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我哪儿知道，我娘想打就打，她经常不讲道理的揍我。”四皇子抱怨着。
“过来，来三哥这儿。”
君无鉴现在只有嘴巴能动。
四皇子让石头慢慢把他放下，然后站在床头，“三哥，你不要怪我娘。”
“我不怪德妃。”君无鉴好笑道：“但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四皇子挠挠头，“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挺离奇的。”
君无鉴眼睛一眯。
能让蠢钝如猪的小四用“离奇”形容，那大概又和顾宁安有关。
而且，他听说顾宁安最近成了皇宫里的香饽饽，各宫争先恐后地都想抢。
他嗤笑：“和顾宁安有关吧。”
四皇子惊讶，“啊，三哥知道？”
君无鉴道：“父皇寿诞那日你不在，她早就害过我一次了。”
那天四皇子去城外办事，没赶上皇上的寿宴，后来他从宫人口中得知。
五弟家的奶娘举报三哥私造龙袍。
他肯定是不信的，只是当晚他就被母妃打得屁股开花。
连下床都做不到，更别说找三哥问问怎么回事了。
今天终于有机会，他问出心底的疑惑，“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宁安喜欢我，她说想嫁给我，我没同意。”君无鉴淡淡道。
四皇子惊掉了下巴，“不可能吧，她不是还有沐承和瑶瑶。”
君无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怎么？小四，你觉得三哥会说谎？”
“不是。”四皇子挠了挠头，“但是她喜欢你，这怎么都说不过去吧。”
君无鉴：“她的奶娘从前是我府中的下人，这你不会不知道吧。”
“当年她和老五在宫中犯了糊涂事儿，父皇赐婚后，她哭着求我给她个念想，我怕她闹太大，毁了五弟的名声，随便指了个粗使婆子给她。”
“这次父皇寿宴，她特意在我经过的亭子等我，向我求爱不成，所以威胁奶娘诬陷我。”
“不会吧，两个侄儿都这么大了。”
四皇子嘴上说着不可能，但眼神已经有点相信君无鉴了。
君无鉴笑笑，故作洒脱。
“不说她了，你今晚这幅样子过来，总不该是想和我聊她吧，说正事。”
“三哥，我脑子笨，我就直说了，那个楼兰人真的和我娘有染吗？”四皇子道。
君无鉴眼神阴暗。
以老四的智商，不可能发现不对。
那么，是谁又在他面前旧事重提呢？
他嘴角扯出一个狞笑。
还用想么？
他反问，“顾宁安是不是跟你说，那个人跟我有关系？”
四皇子一惊。
三哥这也知道。
君无鉴：果然啊。
他微眯起眼。
顾宁安知道的有些太多了。
多的不正常。
“小四，是你主动告诉她楼兰人的事情吗？”
四皇子不明白君无鉴为何这么问，但他还是摇摇头。
“我也没说。”
“那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顾宁安怎么会知道？”
四皇子想了想，“或许因为她是神仙？”
君无鉴嗤笑出声。
神仙！？
顾宁安！？
“三哥，你不相信吗？”四皇子道。
不过顾宁安最近的转变确实很大。
与其说是神仙，不如说她知道每个人的过去和未来。
比顾清雪还高级一些吗？
有趣儿。
“小四，这世上没有神仙的，我倒宁愿相信是一种邪术。”
“邪术？”
“不错，邪术。”君无鉴顿了顿，“你觉得她和以前有没有什么不一样？”
四皇子很认真地想了想。
“我记得五弟媳以前很讨厌沐承和瑶瑶，但这次见面，她对他们非常好，陪他们玩，还喂饭给他们吃，这算吗？”
君无鉴轻笑：“算，怎么不算。”
顾宁安，本殿抓到你的把柄了。
“三哥，还有一件事。”四皇子犹豫道。
“你问。”
四皇子踌躇很久，“你还记得苏心欢吗？”
君无鉴：“记得，你曾经很喜欢那位小姐，可是她却看不上你。”
“那你还记得吗？她说我恶心的前一天，你帮我整理发冠。”
四皇子心里很复杂。
他既希望顾宁安说的是真的，又希望是假的。
“这种小事我怎么记得。”君无鉴皱眉。
四皇子咬咬牙，“顾宁安说你设计心欢，特意让她看到你帮我整理发冠，她误以为我们在、在……亲嘴。”
“你信顾宁安？”
“我想知道真相。”
君无鉴勾唇笑：“小四，我们兄弟二十多年的情谊，你前些日子还说爱慕于我。”
“结果顾宁安几句话，你就信了，哪怕不能动弹也要跑来质问我，你就是这样爱慕我？”
“小四，你今晚的话，让我很伤心啊。”
君无鉴每说一个字，四皇子的脸就白一分。
“我没有。”
君无鉴邪气一笑。
“没有就好。我对你只是兄长爱护弟弟，是你自己生了不该有的心思，我可怜你被女人抛弃，才没有拒绝你，你可别反过来帮着外人对付我啊。”
“我、我知道。”
“回去吧。”
“嗯。”
四皇子十分窝囊地垂头离开。
回去的路上。
石头气愤道：“四皇子，我觉得你被三殿下骗了，你问的问题他都没有回答啊。”
“而且，明明是他老摸你，您可一直规规矩矩的。”
“不许你说三哥坏话。”
话虽如此，四皇子眼底却罕见的浮现出一抹茫然。
……
君无鉴也算因祸得福。
这几日，皇帝每日下朝都来看望他，也没提再把他关回去的话。
上好的珍稀药材日日送到三皇子府，不出月余，他已经可以自己下地了。
君无鉴让人给顾宁安递了张纸条，他则坐在湖心亭等她。
顾宁安看了纸条，立刻跑了过来。
她气喘吁吁地质问：“君无鉴，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本殿下只是忽然发现了一件很有趣儿的事情。”君无鉴站起来。
“你说，如果大家发现你的芯子不是原来的顾宁安了，他们会不会一把火将你烧死呢。”
说着，他抬手想去触碰顾宁安的脸。
顾宁安后退一步，躲开了。
她心里慌得不行，面上还要装出镇定自若的样子，以免被君无鉴看穿拿捏。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君无鉴勾唇，邪魅一笑：“现在，立刻告诉父皇，我才是他的亲生儿子。”
“否则，你的秘密，明日就会传遍京城。”
顾宁安道：“我就算按你说的做，父皇凭什么相信我？再说，我突然说这种话，不是很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