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秦淮茹满脸沮丧。
“犯法已经受到惩罚，她已不在人世，为何还要拖累活着的我们呢？我们也有生活要继续的呀。”
李厂副沉下脸严肃地说道：“秦淮茹，别跟我说这些，规矩就是这样，无论哪户人家遭遇此类情况都一样，人人平等，没有特例。
给你们审查机会已经是格外开恩，你先回去等待消息，何时通知你回来上班，你再来；否则……你来也是无门的。”
“哎呀，对了，有个蠢柱不是一直在帮助你嘛？他对你好极了，有什么事情他一定能照应，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没吃的时候去找他帮忙就是了！”
他脸上再次浮现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关于何师傅和秦寡妇之间的故事，轧钢厂早就传为闲谈，大家都知道两人心有灵犀。
早年秦淮茹曾因某个事情得罪了他，导致受到报复，他的心中对她颇有恨意。
“厂长大人开这种玩笑不太合适吧，”
秦淮茹蹙着眉道，“您不是不清楚吗？蠢柱被逮进去已经很长时间了，至今仍音信全无。
他在狱里是帮不上忙的，唯有您可以救我一把。”
“嗯，你说得没错。”
副厂长像是恍然大悟，“蠢柱被捕确实有些时日了，他连班都没怎么上过。
对于你，恐怕我现在也无能为力了，先回去等着工厂的消息！”
他刚准备转身离开，秦淮茹急忙叫住了他。
“厂长大人，等等！”
这是她手中的最后手段，如果不想求他人帮忙，她就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
“秦淮茹，你还想要什么？”
副厂长不耐烦地质问道，“有什么事情快讲，要知道我平日忙碌无比，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别妨碍了我的事情。”
看着她的样子，秦淮茹沉默了一下，低声道：“厂长大人，您刚才不是表示过对我有好感嘛？”
她的问话，使副厂长一时愕然，接着点了点头，“确实有此心，一直想跟你多接触，不过蠢柱那浑蛋阻挠我们。”
“秦淮茹，你要说什么？”
他面部肌肉勉强扯出微笑，但眼神中充满了不善。
秦淮茹面无笑意地回答：“他已经无法阻碍我们了。”
“厂长大人，求求您帮帮我吧，您这关乎我家人的生死！您的恩德我铭记在心，会好好报答的。”
她说的话显得诚恳又急迫。
“报答？怎样报答？”
副厂长反问道，“现在你跟我去食堂仓库，想干啥你就按我说的做，只要你听话，我或许可以考虑帮你。”
秦淮茹摇了摇头：“那样不行，你得先帮我，帮了我才能重回厂子，那时我自然会遵从您的意愿。
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唯命是从。”
“你以为我不如你精明吗？”
副厂长冰冷地回应道，“你把我当孩子还是蠢蛋呀？我费了力帮忙，到时候你要是变了卦，那岂非白忙活一场？”
“我用得着担心你不守信用吗？作为厂长，你一句话就能决定了我在厂内的生或死，若我不合你心意，随时可以找个借口开除我，简单至极！倒是现在，你要是一时高兴而同意，将来若翻悔，你能拿我怎么办呢？我没有反抗的能力啊！”
秦淮茹义正词严地反击。
“副厂长大人的身份，在这家厂难道还怕你个小女子玩心眼？耍弄人的人只会是我这样的成年人，而且我还是男性！”
副厂长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自认高她一筹，完全有能力掌控整个局面，压倒她。
“可以的，我确实能帮你！”
他略一沉思后点头说道，“不过请牢记刚才的话，不要耍任何花样，否则，我会让你永远被赶出厂外，不再有重回工作岗位的机会！”
秦淮茹听后问：“那么我何时可以返回工厂呢？”
