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曾听说过如何驾驭秘籍般的法术典籍？\"
洛宁并未取出《利维坦之歌》，仅以手势描绘出一本长方形的卷轴，暗示其形态类似魔法书。
\"法术典籍啊……我们之中无人擅长此道。\"
\"这类兵器颇为罕见，不像寻常法杖般具备近战能力，持有者几乎毫无物理防御，一旦被近身，便危在旦夕。\"
\"故此，它常出现在团队中的辅助法师手中，或是魔力滔天、能肆意施放法术的狂魔大师之手……\"格雷尔回忆道。
洛宁倾听，心中已有明悟。
前者……假扮辅助法师并非不可，但他不愿涉足团队纷争。
后者，成为满蓝的法术大师，远程施法远胜近身搏斗，何乐而不为？
然而，这些尚需时日。
首要之事，便是学会如何驾驭法术典籍。
\"我记得魔王城中并无擅长法术典籍的法师……若你需要，可让魔王们留意侵入魔界领地的冒险者，他们中或许混有掌握此技之人。\"
\"不过，那些冒险者地位颇高，傲骨嶙峋，未必愿留居魔界城邦。\"
格雷尔边说，边饮下一口酒。
魔王莉露鲁在场，唯有格雷尔敢于发言，他饮酒壮胆，此刻看来，酒劲已起。
\"倘若……我想找一位人类导师，教导我法术典籍的使用之道呢？\"
洛宁直视格雷尔，问道。
格雷尔一怔：\"导师……？\"
\"导师不会涉足魔界，想坐等其来，无异于痴人说梦。\"
格雷尔直言不讳，这也是洛宁愿意与他交谈的原因之一。
\"若想习得此技，我建议你直接前往人类的帝国。\"
即便酒精令格雷尔眼神迷离，仍不妨碍他语重心长：
\"你来到这个世界已久，却未曾真正踏入人类领土……去看看也好，你与我们不同，你是自由的。人类帝国……或许会为你展现另一番壮美景象？\"
\"那里食物丰富，人潮涌动，趣事众多，形形色色的人物，善恶交织……你可以用自己的双眼去探寻。\"
格雷尔并未过分夸大人类帝国的优点，但回忆起此事，眼中总会闪烁光芒。那里对他而言，是痛苦与欢乐并存之地，也是遥不可及、再也回不去的故乡。
洛宁沉默，未作回应。
他微侧头，视线落在莉露鲁身上。
莉露鲁的脚搭在椅边，黑色裙摆恰好遮住膝盖。
她凝视着果汁杯上凝结的水汽，面色沉静，不知在思索何事。
\"我会考虑的。\"
洛宁转向格雷尔，回应了他的提议。
此事在洛宁心中已成定局，但他不愿过早向莉露鲁透露。
还可以等待，况且，还有一些事尚未解决。
\"换个话题，先用餐。\"
洛宁岔开话题，举起手中的柑橘杯与格雷尔碰杯。
格雷尔饮了几口啤酒，忽又想起一事：
\"听说昨晚……魔王菈尔·多拉贡受了重伤？\"
\"嗯……还好，不算严重，很快就会康复。\"
\"珀尔修斯大人呢……邻里都在传言珀尔修斯大人失踪，猜测他去了何处。\"
\"外出调查事务，暂时不会回来，你告诉邻居们，别胡乱猜测。\"
洛宁微笑，缓缓回答格雷尔的问题。
格雷尔点头示意。
对魔王城的居民而言，这些事不过是耳边风，饭后谈资。
他们无需知晓太多，若告知真相，只会徒增恐慌，稳定魔界的内部秩序至关重要。
莉露鲁握着果汁杯，静静聆听他们的交谈。
她未插话，即使洛宁给出错误的解释，她也保持沉默。
虽不明洛宁为何欺骗人类朋友，但莉露鲁并未追问。
她喝掉一半果汁，将杯子放到洛宁面前。
\"喝不完，给你。\"
将吃不完的食物交给洛宁处理，这是莉露鲁唯一能彰显存在感的方式。
洛宁侧头，口中咬着炸肉。
他点头，含糊应道：\"放那儿，一会儿我喝。\"
魔王城的街头总有些稀奇古怪之物。
洛宁与女孩相处的经验不多，更别提单独逛街了。
然而当他主动带莉露鲁进入一家售卖奇物的店铺时，莉露露表现出强烈的抗拒。
不仅是莉露露，她周围魔族、店内的店员老板皆惶恐不安。
莉露露并非暴君，只是脾气不佳，加之身为第一魔王的威严，敬畏与畏惧交织，使得魔王城的居民对她敬而远之。
对莉露露而言，是否想进店是一回事，能否进去又是另一回事。
洛宁深知莉露露并无恶意，只是有些害羞。
于是，他陪她简单逛了一圈，便返回了魔王殿堂。
厚重的黑色大门前，洛宁与守门的龙人互视一眼。
他侧头看向莉露露，以眼神询问龙人是否愿意代为传达探病之事。
龙人却疯狂摇头，显然不敢这么做。
洛宁耸耸肩，未多言，与莉露露沿着旋转楼梯向上。
他知道龙人不敢，他故意如此激励，是希望他们尽早打消添乱的念头。
上楼途中十分安静。
仿佛洛宁与莉露露各有心事。
自炸食店出来后，莉露露明显话少了许多，多数时间凝视前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