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下午，许岁安趁课间大家都在，问了问明天下午下班后有没有别的事情忙。
“没有啊，怎么了？”
“赵淮知之前说想请大家吃饭呢，安排在元旦前，问问你们有没有时间。”
“有有有！必须有，没有也得有！”
林老师把课本合上，激动这个词已经不能用来形容她现在的状态了。
“他定了在哪里吃没？”
“还没有呢，大家周六都可以的话我就告诉他了，让他决定。”
“你告诉他，这顿饭人均消费低于十万我就不去了。”
林老师这话一出，大伙儿都呆了。
赵警官得卖器官才能请他们吃这顿饭吧。
“放心，低于一千万都不行。”
许岁安说着，微信已经发出去了，林老师尖叫着去抓她手机。
“你疯了？我就是开个玩笑。”
“林老师，许老师又不傻，她也是和你开玩笑呢。”李博拿起衣架上的外套，一盒药从口袋里掉出来，坐在衣架边上的老师反应更快，先他捡起药盒，看着他的眼神变得奇怪。
“你，你有心脏病？”
一起工作这么久，完全都没有察觉到啊。
“这不是我的。”
李博脸色冷冷的，拿过她手里的药盒，往办公室外面走去。
许岁安听见他打电话的声音。
“哥，你的药在我衣服口袋里。”
原来，有心脏病的，是李言啊……
周六晚上下班，许岁安拜托林老师开一辆车，在后面跟着她一起。
站在高耸繁华的餐厅外，林老师凑过去问她，“你家赵警官卖了哪个器官？”
“没有，他怎么可能去卖器官啊。”
“那，警察工资这么高的吗……”
走进包间，赵淮知热情地招待她们，服务员把小龙虾端上来时，林老师眼睛都亮了。
“赵警官，大气，以后我少骂你啊。”
赵淮知呆呆地看着许岁安，小姑娘端起杯子，凑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
“赵警官最近不忙吗，有时间请我们吃饭了。”李博端起酒杯站起来，打断了两人之间的温存。
“最近在休假。”
他以茶代酒回敬。
“谢谢大家照顾岁安，早应该请各位吃饭的。”
“诶呀，没事没事，你的心意我们都知道！”
林老师手里处理着小龙虾，她对这顿饭格外满意，连带着也没有那么反感赵淮知了。
“你们先吃，我去打个电话。”
饭吃到一半，李博掏出手机往外走，包间里大家都高高兴兴地说着什么，林老师不停地调侃他们什么时间结婚。
饭局结束，赵淮知是等大家都离开后才打算走的，许岁安正在给他围围巾，包间里突然响起音乐。
“什么在响？”
两人顺着声音找过去，发现李博的手机落在桌上。
通话界面的备注只有一个“L”。
“刚刚李老师是最后一个走的，我们下去追吧。”
“好。”
电话响了几声便挂断了，赵淮知看亮起的屏幕上发过来一条短信，还是“L”：
【事情已经办妥了，放心。】
许岁安扣开门扣，李博正喘着气站在外面，看见赵淮知手里的手机有一瞬慌乱。
“有未接来电。”
“谢谢赵警官。”
他很紧张。
警察的职业判断十分灵敏，并且很少出错。
那位L，应该是什么很重要的人吧……
——
元旦当天，赵淮知没能陪着许岁安，也没回家陪父母。
他本来在去赋华苑的路上，被周队的电话叫过去。
“难得休假，我还把你提溜回来。”
“周队，您就直接说任务吧。”
他一身休闲外套，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没接他递过来的水。
“年轻人，别心急，先喝口水啊。”
周子越拿出两页文件放在桌上，抽屉里，一张照片递过去。
“王妍案背后的老板，还记得吧。”
“有线索了。”
王妍那个混蛋父亲，为了自己的毒瘾，把女儿送给了一位老板，还被迫染上了毒，十几岁的小姑娘，身体心理承受着非人的摧磨。
至于那位老板，算不上什么人物，但是经常在外地往返，行踪不定，他们拜托兄弟单位盯了这么久，终于有了进展。
“什么时候出发？”
“晚上九点。”
“这次行动的主要目的就是抓住他，知道了吗？”
赵淮知明了，从警局出来，回了趟赵家，吃完饭到赋华苑时已经两点多了，小姑娘给他打开门，她本来坐在地毯上改ppt。
“岁岁，我晚上得走，有任务。”
赵淮知缠缠地抱着她，鼻尖蹭着她颈窝不放。
“今天晚上？”
“王妍案背后的人出现了，机会难得，不能让他跑了。”
“……”
“我和你保证，一定注意安全。”
“你不是说，要给我过生日嘛……”
许岁安窝在他怀里，伸手摁在他胸口，字字清晰，
“我等你回来过生日。”
“好。”
他们关了客厅的灯，打开了电视，小姑娘就那样安静地靠在他怀里，抱着他听刑侦剧里的人分析案件。
“他们的工作有纰漏吗？”
“没有，很严谨的。”
手指在她发尾转圈，姑娘身上盖着小毯子，说想听听他以前的事情。
“我的事儿，你不都知道吗。”
他们高一认识，高三分开，他就是自己所表现出来的那样，在她面前从来没有遮掩。
包括这次重逢、恋爱，他带她走进自己的生活、工作，认识自己的朋友家人，把她放进自己的未来。
“你大学的时候，是怎么样的？”
“大学啊……挺单调的，每天集合、训练、上课，和你应该差不多。”
“没有恋爱吗？”
赵淮知无声地笑她。
这才是小姑娘真正的目的吧。
“没有。”
“为什么没有啊？”女孩眼里的惊讶大过欣喜，他那么会接吻，她还以为……
“你大学里谈过？”
“没有！”
“为什么？”
“觉得那些人都一个样子，没什么意思。”
那时候，她有一个室友，谈了两个星期就分手了，班里还有同学婚前怀孕流产……
她本就不是很喜欢追赶着自己的那些人，一见这种事情，就更拒之千里了。
赵淮知拥着她不说话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周围太过安静，许岁安渐渐睡着了。
他关上电视，把人打横抱起，推开之前自己睡的那个房间，替她盖好被子，弯腰，嘴唇贴上她额头。
“等我回来给你过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