她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一旦我能够回厂，无论何时，我都如你所愿一同去仓库的饭堂。”
厂长李姓副手斟酌道：“那这样吧，你明天中午来我的办公室，那时我们详细谈一谈。
这件事确实棘手，考虑到你刚失去亲人遭遇的困境对你的影响，不过请放心，办法总会有的。
我想我可以找到途径让你早日回归原来的岗位。”
对此秦淮茹表示感谢：“一切全赖厂长大人帮忙了！”
说完，李副厂长安排了一下，补充说道：“就这么多吧，我现在手头有点紧急的事得处理。
明天咱们再详谈。”
说着便离开匆忙离去。
望着他走开的背影，秦淮茹有些出神。
原本，她已经预见到和厂长进行的这笔“交易”
。
对于他的性格，她了如指掌——一个贪婪而好色的家伙。
他的最爱是黄金，而她手中偏偏没有；至于徐达茂，虽然握有那些，却又在抓捕之中渺无音讯。
既然无法提供实物的黄金，她所能寄托的就是仅存的魅力资本。
这次如同上一次交易，她必须以牺牲自己的清白去换取生机的可能。
然而，哪怕能因此重回工厂，这一切似乎都是值得的。
陷入深思片刻后，秦淮茹转身黯然离去，离开了钢铁厂。
第二日下午，按照约定时间，她步入工厂，寻找李副厂长协商刚才的话题。
可当踏入厂区，她发现气氛迥异于平常。
人们聚拢交谈着，喧闹的声浪四散开来，显然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了。
她随意问旁人：“大家谈论什么呢？是不是厂子里出了什么重大事件吗？”
回应她的人说：“是的，秦淮茹，真是出大事了！”
接着补充：“刚刚来了很多警察，是抓捕犯人的！”
“抓捕犯人？谁被捕了？”
秦淮茹惊讶地追问。
那人答道：“杨厂长和李副厂长。
他们两位都被带走了，说是需要调查一些案件！”
“什么？李副厂长被捕了！？”
这突如其来的话语仿佛一记雷击般让秦淮茹惊诧不已，头脑眩晕。
在艰难做出选择并说服了李副厂长之后，却没想到，他竟如此快陷入了漩涡。
竟然被当场抓起来了！
杨厂长和李副厂长安然在列，这无疑对整个厂子是个震惊的消息！
此刻的秦淮茹，脸色苍白，陷入僵滞。
心中只有一个声音反复回响：完了！
显然，她的依靠没了——李副厂长已经落难，她的问题解决不了了，重回岗位更是希望渺茫！
“为什么？”
一瞬之间，她的心理防线瓦解，眼泪忍不住滚落。
接着，她颓然蹲下身子，双手抱头痛哭。
在众人关注杨厂长和李副厂长被抓走的热潮中，秦淮茹几乎被人遗忘。
同时，在不同车间里工作的工人们，都在谈论这件事情。
而在李建国所在的那一队里，热议尤为炽热。
对于此消息，连李建国都有些意想不到，因为在易中海离世之际的最后一搏中，他曾经预感到，李副厂长有可能遭遇这样的命运。
他连对门的二叔、三大叔都不放过，更别提两位厂长了。
只是不清楚，厂里副厂长李建业与正厂长杨厂长有何把柄握在他手中。
对于杨厂长的事情，实在说不上有多大过节。
除了平日不大过问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外，似乎并没有太多值得指责的漏洞。
而李建业的问题可就多了， 敛财、好色 却样样皆精。
听说他已经收受了不少贿赂，甚至金条都有吧？只要一条行贿的罪名，就能让他彻底沉入囹圄！
如此看来，被捕是意料之中的事。
“杨厂长和李副厂长双双落网，咱们这个炼钢厂可是面临大 了。”
李建国心底暗叹。
如果真的发生这样的状况，高层人员的大调整在所难免。
需要重新任命接任的领导者，许多人可能会因此退位。
当然，在此之际也必有人崭露头角填补空缺。
许多人的职位会变动！很多人将有升迁的机会！
但对于李建国来说，这事好像并无影响，作为一个普通职员，他仅凭卓越的技术最近在厂里出了一些风头而已。
杨厂长与李副厂长出了这样的 ，厂子里流言四起
\"二百五\"
这是一头忘恩负义、不知感激的狗，实在难以给予同情！
秦淮茹情绪激动，急切地说：\"建国道长，别这样，想想咱们以前住一个院子的情谊，可怜可怜我们这些孤儿寡母，能不能替我说两句好话呢？\"
