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李罐马上闭了嘴，知道自己被套路了，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多言。
然而，得到验证的姜何怎么可能放过他，收起两瓶丹药，他缓步来到李罐的身边，似笑非笑地问道：“那他让你炼制这丹药，所为何事？”
“额…”李罐面色纠结，左右为难，一个是自己侍奉了多年的老东家，一个是手比心黑的新主子，出卖谁都是损失。
也就在他犹豫之际，姜何坐到了炼丹炉旁，伸出手指，指尖一簇火苗升腾。
李罐见此，大惊失色，他认出了那团火焰，正是炼天魔焰，如今他用的最趁手的丹火。
自从用了这火焰之后，他的成丹率大大提升，丹药的纯度也上了好几个台阶，各种疗伤丹药卖到坊市，那都是最抢手的货源，也因此，他赚得盆满钵满。
哪怕是调情的丹药，也让他如虎添翼，寻回了自己那老情人的心，重掌雄风。
当然，好处伴随着风险，他也明白那团种在他体内的子火可以随时要了他的命。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担忧，姜何好心宽慰：“放心吧，你现在对我还有用，我不会让你死的，甚至如果我愿意，可以随时帮你成为六品炼药师。”
听到姜何的话，李罐眼前一亮，心中万分激动。
六品炼药师，那可是和峰主一个品阶，虽然他与对方只差一品，但一品之差，天壤之别，对方是峰主，他就只能是个驻堂长老。
“但是…”
不等他激动多久，姜何的声音再度传来，“我可以不杀你，但如果我在这炉子边玩会儿火，李长老，我想以你的炼药能力，应该不会受到影响吧。”
众所周知，炼药是个精细活，稍有差池就会药毁炉炸，而丹火作为炼药的重要因素之一，更是不能有任何偏差。
温度高了，炸炉。
温度低了，炸炉。
火势太旺，炸炉。
位置烧错，炸炉。
总之，炼药师必须牢牢掌控火焰！
但炼天魔焰的母火在姜何手上，他在炉边玩火，对炉内的子火带有天然的压制，炉子炸不炸完全就在姜何的掌握。
当然，哪怕李罐不用炼天魔焰也无所谓，天地异火本就比修士修炼的灵火高一个位阶，他用丹火照样被姜何压制。
李罐哭丧着一张脸，嘴角那唏嘘的胡茬衬得他有些狼狈，“我说小祖宗，您和战少主无冤无仇，非亲非故，何必打听他的事宜呢？”
至今他都不知道姜何到底是谁，什么身份，为何会出现在上玄宗内，不过他能确定对方不是上玄宗的弟子。
毕竟上玄宗不可能有那么变态的筑基修士，吊打他一个金丹。
尽管他这个金丹就是个水货，但金丹就是金丹，这是位阶的压制，几乎不可能跨越，哪怕是那位天品筑基的战旌天也不能！
姜何嘴角依旧似笑非笑，“李大长老，一女不侍二夫，一臣不侍二主，你这两头吃，到底在为谁尽忠？”
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在了李罐的身上，用李罐本身的问题回避了对方的试探，同时再甩对方一个问题。
顺势而为，他要逼李罐择主，到底是投身自己麾下，还是忠于战旌天。
看似两个选择，实则只有一个，就像是父母的一方问小孩子谁好一样，谁在面前就是谁好。
感受着身体上传来的压力，李罐的额头当场就冒出了冷汗，面对姜何，他有一种直面元婴的渺小感。
一个筑基，竟能散发如此威势，着实恐怖，只是与战旌天那看得见，摸得着的能力相比，眼前之人太过神秘。
“如果属下选择投入战旌天门下，您会放过我吗？”李罐小心翼翼开口。
姜何嘴角微扬，直言不讳，“会死，而且我会将你扒皮充草，尸骨炼制成傀儡供我驱使，所以，你不用担心你的后事，到时候你虽然死了，但还是活着的。”
李罐：……
尼玛，这也太狠了，你这也没给我第二个选择啊！
看着对面那青年似笑非笑的表情，李罐瞬间回忆起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那时候，也是这个笑容，对方就这么嘴角带笑，脸上挂血地笑着看着他，手中一柄小刀缓缓地片下他的皮肤，血肉。
当即，李罐纳头便拜，声音铿锵，“愿为主上效死，此生必不负主上！”
这一言，算是彻底拜入了姜何的手下。
姜何点头，淡淡开口：“嗯，不错的觉悟。”
“不过你也不必担心战旌天那边，你亦可为他办事，不过所做都要向我汇报。”
李罐应答，“是。”
随后，他便一五一十地将战旌天让他炼制融肌断骨丹的缘由。
事实上，李罐也不知道多少有关战旌天的事情，毕竟在对方的眼中，李罐只是一个工具人罢了，还入不了对方的法眼。
“战少……咳，战旌天此次炼制丹药，并不是七品丹药，而是六品的丹药。”
李罐开口便是一个重磅炸弹，让姜何提起了兴趣。
六品丹药，你老小子一个七品炼药师竟然会炼制六品丹药？
似乎是看出了姜何的不解，李罐连忙开口解释道：“自上古年间，丹道诞生以来，丹药的划分并没有那么细致的划分，也是自青囊药盟创立以来，才慢慢理清丹药品阶，界定炼药师的等级。”
“不过有些其中一些特殊丹药，虽然品阶高，但炼制过程经由众多先贤大能优中择优，不断简练，炼制的难度大幅降低，有些高品丹药也可以由低阶炼药师炼制。”
听到李罐的解释，姜何点了点头，这也合情合理，毕竟万事万物都不是一成不变的，修炼之法百花齐放，炼丹之术也未必不是百家争鸣。
就如现代种地一样，从人力到农具，再到现代化农业机械，尽管种出的粮食可能没什么区别，也吃不出差别，但种植的效率却高了许多。
“青囊药盟每千年会更新一遍丹药品阶划分，同时也会给予更新炼制手法的炼药师奖励……”
眼看李罐越扯越远，姜何连忙抬手阻止，“停停停，说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