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做朋友吧。”
从朋友做起，至少你不会想着躲我。
“哈？”
姜惜梦一脸诧异地看着谭晏，怎么就突然说到朋不朋友了。
接触到她的视线，谭晏微微一笑，“以前的事不提，从此刻起，我们像普通朋友一般，我只要这件事。”
那双墨黑的眸子晦涩不明，像一汪深潭，姜惜梦只看一眼便错开了。
朋友？
是了，因为她之前的种种作为，给谭晏造成不少困扰。
所以他才说明两人之间只是朋友，以此来点她吧。
其实，她连朋友都不想做的……
一旦辞职成功，她从没打算出现在谭晏的视线里。
可随着他的话出口，姜惜梦觉得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两家爷辈交情深，哥跟他也是多年好友，怎么可能说不见就不见呢，当成陌生人也更不现实。
目前，他们之间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成为朋友。
而她，只要正常些，不再像失心疯一样，应该不会影响到家人。
“好，我答应你！”
“我说朋友。”
谭晏反应了一秒，才知道在叫他，“什么事？”
“我能看动画片吗？”
谭晏：“……”
几秒过后，“朋友，我能大点声音吗？”
谭晏：“……”
知不知道什么叫‘见外’！
-
恒禹大厅的接待人员们，第一次看见来晚的大老板。
恒禹成立七年间，这是从没有过的事。
向来穿正装且一丝不苟的谭总，今天只穿衬衫来的，还多处褶皱。
而他身旁的姜秘书呢，头发凌乱，衣服也不工整。
一晃姜秘书来公司有一个月了，和恒禹其他快累吐血的员工不同，人家只管泡泡茶就行。
时间一长，人们也开始好奇她的身份。
渐渐地，大家都知道她是地产大亨的爱女。
姜家的小公主给谭总当秘书，还一起来晚，又衣衫不整……
人们都从中嗅出一丝不平常的味道来。
上班的人哪有不爱八卦的。
以前，大家认为全公司只有许秘书没挨过谭总骂。
她业务能力强，人长得漂亮，还以为她才是谭总的心头好。
现在一看……可不是这么回事哟。
对于大家的窃窃私语，姜惜梦完全不知晓，因为她来到办公室就开始玩游戏了。
姜惜梦的一天。
上午：玩游戏。
中午：吃饭。
下午：玩游戏。
晚上下班回家：玩游戏＋吃饭！
临下班之前，内线电话响起，谭晏要了一杯咖啡。
“砰！”
随着关门声响起，谭晏目光紧盯着桌上黑得发黑的咖啡。
头疼！
他这次可没敢跟姜惜梦要浓咖，不想还是这么浓。
她现在煮浓咖啡上瘾了是吧？
都不说这样伤胃了……
“谭总？”许心柔轻唤。
他从姜秘书出去后，一直望着咖啡出神。
难道……还跟上次一样，嫌咖啡太浓？
那次不也是因咖啡过浓，把姜秘书和黎特助叫来批评一顿吗。
“要不……让姜秘书再换一杯？”
谭总一直不喜姜秘书，以前需要咖啡或茶水，多会让他和黎特助去通知。
这次她照常以为谭总对咖啡不满意，却不想联系姜秘书，才自告奋勇。
谭晏没理她，端起咖啡凑到嘴边。
嗯……真苦。
许心柔眉心轻拧，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早上姜秘书和谭总两人一起来晚不说，午饭谭总还让姜秘书坐过去一起吃。
到底发生了什么，谭总不是最讨厌她吗？
“继续。”
“……”
几秒的沉默过后。
谭晏毫不留情，“出去！”
“谭总，我……”
许心柔刚刚愣神了，这才没听见他说话。
谭总最不喜工作不严谨的人，她心下一慌，想解释。
“别让我说第二次。”
冰冷的语句从男人口中吐出，一如他的人一样，不近人情。
许心柔抱着文件，脚步迟缓，行至门边，与刚好推门而入的林秘书擦身而过。
林芸突然被内线电话叫来也是一头懵。
一般对接广告工作的，都是黎特助和许秘书，怎得今日叫她了？
在开门之时，林芸疯狂跟许秘书使眼色。
然而许秘书好像并未看见，整个人看起来浑浑噩噩的。
门关上的刹那，许心柔回眸，望了眼低头工作的男人，不禁在心中嗤笑。
她经常嘲笑莽撞的姜惜，梦得不到谭晏关注，其实她又能好到哪里去。
大学四年，他们既是同班同学，又是学生会的会长和副会长。
认识这么多年，好像除工作外，他对她没有多说过一句话，甚至连眼神都不曾分过一丝。
四年又七年，加在一起十一年了。
她一直陪在他身边，难道他真就没有一丁点的动容吗？
许心柔很伤心，也有灰心。
但她不能放弃，已经努力这么多年，不能前功尽弃。
“滚出去！”
“对不起谭总，我…这就叫黎特助……”
林芸捡起扔在门口的散乱文件，恨不得连滚带爬地逃出来。
她红着眼睛过去敲黎特助的门，又飞快跑回自己的秘书室。
许心柔停住脚步，双目微眯，唇角也缓缓勾起笑容。
你看，也是不同的。
至少谭晏，从没这样对她。
黎阳很现身，“谭总，您找我。”
说完，他下意识吞咽着口水，林秘书可是哭着过来找的，定是挨了严厉的批评。
谭总这人对工作特别严谨，一旦发现有人没做好分内工作，往小了说就是挨顿骂，重则可是开除呢。
谭总可不管那么多，宁赔违约金也绝不用工作不严谨之人。
所以说在恒禹工作也不容易的。
简而言之就是：认真、认真、再认真！
当然了，恒禹薪资也会跟你的付出成正比，这才有了许多挤破脑袋想进来的人。
黎阳等了又等，谭总一直没做声。
又过几分钟，他才敢悄悄打量。
谭总倚靠着座椅，双目轻阖，眉头紧锁，表情紧绷，可以看出是真气急了。
这个时候他能做的就是安静，千万别出声，尽量缩减自己的存在感。
否则，会被殃及……
“铃铃铃……”
“铃铃铃……”
吵人的铃声响个不停，谭晏黑脸拿起手机，语气不耐，“说！”
‘我今晚加班，一会儿让小惜坐你的车回去。’
姜慕林临时接了工作，一时半会儿回不去，反正这俩人都在一个公司，方便得很。
谭晏缓缓睁开眼睛，“她同意？”
他当然愿意跟她一起回去，就怕姜惜梦不愿意。
‘外面下大雨呢，很难打车，我这就给她打电话…嘟嘟嘟…’电话另一头传来忙音。
谭晏转头，瞥一眼外面的风雨。
又很快回过头，目光直直定向办公室的门，似乎连眨眼都不舍得。
黎阳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也跟着盯门。
心里却很纳闷，一个门而已，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直到……姜秘书进来，静坐在沙发上。
谭总这才坐直身体，面色肉眼可见地转晴。
“黎阳，继续。”
黎阳：？
好像……
又好像……
他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