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文。”
曹慎只负责在一边报价，因为他现在的确还没反应过来，顾晚晚一听，立马就转头对那几个妇人道：“婶子，三文，你看看一斤这么多呢，只要三文！都是新鲜挖的，绝对不糊弄人！”
那妇人果然被说动，蹲下来细细挑选了起来：“我瞧瞧，这荠菜还行，就是这韭菜有点蔫吧了……”
顾晚晚忙道：“不是蔫了，是我们从丰白村过来做牛车，东西有点多，压了一下，婶子，你要介意的话，你买菌子和别的，这把韭菜我送你了！”
顾晚晚穿来之前就在互联网大厂，对这些销售套路简直是手到擒来，果不其然，一听说有搭头，那妇人便有些不淡定了。
“送我了？”
“对呀！我保证您尝过我家野菜和菌子之后还会来，这韭菜您不是觉得品相一般么，送你啦！”
那妇人眼睛果然亮了亮：“行……那就给我来一斤菌子一斤野菜，野菜能混着挑不？”
“当然可以！”
顾晚晚给曹慎使了个眼色，曹慎立马反应过来，上前给人开始称重，那妇人道：“小伙子，别压秤哦。”
曹慎笑笑：“您放心。”说完把秤杆凑到那妇人跟前让看，不仅如此还抓了两个干菌子放了进去：“冬天晒得金钱菇，送您两个，改日常来。”
那妇人给乐了：“你们是小两口吧？第一次来做生意？很大方嘛，只要东西好，生意应该不会差咧！”
说到小两口，顾晚晚有些不自在，倒是曹慎这会儿大方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是，我们才成亲。”
“哎哟，就说嘛，瞧瞧这般配的……”
那妇人也惯会说话的，曹慎笑着将野菜和菌子递了过去：“那您慢走。”
那妇人走后，其他刚才就在围观的人也涌了上来：“诶，我买的话送韭菜不？”
顾晚晚回过神，笑着道：“送呀！您也要一斤菌子和野菜？”
“我要半斤，吃不了那么多，你送我一点儿呗，我试试味儿。”
顾晚晚笑笑，也没吝啬，直接给她抓了一点，当然也送的不多，但有便宜占就是好的，那人痛快给了钱，兴高采烈提着走了。
不过剩下的人，大多数都是在看热闹，买的不多。
毕竟野菜和菌子，勤快点的人上山也能自己挖，花铜板去买就不大乐意了，顾晚晚还有些失望呢，曹慎却已经习以为常了。
“之前每次卖野菜都是这样的吗？”顾晚晚有些发愁地小声问。
曹慎笑笑：“差不多吧，只是大哥来的多一些，我不怎么卖。”
顾晚晚：“我看旁边的全都也老老实实蹲在这，不吭声，那怎么能卖出东西呀，就得像我刚才那样吆喝！”
曹慎看着她，目光宠溺含笑：“嗯，晚晚很厉害，比我想象的厉害的多，刚才那些要不是晚晚肯定卖不出去。”
顾晚晚也笑了，不过很快又蔫了：“但是大家日子都不好过，能上山挖的野菜愿意花钱的人不多，要是能卖些稀有的东西肯定值钱。”
曹慎被她又逗笑了：“什么值钱？山参？草药？”
顾晚晚眼睛一亮：“对呀！你能挖到吗？”
“能，就是费点功夫，今天没有。”
“那下次你带我上山一起去嘛！”
曹慎一愣：“你要跟我上山？”
“对呀！不行吗？”
曹慎刚要说话，忽然看到不远处两个身影，他站了起来对顾晚晚道：“一会儿说，我先做一单生意。”
生意？
顾晚晚扭头，这才看到了两个男人，朝曹慎走来。
曹慎将摊子后头的麻袋都拿了出来，这里面是一袋子新鲜的菌菇，还有那只大山鸡。
“我老远就看着像四哥，真是你啊！我还说呢，平素都是大哥来，但瞧着不像啊。”其中一个男人走近后惊喜道。
曹慎笑笑：“嗯，今天替我大哥来，本想一会儿找你去的，正好。东西都在，看看。”
那两个男人明显和曹慎是老相识，但没先去看麻袋里的货，而是看向顾晚晚，惊讶：“这是嫂子？”
曹慎方才往顾晚晚面前一站，挡了顾晚晚半个身影，但顾晚晚好奇地从他背后探出一张小脸来，下一瞬，这两人便齐齐倒吸了一口气。
曹慎绷着脸嗯了一声，回头看了眼顾晚晚眼中也明显是好奇之色，只好介绍道：“铁柱，黑蛋，都是咱村的人，在城里开小饭馆。”
“嫂子好！”铁柱黑蛋齐刷刷喊道。
而顾晚晚听说他们在城里开饭馆，也顿时来了兴趣：“你们好呀，你们好厉害呀，在城里开饭馆很不容易吧。”
两人略有几分激动道：“还行！小本生意不算辛苦！”
顾晚晚：“那还是很不容易的，做生意要早出晚归的，你们是来收我家东西的吗？”
顾晚晚的声音俏生生又甜丝丝的，说完的时候眼里还含着笑意，铁柱和黑蛋耳朵都红了，竟然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傻乎乎地点头，眼神看着顾晚晚都挪不开了。
下一瞬，曹慎的身影便挡在了前头：“好了，看货吧，没问题拿着走。”
两人如梦初醒，反应过来后立马将视线挪开，赶忙去挑山货，顾晚晚好奇还在一边热情介绍，铁柱和黑蛋再不敢看她一眼了。
两人飞快地看完就要给钱，曹慎也没拒绝，收了之后就将东西递了过去。
“那我们走了……”
顾晚晚还热情道：“好呀！下次再来！”
铁柱和黑蛋又看一眼曹慎，两人想笑又不敢笑，立马扛着麻袋走了。
顾晚晚奇怪：“他们怎么了？”
曹慎忽然伸手抚上顾晚晚的头，将她的视线转向自己：“没怎么，别看他们了。”
顾晚晚愣了愣，忽然明白了什么。
小声道：“我给他们介绍东西嘛……”
曹慎宠溺点头：“嗯，晚晚厉害。”
顾晚晚：“……”
她又不傻，自然看出铁柱和黑蛋不是因为她才买的，“你早就知道他们会收，所以摆摊剩下的你就送过去是吧？哼，你不早说和他们有合作关系……还害我费一番口舌。”
曹慎眼中闪笑：“但是你真的很厉害，刚才那两单多亏了晚晚才能做成。”
顾晚晚想想也是，得意道：“你下次要是卖一点别的稀奇东西，我还能卖更多！”
“好。”曹慎自然一口应下，顾晚晚高兴了：“原来你在城里有人收货，是不是除了他们还有别的主顾，这事娘知道嘛？”
曹慎看着顾晚晚，眼底很是欣慰和开心：“晚晚怎么知道，这么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