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许清身后，也来不及和周文庆再说点什么，直接朝着布置好的地方走去。
回想着刚才许清出现时，似没有与周文庆有丝毫的交流，甚至连眼神都不曾交汇，难道不认识？
如此，多少让我有些失望，要是他们认识就好了，这样我或许就不用那么紧张，到时候说不得让周文庆和我一起去。
“对今天的布置如何，还满意吗？”
胡思乱想之际，走在前方的许清忽然开口，我半天才反应过来。
“感觉是不是过于隆重了啊，请来这么多媒体记者，就只是为了签约？”
小心谨慎，但还是问出了口，因为很多事情我想知道缘由。
“你看出来了？”走在前面的许清忽然停下，没有看向我，我也看不到她此刻是怎样的表情，语气似有些沉重。
“不算看出来吧，只是个人感觉，这么大阵仗，若单纯为了签约仪式，感觉不太可能。”
我走上前，与许清并肩，话音落下的时候，看到了许清的表情，并非我以为的沉重，平静坚定。
“这个项目远非计划书上的内容，我们中海要做的也不是寻常的人工智能App。”
这句话不仅仅是回答我的疑惑，更是回应旁边一位记者的提问。
来到签约仪式台，双方交换签订合同，签下各自的名字，盖下双方公司的公章，如此，项目合作正式达成。
面对闪烁的灯光，面对很多记者提问，第一次，我站在众目之下，回应了很多，无不是对这个项目的信心充满未来。
许清也和我一样，关于项目的衍生与拓展，她都早有计划，随心所欲回应各路记者提问，毫不紧张。
我看着她如此平静的对待眼前场景，不禁有些羡慕与敬佩。
但随后是一阵失落，终究，与对方很多时候并不在同一阶层，虽然目前处于合作关系，但我知道，也仅仅只是合作关系。
签约完成，我只是稍微回答了个别的记者提问便提前离场了，因为不适应，因为很紧张，因为后面的主要内容是归属于中海集团，许清才是主角，我继续待下去，绝不是明智的选择。
“人呢？”
我走向刚才周文庆还在的位置，不见人影，到处找了一圈也没看见，当即打电话过去。
“我先走了，公司还有事，你不用着急，可以多待会儿。”
“表现还行。”
“对了，刚才找你的就是总负责人许清吧，看你们关系还可以，大美女啊，对你还不错，怎么样，是不是有想法，要是有就趁此机会，到时候真成了也早点结婚，哥们还等着喝你喜酒呢。”
“哈哈哈，说实话，兄弟的预感没有错，这次是你的机缘来了，好好抓住，无论是事业还是爱情。”
“不要去想以前，那件事也已经翻篇了，闹事的人员被辞退且拉黑了，你放心，也千万不要多想。”
“至于你的策划方案，没有任何问题，那些人已经承认是故意的，我也是刚收到消息，就提前告诉你了。”
“好了，说多了耽误时间，先挂了。”
话音落下，周文庆好像还是那个周文庆，总会在生活和工作上对我照顾，而我却因为对方一次意外的发脾气而心生想法，莫名的，对自己充满失望。
我坐在一处无人问津的角落，看着现场的很多人，也看着此刻正在记者前公布中海集团的计划的许清，是那样的大放光彩，成为一众的焦点。
望着许清，想来今日过后，各大新闻媒体都会报道关于她与中海集团的最新消息，我如此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不禁失神了。
连记者何时散去，许清又何时出现在身旁，我都全然不知。
“一个人在这发呆，小心被记者拍到，上个热搜就有意思了。”
回过神来，坐在我旁边的许清，依旧一身职业西装，苗条的身材加上精致五官，最后的妆容好似点缀，可有也可无，不过是更加增添几分完美罢了。
很难想象，此刻我会与这样一位美丽的女子坐在一起，然后刚才还上台有了合作，最离谱的是我认识她，成为了朋友。
这让我觉得很不真实，感觉像是走入了某个故事剧本里，成为了那本不应该成为的主角。
恍惚中，我对笔下的故事有了灵感，心情激动，但未失态。
“上热搜，要是能上个热搜就好了，这辈子也算出息了。”
我苦笑，有些自嘲，但随即想到了什么，道：“记者都散了，应该没啥事吧，我也要回去了。”
说着，我准备离开，许清却叫住了我。
“姜平，等会中午还有宴席，你作为项目主要合作方之一，如果不出席，你说，会怎样？”
问题的答案有很多，我也联想到了很多，当即笑道：“那就去吧，刚好也省得一顿饭钱。”
“但是，我不太明白，如此重大的项目，按理说签约仪式应该双方公司的老总亲自来，而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底层员工，如何代表整个久星，现在这样感觉有些荒唐。”
终于，我还是说出了心中的不理解，不求许清能给我带来什么答案，只是觉得太不可思议，让我觉得双方好似并不重视，虽说刚才那般隆重，可出场的却不是双方最高层，许清或许是，但我又算什么！
“的确荒唐，但你不要忘了，你是负责人，自签下你的名字那一刻起，你就不再是普通职工，你代表的就是久星，无论老板是否出现，无论别人是否在意，你来了，我也来了，那就够了。”
许清对我似有些情绪，语气多显冰冷，随即又道：“自我认识你那天起，我知晓你有能力，但却不自信，极度的不自信，我希望你能有所改变。”
“这些话，是作为朋友的忠告。”
“这个项目涉及诸多前沿科技，我知道你很紧张，因为对此不够了解，也并非是专业人员，我也一样，我只是中海的项目负责人，负责项目的签订，具体如何，我也不怎么懂，但我知道如何开拓市场，你更甚之。”
“这个项目你不要多想，有些事远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我能说的也只有这些。”
“走吧，等会宴席就要开始了。”
话音落下，许清再次回到了属于她的模样，霸道总裁，难以接近。
宴席上，我尽量避免的与那些大人物有过多交流，不是不想，而是担心说错话，做错事，出糗事小，让人看透了自己可就不好。
于是乎，这场宴席上我吃的很少，不过因无法避免的敬酒，喝了不少，有些恍惚与迷离。
走出大厅时，我感觉我整个人都是晕的，但却极力的保持清醒。
打车回去，是我此刻唯一知道却正在做的事情。
回到公司后，与老沈一番简单的沟通后，也是见我酒喝得有些多了，让我赶紧休息。
原本是想打车的，可点开打车软件，看着回去的费用，又看了看余额，我笑了。
最近的公交站台，酒未醒的我坐在站台的椅子上，清醒却被酒意笼罩，回想起这些年所经历的，想笑，更想哭。
“只剩下tm的坐公交的钱，这些年都干啥了啊。”
我自说自语，陆续有人坐上公交，可在我眼里好似都在远离，不太敢接近此刻我这个像疯子一样自言自语的人。
忽然，有道身影走来，熟悉而迷离，而我的第一反应和第一句话，却是那么的离谱。
“还钱！”
…
…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