\"无能为力！\"李建国用力摇了摇头拒绝了她的要求，\"别再唤我一声姐妹，我们并没有这种关系！\"
傻柱和大茂为博取她好感称她姐姐，这可不是他的作风，他可不愿认一个寡妇作姐妹。
\"我们同在一个院子里生活，多年相处，你难道不明白我们的邻里之缘吗？无论怎样，我帮了你，都不会让你有所欠缺，甚至晚上你可以来找我，让我不算薄凉...\" 秦淮茹话意带了点不明所以的暧昧色彩。
李建国立刻打断她，\"淮茹，不用再说，我已经明确表示帮不了，你不必一再央求。
\"
秦淮茹并非傻柱或大茂，她跟寡妇的亲密行为他无法苟同。
秦淮茹的品性，他太清楚不过了。
他不清楚的是私下里她到底与多少男子交往，与多少人不清不楚，但他清楚，她是已婚并带有避孕环。
一个已婚女性使用避孕环，其含义已是路人皆知。
对于这种女人，李建国只会避如蛇蝎！
说罢他直接走了，与秦淮茹确实没什么好说的。
助他们一家他做不到这点！
\"建国，请听我说完！\"身后传来秦淮茹的声音，阻拦了他的脚步。
\"你总该施以援手，我如今是走投无路，只能拜托你！\"秦淮茹一脸凄惶。
\"淮茹，你的纠缠什么时候会结束？”
他皱眉问道，不胜其烦， \"我说过不能帮你，你还在这里恳求无果！我看你是在自找不快！\"
\"但我信任你有能力帮忙，你的地位不凡，领导都很器重，你向他们提起这件事，肯定行！请帮帮我，求你了！\"她恳切道，“即使你不喜我，我能安排我的堂妹，一个乡下的姑娘，貌美如花，只要你答应帮助我，我就让她来做你的新娘，一起度过一生。”
\"你年华也不再，该结婚生子的年龄已至，外面都在议论你的婚姻问题，是不是身体有问题才迟迟没有婚嫁？在我看来没有，但你自己要解决的事情，你来吧，我实在无法出手相助!\" 李建国冷漠拒绝了。
李建国步入院子的这一刻，其他人的闲谈内容转至杨副厂长与厂长被抓捕的消息之上，谣言犹如野火般蔓延，迅速在钢铁厂周遭扩散开，引发了一场沸沸腾腾的论议风暴。
然而对此李建国却漠不关心，因为他们的真实状况尚未明了，只是一起被抓进警察局而已，也许调查结束后就释放了。
他认为，杨厂长返回的可能性较大。
夜幕降临，一切似乎归于平静。
直至第二天，如昨日一般的日常生活再次延续。
：一如既往
该去炼钢厂上班的人，依旧去了炼钢厂。
\"大事！大事啊！\" 李建国刚到车间，就有人大声挥舞报纸叫道。
“什么大事？”
旁人追问。
那人兴奋地宣称：“大汉市敌特头目陈玉莲被逮捕了！整个特务组织全都被一网打尽！”
\"哎？这又是敌人特务的消息！？\"
正听得入神的李建国惊诧不已。
他原本还以为这可能是副厂长李和厂长杨的问题，因为他们俩被揭发的事儿登了报。
然而，事情并不尽然，是别的新闻吸引了注意力。
\"借我看一下！\" 李建国一把抢过报纸，仔细端详。
几乎满篇的头条都是这一 新闻。
陈玉莲这个名字，他也曾听说过，这是一个蛰伏京城多时的特务组织头目，策动过数次破坏行动，特别是在西直门外闹得沸沸扬扬，相当嚣张。
可这家伙狡猾至极，长期逍遥法外。
谁能料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被捕归案，连根拔起了整个窝点！
“当晚的事肯定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李建国在心中暗想。
他还回忆起那晚的事情和林师长他们让他处理一台高级设备的情景——一切似乎都是围绕这个案件展开。
突然，他的目光停留在报纸的最后一段，神情变得震惊。
“咦！这是什么？！”
他的双目猛地睁大，震惊无比。
因为，他清楚地看见，上面写着那名曾经住进红星大杂院的老妇人，竟被揭露是敌特分子的秘密线人，替特务提供情报，沦为他们的爪牙！
“我的天！这么劲爆？！”
这简直超出他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