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圣咬了一口油条：“他这是想烧钱，把戴泽给挤下去啊。”
方圣跟马七不紧不慢的把早饭吃完，又回了聚仙楼。
太阳已经升起来了，街上又如往日一般的热闹。
方圣提溜着两个包子，一碗豆浆，敲开了夏静文的房门。
房门打开了，夏静文的手上拿着一面镜子，模样已经收拾端正了。
方圣把手上的包子豆浆递了出去：“呐，给你带的早饭。”
随后方圣闪进了夏静文的房间，他又要请夏静文给他换一张脸了。
楼下，戴泽已经在柜台前面坐着了。
戴泽的酒楼到中午才开始营业，现在得趁着早上把食材什么的都处理一下。
往常的话，给戴泽送菜的人已经在巷子旁边等着，伙计们都去帮忙卸货了。
现在那些菜贩子都不跟戴泽做生意，就连那稍微有点规模的菜摊子都不把菜卖给戴泽。
先前戴泽一直靠着从那小商小贩手里买菜撑着，现在有了方圣他们的山寨供菜，心里就踏实多了。
戴泽正在柜台前面清点这几天的账目，看着前几天账上的亏损是连连叹气。
夏静文很快给方圣换了一张脸，三人一起下了楼，走到戴泽的旁边：“戴泽大哥，有情况！”
方圣把他们出去吃早饭时，碰到陈道中的事情讲给了戴泽。
“戴泽大哥，务必要小心这个叫陈道中的人啊！”
戴泽有些纳闷，自己并不认识什么人叫陈道中，怎么他宁愿赔钱也要让自己酒楼买不到菜？
方圣摇摇头，掏出那陈道中给方圣他们的半两银子：
“这银子足斤足两，我也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花钱买断你进货的路子。”
马七和夏静文去了院子旁边的巷子里，按照方圣的嘱咐，赶着马车去安东镖局了。
方圣想要演戏演全套，便让马七带着夏静文去安东镖局避一避风头，假装不跟戴泽合作。
方圣则是换了一张脸，跟着戴泽一样坐在柜台前面，他倒想看看这个陈道中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戴泽雇佣的几个伙计们也醒了，跑到后厨去清点今天的食材。
现在已经是上午十点多钟，聚仙楼要准备开门迎客了。
因为有朱棣的御笔在上，戴泽的聚仙楼也算是京城里上了档次的酒楼，平时来吃饭的都是些花花公子，也不乏有达官贵人。
之前生意好的时候，一天就能赚一两银子，再不济，也能有半两银子的利润。
只不过这几天没有了新鲜的蔬菜，好多客人都没了兴致。
好在戴泽还经营了一家肉铺，酒楼的蔬菜再缺，供给那些达官贵人的肉菜倒是不少。
戴泽站在门口，心揪成了一团。
“现在已经快到中午饭的点儿了，不知道今天的生意怎么样...”
戴泽正这样想着，门口就进来了一群吆五喝六的人，看样子是上门来吃饭的。
这群人一副游手好闲的样子，并不像一群付得起饭钱的人，但秉持着来者是客的原则，戴泽还是客气的接待了他们。
方圣正坐在柜台前面百无聊赖，低头拨弄着算盘，把那算盘当成玩具小车一样来玩。
为首的人掏出银子拍在桌面上：“我们哥儿几个想在你这里吃顿饭，叫什么你尽管上就是。”
戴泽收下了银子，吩咐了几个伙计过来招待客人，心里则是暗自窃喜：
“一开门就有这么大的一笔生意来，看来今天火头不错。”
那几个人跟小二点完了菜，就坐在靠近门口的桌子上大声的聊天，把酒店热闹的氛围一下子就营造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戴泽心里更是乐开了花，这活脱脱是一尊尊的财神爷啊！还帮着酒楼拉客。
一旁的伙计从后厨里出来了，跟戴泽耳语了几句：
“老板，真是有些奇怪，这么大一桌子人，全点的什么萝卜白菜，一点肉菜都不点！”
戴泽却摆摆手：“不碍事，人家客人想吃什么点什么，你们下去照做就是了。”
那伙计却有些犹豫：“戴老板，咱们的新鲜蔬菜可是就那么一点啊...”
戴泽也想起来了，但别人点的菜单上面的菜，自己哪儿有不做的道理？
戴泽走到柜台旁边，跟方圣说道：
“方圣，能不能通知一下你们山寨的人，叫他今天晚上或者明天早上再送一批蔬菜过来？”
方圣在柜台上用手撑着脸，简直都要睡过去了，被戴泽这样一说，惊醒了过来。
“没问题，戴泽大哥，你现在派一个伙计去安东镖局找马七他们，镖局的人回山寨报信，明天一早蔬菜就能送来。”
戴泽听到方圣这话，吃了一颗定心丸。
但方圣又想到了什么：“不过，蔬菜送来了，你可得秘密的弄进后厨...”
戴泽了然于心，知道方圣是什么意思，让伙计们服侍好这一伙人，又派了一个伙计去了安东镖局。
方圣把事情交代完，准备趴在桌子上，再补一补觉的时候，朝着那一群人瞥了一眼。
这一眼，让方圣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陈道中
方圣的困意顿时一哄而散：“陈道中？他花钱让我别去送菜？自己又跑来聚仙楼大吃大喝？”
因为夏静文又给方圣换了一张脸，那陈道中并没有认出方圣。
方圣拉住转身准备离开的戴泽，向着陈道中指了一下：
“我早上碰到的就是这个人。”
戴泽顺着方圣的手指看去，正是那群人中领头的。
戴泽也是摸不着头脑：“又想断我进货的路，又来我酒楼里大吃大喝？”
戴泽还是留了一个心眼，吩咐伙计，那一桌人要特别关注。
很快到了正午时分，来吃饭的客人络绎不绝。
现在大多都是在附近打短工，东家不管饭来这里简单吃一顿的人。
他们也吃不起什么肉菜，大多都只炒一盘蔬菜，就着早上带出来的馒头凉水，三两下吃完，继续给别人做活去了。
戴泽正在大厅前面忙活，后厨的伙计过来报告；“掌柜的，您昨天买回来那些菜没剩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