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是公主，是恶龙（4）
“我一直很羡慕你。”
“别羡慕，”塞拉菲娜叼着棒棒糖的棒，在操作台上迅速摁了几下，“准备降落。”
黑暗森林上空有屏障，但还不至于让塞拉菲娜直接扔炮弹下去。
跳下飞行器，塞拉菲娜利落地拍拍手，“别羡慕，羡慕没用，知道吗？”
“这个黑暗森林，要怎么才能进去？”
787笨手笨脚地爬下来，神情有些落寞，但也不敢耽误正事，“把血液滴到荆棘上，荆棘墙认可你之后，就会放你进去的。”
她这么说，塞拉菲娜没犹豫，直接把食指摁到一枚尖刺上，殷红的血珠刚刚涌出，就被锐利的刺吸收。
大概过了两分钟，密不透风地缠绕在一起的荆棘们突然开始扭动，像一大团棕绿色的章鱼触手，只是把吸盘换成了尖刺。
荆棘墙让出一个小道，而最开始沾到塞拉菲娜的血的那根藤蔓，已经被暗红色的火焰烧成灰烬了。
塞拉菲娜回头睨了一眼跟进来的787。
荆棘墙竟然没拦她。
因为屏障的缘故，塞拉菲娜在上空没看见森林内的景象。
任何从上空经过的人或兽都只会把这里当作一块普通的林地。
入目是一派生机旺盛的翠色，绿得耀眼，仿佛一个用色大胆的画师，打翻了调色板，把一切强烈的绿色油彩都倾倒下来浸染了整片森林。
而细看下来，这绿又极有层次，夹杂着其他色彩。
和普通的森林又大不同。
尾部泛着蓝莹莹光芒的飞虫成群结队，绕着参天的树木来回飞。碧绿的藤蔓从树枝上垂下来，油绿而卷曲的尖细叶子间藏着星星点点的白色小花。
有水声，但塞拉菲娜没找到水源。
这里只是森林的外缘。
787静静跟在塞拉菲娜身边，除了在树梢跳跃的毛茸茸的红尾松鼠，她们暂时没看见体型更大的生物。
“该往哪个方向走？”
塞拉菲娜走了半天，发现周围的景色没什么变化，下意识问身侧的瘦小女孩。
在副本内，她总是毫无保留信任她，哪怕她已经露出了许多破绽。
787讷讷别过头，轻声说：“塞拉菲娜，我们来黑暗森林，是来找自由的，相信你自己就好了。”
我也会相信你。
羡慕没用，那我选择相信你，我能成为你吗？
她这么说，塞拉菲娜深吸一口气，一头扎进密林里，“那好吧，我们要开始探险咯！”
她一把拉起787的手，随便选了个方向，半走半跳地往深处走。
路过一截巨大的树根时，塞拉菲娜不由得蹲下身。
787不解，“舒姐，你在干什么？”
“不要问我，”塞拉菲娜没纠正她的叫法，伸出手把她拽下来，“蹲下来和我一起感受。”
果绿色的小虫子整整齐齐排着队，它们的触须像一个个小棒槌，在昏暗的树荫下闪着淡蓝色的光，短短的绒毛覆盖着，显得它们分外可爱。
毛毛虫军队绕着轮胎大的年轮一直走。
塞拉菲娜觉得好笑，拿起枯枝随便挑飞一只虫子的脑袋。
它的触须缩回去，上身支起，在原地晃悠片刻，朝着头的方向出发。
它身后的虫子们紧紧跟着它，终于打破了那个无望的循环。
“原来魔法世界的虫子也有排队的习惯。”塞拉菲娜的双眼不自觉变成两弯新月，狗血剧情给她带来的冲击被她抛却。
她在为拯救了一支毛毛虫军队自豪。
787觉得她眼里好像有碎星，或许是渐渐融化的冰凌，会流淌，有生机。
真好啊，感觉回到了我还不是毒妇的时候。787想。
“那是噬梦虫，一般不会成群出现，塞拉菲娜，我们要不换个方向走吧。”
塞拉菲娜斜睨了她一眼，“不是来找自由的吗？”
“小七，你要相信，我身为绝对大女主，走哪哪就有异常情况，这才正常。”
787沉默，无法反驳。
她只能牵紧塞拉菲娜的衣角，继续往前走。
再往前走，噬梦虫的密度已经大到能随机吓死一个密恐的程度了。
她们如果不注意看路，随时都能踩死36码鞋印面积大小的虫子。
这么多噬梦虫同时出现，没人饲养的可能性极小。
“如果饲养的话，这么多虫子，它们吃什么，自己捕猎吗？”
787脸色苍白，嘴唇也惨白，“它们……以其他生物的梦境为食。”
“梦境被吃了会有其他副作用吗？”塞拉菲娜没听说过吃梦境的生物，觉得新奇。
“会……”787开始发抖，“如果梦境投射现实，那会失去梦境对应的记忆；如果梦境来自想象，那会渐渐失去创造力。”
闻言，塞拉菲娜提起787，带着她飞快掠过虫群。
明明还没入睡，怎么会有梦境给它们吃呢？
塞拉菲娜既然想到，也就这么问了，787刚缓过来的脸色又惨白下去。
越过噬梦虫最密集的地界，她们现在身处的，像是噬梦虫的禁地，没有一只虫子敢越过无形的边境。
“再走走，应该就能看见饲养人了。”
“你转移话题的技术和那些自大的男主们一样烂。”塞拉菲娜翻了个白眼，扔下胡言乱语的787继续往前走。
787苦笑，小短腿不停倒腾，费好大劲才能跟上塞拉菲娜。
这回没走多久，她们远远就看见一座小木屋。
木屋建得粗犷，棕色的特殊树油抹得并不均匀，有的地方色深，有的地方色浅，还有些发黑的不规则色块，看样子不像是树油的色块沉着。
主人并不在，塞拉菲娜围着木屋观察了好几圈，都没人出来驱赶她。
或许主人对噬梦虫防线很自信，木门上连个锁都没有，只是为了防止门被吹开，别了个门栓。
这就引出另一个问题，为什么塞拉菲娜经过噬梦虫群的时候，半点反应都没有？
说实话，要是没有副作用，塞拉菲娜都准备把787扔在那，让噬梦虫把她的噩梦吃完。
免得她天天畏畏缩缩的，看着像受了很多年的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