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呼吸掠在耳侧，如羽毛扫过，撩人的痒。
江芙微微歪了歪头，避过他的撩拨。
“我选先吃饭。”
他的体力她是了解的。
饿着肚子上战场，她怕她吃不消。
“好。”
程伽罗答应一声，直起腰背。
电梯到达一楼，护士推着轮椅走出电梯，两人并肩从电梯出来。
江芙一手提着手袋，一手随意地垂在身侧。
手掌不经意地碰到他的，她本能地想要收回来，却被程伽罗的手掌捉住。
掌心贴上她的掌心。
他轻轻分开她的手指，与她的手指扣在一处。
约个觉而已，用得着搞得情侣约会似的？
江芙侧眸，看他一眼。
程伽罗大步走在她身侧，神情一如平常。
那姿态，仿佛二人原本就是一对情侣，牵手不过就是稀松平常的小事。
男人的掌心温暖而干燥，因为常年握枪生着一层明显的薄茧。
因为走路的动作，轻轻摩挲着她的掌心。
江芙有点不自在，想要抽回手指，没有成功。
只好轻轻将手指弯曲，扣住他的。
一路来到停车场，将江芙带到一辆银色越野车，程伽罗终于松开她的手指。
二人分头上车，很快汽车就驶出医院大门。
注意到街边的药店，江芙突然想起一件事。
“小叔，前面停下车，我买点东西。”
程伽罗将车停在路边，江芙推开车门，快步走进药店。
站到计生用品的货架前，看看架子上琳琅满目的品牌，想想那晚的经历，江芙挑出一盒大号捏在手里。
结完账，将盒子塞进手袋，她若无其事地回到车上。
程伽罗关切地转过脸：“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
“那你去药店买什么？”
江芙捏住手袋，垂着睫毛。
“没什么。”
她可是刚刚出过车祸，程伽罗哪里放心？
转过身，用手掌试试她的额温，程伽罗伸过手掌，他语气严肃。
“要么药拿出来，要么我现在带你去挂急诊。”
拉开手袋，江芙抓过盒子，拍在他手上。
“上次是我吃避孕药，这次总该轮到你了吧？”
看看手中的东西，程伽罗怔了怔，弯起唇角。
将东西放回她的手袋，他重新将汽车启动。
“吃药对身体不好，以后避孕的事都由我负责。”
江芙转脸看向车窗外，没出声，并没有把他的话当真。
现在，他还没玩腻她，自然是嘴甜。
越野车一路驶出五环，驶上通往城郊的高速路。
随后，拐进一处环境很奢华的度假村。
度假村餐厅主打的是野味和农家菜。
烤鱼、烧兔肉、野山菇……
每一样很有鲜美正宗。
面对美食，江芙很快就放松下来，一边吃一边赞不绝口。
“这个鱼好嫩，兔肉也好鲜……小叔，有机会我们还来吃，好不好？”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她只是吃饭，他可是要吃她的。
“咳！”江芙轻咳一声，取过纸巾拭拭唇角，“我只是说吃饭啊，小叔别误会。”
程伽罗帮她添上果汁，淡淡看她一眼：“吃饱了吗？”
江芙喝一口果汁，站起身：“走吧。”
反正早晚就是那点事，她也没想再逃避。
程伽罗叫来侍者结帐，将她重新带出餐厅。
没有如江芙想象的直接带她开房，而是将她重新带到车上。
越野车顺着盘山路继续向前，两侧的山景越来越美，人烟却越来越稀少。
江芙看看窗外的夜色，“小叔，我们到底去哪儿了？”
程伽罗专注地注视着前方的路：“怎么，等不急吃我了？”
江芙：……
狗男人好好说话会死啊？
她还在腹诽，越野车已经在路边停下。
程伽罗后座取过一只鞋盒放到她膝盖上。
“把鞋子换上。”
江芙翻开盒盖，盒子里是一双帆布鞋，还很体贴地配着一双棉袜。
江芙有点迷惑。
这种事还需要换鞋子的？
程伽罗并没有解释的意思，跳下车拉开后备箱的门。
有些男人会在床上有些特别的癖好，比如喜欢女生穿丝袜之类的……
难不成，她这位小叔好这口？
果然，人不可貌相。
江芙摇摇头，脱下脚下的高跟鞋，将棉袜和帆布鞋穿到脚上，钻出驾驶座来到车后。
程伽罗已经脱下西装外套，换上一件黑色冲锋夹克。
看到她走过来，他从纸袋里取出一件女式冲锋衣，披到她肩上。
“衣服穿好，山里夜凉。”
看她把衣服穿好，程伽罗从后备箱里，取出一只露营灯递到她手里，自己则两手各提出一个鼓囊囊的手提袋。
“不要离我太远，跟紧点儿。”
提醒一句，程伽罗借着月色走上山道。
竟然还要爬山？
江芙无奈地叹了口气，提着灯跟到他身侧。
