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给我让开！”
姜震天倒下的下一秒白漓就带着他的专业医生团队来到了这里。
刚刚的电话无疑就是白氏入股的京市第一医院打给他的，
在他的吩咐下，隔壁医院要找他们调血库这种的事情当然避不开他的耳朵，
此时还有几个本想趁机溜走的医务人员，结果才刚走两步胃里就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腹痛。
灼烧感极为明显，好歹是学医，这种症状……
“啊——洗胃！快喊人来帮我洗胃！！”
还不等警察来扣他们就自己捂着肚子痛苦的跪在了地上，脸色发白，全身发烫，掀开衣服肚皮上面更是一块又一块的黑斑。
院长皱着眉，他行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这种症状，这间手术室里面的人几乎都是这样，
除了一个女护士，此时已经被吓得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看了眼她衣领上的名字：
“吴小花？他们在手术室吃了什么？可以把你看到的都告诉我们吗？”
虽然这句话听起来怪怪的，在手术室吃东西，还是类似浓硫酸类的腐蚀性物品，确实很难想象，
但院长还是问了出来，
毕竟要调监控就还需要一些时间，如果尽快问出答案能给他们找到治疗的办法最好。
可惜的是小花并没有说话，依旧瑟瑟发抖躲在一旁。
没有办法他只好找人先把他们送去检查，至于警察们则是都跟着院长去调监控了。
与此同时各大医院里年老或患有不治之症的富豪们也正在面临着‘药物’的反噬。
还以为姜流萤跟唐僧一样血肉能让人长生不老呢？
可惜了，心脏离开她体内的那一刻她的血就失去了原有的效果，不过仅仅是这样的话并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所以为什么这样——
那要问姜流萤她对自己的身体干了什么了。
还好这里发生一切警察封锁的快，并没有媒体闯进来，只有一些医院里的护士在网上说了几句，对此得到的网友的反应却是：
【不可能！tmd今天都不知道刷到多少自称医院的护士的傻屌，造谣很有意思吗？一个小时前还说的是人在手术室没出来，现在就变成了人已经嘎了，荒谬。】
【相信我是秦始皇还是姜流萤会死？】
【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行了行了专心看直播吧，姜流萤简直比蟑螂还难杀，讨论这个没有意义，话说我还真想知道她又能作出什么事来，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女人出社会除了做鸡还能有什么是能做的，还真以为她有什么本事，结果还不是整天待在公寓里打扮的花枝招展勾引人。】
【哈哈哈楼上破防了，还以为你有什么本事，还不是一把年纪没车没房没存款没老婆，建议吧你还是去当男同趴着接客说不定还能赚点。】
回到直播，姜流萤的意识终于在时间的流逝下逐渐恢复。
只不过见到的第一人却不再是白漓，而是她意料之中的白淮山。
毕竟她的身体早就被改造成了百毒不侵的体质，唯有实验室里的特定的迷药才能让她晕倒，这也是之前无数次实验前必要的一项操作。
即使那药无色无味，但生理上习惯性的反胃不会有错。
“我对你来说已经没用了，抓我来干什么？”
姜流萤强忍着内心的恶心感，目光没有停留在白淮山身上一刻，就好像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让自己看起来无所谓的样子，
可即便她的语气再平静，恐惧和绝望还是逐渐冲破了束缚体现在疯狂加速跳动的脉搏上。
这一霎，她想起了她好不容易逃离的那个吃人的家庭，想起了那些被朋友抛弃、亲人打骂的日子，那些无尽的痛苦和折磨……
她以为，生活终于可以重新开始，然而命运还是没有放过她，
姜流萤突然好迷茫，她本不信命的，可现在她好想找它质问一句，为什么它总是对自己如此不公？
早知道顺利活下来的代价是这样的那么她宁愿早在第一次的选拔过程中就被淘汰，死在那个玻璃罐里，起码死之前她还带着对家人美好的那一段记忆，
可惜现在太晚了，不过……
也没关系，
姜流萤的思绪在接受死亡通知的那一刻逐渐变得平静，嘴角更是莫名其妙的露出了一抹释怀的笑容。
白淮山好像一秒看穿了她心中所想，学着她用无所谓的态度开口说道：
“如果还想见你母亲的话还是劝你早点打消你现在的想法。”
！！！
姜流萤勾起的嘴角瞬间撇下，转过头去瞪大了眼睛，直直对上了男人的视线。
今天的他放弃了穿他那一身白大褂，而是一件朴素到不能再普通的老头长衫，看上去亲和力十足，
若不是大家曾看过他残忍电击姜流萤的样子，怕是要被他的这副模样骗的还以为他是那个资助过无数孤儿院的慈善资本家。
就在大家好奇他所指的姜流萤的想法是什么时，白淮山继续说道：
“在我的地盘自杀并不是一个好选择，毕竟，我有无数种方法把你救回来，最终你能得到的只有痛苦，以及……”
“闭嘴！上一句！你上一句是什么意思？”
姜流萤没有耐心的朝他吼了出来，甚至抵抗住了身体上本能的畏惧朝他一点点靠近：
“告诉我，我妈妈……在哪？”
跌跌撞撞的步子踩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尤其是正在看直播的姜成渝，
自从他得知手术室里的人是姜流萤后一时间慌不择路竟然选择跑回病房躲了起来。
因为他知道姜流萤不会死，但他，却不敢见她。
这个他亏欠了十九年，不了，不对，是亏欠了整整二十三年的女孩。
应该说从流萤这个妹妹出生起他就开始亏欠她了，
姜成渝的大脑不知为什么近期突然对早年那些遗忘已久的记忆重新翻了出来，尤其是对萤萤的记忆。
他想起来了他是怎么抢她奶瓶，怎么把打碎的花瓶推到她身上，以及怎么哄骗她戴上那个从垃圾桶捡来的羽毛发饰。
可你要说他不爱妹妹吗？
答案却是否定的，在他们都得知妈妈肚子里有了个宝宝时没有人比他更欢迎妹妹的到来，
只是现实跟他想的太不一样了。
为什么妈妈不让他靠近妹妹，为什么妹妹不喜欢他讲的故事，都怪妹妹。
小孩的想法有的时候就是这么幼稚，姜成渝都想穿越回去给小时候的自己一巴掌，
就他小时候天天在外面乱跑玩的一身泥土，也不洗手就想抱流萤，小婴儿又那么脆弱当然不可以给他抱。
至于故事……他最喜欢的就是那些鬼故事。。
明明早就该想到的答案偏偏他用了二十多年才想明白，越是明白就越是觉得亏欠，
难道还真的是因为他是实验的失败品所以才会……
‘够了，’
姜成渝脑中凭空出现了一道声音：
‘你这么多年来都可以以正常人的姿态守护着姜绾绾，这样的你怎么可能不具备爱的能力？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不要再给自己找任何借口，去道歉吧。’
可如今他哪还有脸面再见这个被他误会、侮辱、谩骂了这么多年的妹妹，
他也只敢看看直播隔着屏幕去触碰这个曾经近在咫尺的亲人。
说到底还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