岑默拉着她的指尖按在心口，隔着轻薄的衣料，肌肤下是他强有力的心跳。
她耳根发热，像是被烫到，努力的想抽回手。然而对方根本没有放开的意思。
岑默距离她很近，即使拉开一点距离，她仍然能感受到他滚烫的吐息。
“这算什么？表忠心？还是……”
她歪着头看他，后面的话被他抢先。
“是忠心，也是告白。”
他试探着抱住她的腰身，脑袋埋在她肩膀上。如果不是光线太暗，她一定能看到岑默的耳朵尖红的滴血。
他朝她迈出了一步，用上了全部的力气。
“首领，我会一直留在你身边。”
是他没有办法离开她。
乌松月沉默着抬起手臂回抱住他，小声低喃：“我相信你。”
情绪平复后，她拍了拍他的后背，两个人才不太自然的分开。又沉默着朝前面走了一段后，岑默沉声解释：“第一区被陆尚谋取后，我被他和岑瑶联合关押了很多年，后被卖给拍卖场换取物资。”
“已经不太了解末日纪元后的情况了。”
她踮着脚拿东西的动作顿了下，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十年的时间差，外界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看似云淡风轻的说着这些，走到她身后，帮她拿够不到的物品。对于他，她现在多了些心疼。
她点点头。想到他出现在拍卖场时引起的轰动。
忽然笑了笑，“你是怎么搞的？惹了那么多末世大人物，老乔对你又爱又恨的，黑玫瑰也想得到你。”
她调侃道：“你知不知道，黑玫瑰她上一任丈夫死了很久了，很多人都在猜她的下一任会是谁。”
岑默浅笑着摇了摇头。
“你说的人里面，只有老乔我有些印象。安全区建立初期因为资源问题起过一些小摩擦。我和他各自折了一些人进去。”
“不过那都是十年前的事了。”
乌松月找到一盒过期泡泡糖嚼着，泡泡吹起又破掉。听他说的平静，有点唏嘘。
老乔还真是挺小心眼的。岑默沉寂了十年，还能让人这么惦记。
“那位黑玫瑰，我确实不认识。”
岑默难得说了这么多话。让她品味出一丝急切的味道。
他很在意她是否相信他。
走到货架尽头，她盘点了下购物车里的品种。觉得差不多可以先带过去一部分了。
她用手电一边照亮前面的路，一边继续聊着：“嗯……关于岑瑶，其实你不用担心。‘母巢’对于愿意加入的人，也不算坏，至少不愁吃饭也不用担心生死。”
活法那么多，她也没理由干涉别人的选择。
岑默略沉默了片刻说：“白帆，作为哥哥十年前我已经尽到了责任。现在我是你的人了。”
“我只需要对你负责。”
他低下头，认真的看向她。她扭过脸不去看他，抬起手背贴在脸颊上，试图给自己降温。另一只手冲他摆了摆道：“好了好了，我听到了。你可以……不用一次都跟我讲完。”
有的人怎么能面不改色表达喜欢的。成年人说好的含蓄呢？
幽绿的眼瞳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微眯着。
还不够。
这样不足以表达他的喜欢。他第一次发现语言是多么贫瘠的表达方式。他所能说的话，只是他感情的冰山一角。
他想得到更多她的喜欢。
*
剩下的路程乌松月一直心不在焉，因为岑默的表白她甚至觉得两个人之间的空气都是灼热黏稠的。
为了保证安全，她只能尽力忽视身边的岑默。
可他的视线一直若有若无的落在她身上。直到走到门口，确认安全，她才瞪了他一眼，结果又被他眼里炙热的情愫烫到。
乌松月吸了口冷风，保持着过快的心跳带着物资回到车上。
老乔的人手已经不在了，留下一地的涂鸦。
物资全部装在后座。她和岑默系好安全带，两人都不说话，又回到了来时的状态。她瞥了眼岑默，启动汽车。
说不上突然没了话题，是什么心情。
入夜后城内剩余的丧尸开始频繁活动，留在城里是很危险的选择。她迎着黑暗朝城外开出去，在倒车镜内看见越来越多的丧尸从黑暗处走出来。
她一脚油门踩到底，飞速离开了这座超级城。
夜晚赶路会有相当多的危险。回去的路上车停在了一个避风的沙丘后面。
两个人撑起帐篷，在帐篷前升起一团火。
她裹着毯子坐在火堆前取暖，岑默留在车里换衣服背对着她。她不经意的朝那个方向看过去，正巧看到他白皙的皮肤上纵横交错的疤痕。
肩胛上凸起的疤痕尤为明显。
察觉到她注视的岑默换衣服的动作顿了下。
哑声道：“别看，很丑。”
接着黑色的衣服落下，挡住了她的视线。
等他下了车，她坐在火堆旁，抻开一边毯子，示意他过来。
“过来呀，我一个人坐着很冷的。”
他愣了下，迈步走过去坐在她身边，被她用一张毯子裹起来。毯子上还残留她的体温。
岑默半垂着眼，靠近她后他沉寂的心便再次鲜活的跳动。只有这时他才能感到自己还活着。
他看着面前的火光出神。想起少年时期心里医生对他的诊断。
他的情感感知能力相比正常人要弱上许多。家庭关系的变化甚至没有带给他丝毫的触动，但他的学习能力比常人要强上许多倍。
外界需要他成为一个怎样的人，他可以模仿。
他以为他会一直这样。做一个在人群中隐藏自己的异类。
乌松月掰了一半面包递给他，以为他在因为背上的疤痕被她看到自卑。在他接过面包时，她倾身着身子凑过去，在他脸颊上很轻的吻了下。
岑默怔了下，接过面包咬了口，耳根攀上一抹红色。
她歪着头，白金色的发丝垂下来，呼吸略微停顿后，鼓起勇气说道：“咳咳。岑默，我是不是没有跟你说过，你其实还挺符合我的性、癖的。”
“你的经历塑造了我遇见的你。”
“所以……不管你经历过什么，我都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