一路顺着山道走上去，两人很快就走进一片树林。
注意到草丛里，一闪而过的绿色小光点。
江芙一脸惊喜地停下脚步。
“小叔快看，有萤火虫。”
“有什么好看的，快点跟上来。”
程伽罗站在不远处，催促。
狗男人，一点也不浪漫。
江芙撇撇嘴，跟到他身侧。
穿过树林是一片开阔的草地。
这里地势高，可以将整个燕京城尽收眼底。
长安街、中轴路……
万家灯火，璀璨车河。
江芙还是第一次，从这个角度，看到她出生、成长的这座城市。
“好美！”
“不要离山崖太近。”
身后，程伽罗轻声提醒。
江芙转过脸，只见他已经搭好帐篷，正从袋子里取出睡袋。
江芙：！！！
狗男人难道准备打野战？
将睡袋铺好，程伽罗转身向她挥挥手。
“快进来，小心一会儿蚊子把你吃掉。”
不是蚊子吃她，是他要吃她吧？
江芙抿抿唇，走过来，将提灯交给他，脱掉鞋子钻进帐篷。
程伽罗也跟进来，拉上帐篷门上的拉链，关掉手中的露营灯放到一边。
环视一眼四周，江芙脱下防风外套，躺到睡袋上，闭上眼睛，等着他开始。
程伽罗也躺到睡袋上，伸过手掌将她拥到自己身侧，
“仔细看，一会儿还会有更多的。”
江芙疑惑地睁开眼睛。
隔着透明的帐篷顶和帐篷两侧的防虫网，她清楚看到。
半空中，绿色的光点靠近，来到帐篷四周和上空。
江芙惊讶地坐起身，“它们飞过来了？”
程伽罗抬起手臂，将她拥回自己怀里，轻声提醒。
“别出声，要不然会把它们吓跑的。”
江芙靠在他肩上，手掌自然地扶在他的胸口。
果然，帐篷外的萤火虫，越来越多。
甚至还有一些，直接落在帐篷上，一闪一闪地发着光。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萤火虫的？”
“以前在队里的时候，和燕京军区驻军演习，我们在这里潜伏过。”手掌轻抚着她的长发，他语气温柔，“对不起啊，小不点儿，隔了这么多年才有时间带你来。”
江芙微怔。
片刻，才反应过来。
小时候，有一次学校组织夏令营游学。
其中有一个活动就是参观萤火虫基地，她因为生病没有参加。
后来，在给他写信的时候，曾经在信里提过。
当时程伽罗给她回信，安慰她说，萤火虫基地的萤火虫都是人工培育，数量很少无聊得很。
等他有时间，带她去山上露营，看满山遍野的萤火虫。
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
大手轻抚着她的背，程伽罗低声说明。
“你的那套头面我已经帮你做好，明天你回家就能看到。”
“这么快？”
“答应你的事情，当然要尽快完成。”
从帐篷外的萤火虫上收回目光，江芙的视线落在程伽罗脸上。
借着淡淡月色，她隐约能看清他的轮廓。
男人的眸子里映着点点萤火，如黑色夜空里星光闪烁。
撑着他的胸口直起腰身，江芙抬手扶住男人的下巴，主动低头在他唇上吻了吻。
“我们开始吧？”
程伽罗抬起手掌，扶住她的小脸。
“小不点儿，你真的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
这一次，对方这么精心安排，已经是给足她面子。
如果她再拿腔作调，未免有点不识抬举。
毕竟，这是两人早就说好的。
他已经完成她想要的，她也应该给他，他想要的。
左手指尖轻抚着她的唇，程伽罗右臂拥紧她的腰。
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男人的吻落下来。
灼热。
放肆。
疯狂。
江芙躺在睡袋上，由着他掠夺索性。
帐篷内，暧昧升温。
他早已经不满足于她的唇舌，解开她裙衣上的盘扣，一步步扩展自己的领域。
江芙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他并却不打算放过她。
牵过她的手掌，放到自己身上，他一边吻着她，一边发号施令。
“帮我脱衣服。”
两个人的纠缠，他不想唱独角戏。
江芙努力配合，只是被他撩拨地全身发软，手指几乎要捏不住他的衬衣衣扣，好不容易才解开两颗。
男人手掌钻进旗袍衣摆。
江芙收紧手指，抓紧他的衬衣。
“程伽罗，你等一下。”
单手撑在她身侧的睡袋上，程伽罗喘息着抬起头，手掌还在她的裙衣里。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