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应婉儿还没有蠢到这个时候对人家出手的地步，应该是任家怕被报复，自己逃了。”
“那李夫人还会去追吗？”
“她没那个胆子，现在京中百姓，甚至朝中官员都有人在议论这件事情，战王和李川毕竟应该会看好她。”
“所以你也别太担心，经过这次的事，应婉儿应该会有所收敛。”
水栀子在心中嗤笑一声“她有所收敛了，那以前的那些事情都不算数了吗？我听说还有一条人命呢。”
瑞王听出了水栀子语气中的凉意，水栀子的性格替普通人打抱不平是最正常不过的了。
“自己还怕着呢，就又替别人操心了？”虽是开玩笑的话，但瑞王并没有笑。
“这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的，那些权贵，好像从来不把普通人的性命放在眼里，不过这次因为任家的一把大火，李川那边应该会给那个被打死的下人给一些钱财。”
“是吗？可王爷自己也是权贵呢。”
李川也会用这样的方式来解决问题了，看来他这官做的倒也是习惯了呢。
被水栀子这样说，瑞王也不生气，只是他看着水栀子的眼神很是郑重。
“水栀子，所以本王才看中了你这个合作伙伴，本王现在护着你，向着你，也是想你把明远堂这样的医馆开到天下各处。”
水栀子瞳孔微缩，看来在民间声名远播也是有原因的。
她似乎运气还算不错，能碰到这样的合作伙伴。
“可是民女现在连性命都难保。”
“本王已经帮你想过了，站在应婉儿身后的那些武将，是在军中有些成就，但他们倒也不至于都无缘无故对你下手。”
“那也就是有对民女无缘无故下手的了？”
对她下不下手其实无所谓，最主要的是他们要不护着应婉儿。
“大都是明事理的，就像这次的事情，有几位将军还是对应婉儿颇有微词，只是毕竟是应老将军唯一的女儿，他们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面对人命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还有什么能看见的呢？水栀子很怀疑。
不过瑞王的下一句话让水栀子看到了希望。
“但这几年应婉儿的所作所为越来越过分，她再这样下去恐怕有几位将军就再也不会管她了。”
“所以你要防备的只有一位忠武将军费达，他一入军中就跟着应老将军，也是应老将军一手提拔上来的，
对应老将军很是忠心，最重要的是他无条件的帮着应婉儿，也有些谋略。”
“无条件？”也就是对应婉儿的事是非不分了。
“听说应婉儿的婚事就是他一手促成的，本来李川好像是有个未婚妻的，但不知为何，李川就莫名其妙的失忆了，朝中再也没有人提起过此事。”
“李川失忆和这个忠武将军有关？”水栀子向前了几步。
“具体事情本王也不太清楚，本王当年回来之后，战王已经将此事完全压了下去，本王也只是听到一些传闻。
这不重要，和咱们也没关系，你只需要对着此人谨慎一些就行。”
水栀子一步一步退回了原位，不重要？没有人想过李川还是有父母家人的吗？
从来没人好奇过吗？
“民女，知道了。”
“对了，王爷，民女还得求您一件事。”
“你说。”
“民女过几天准备去南方一趟，明远堂缺一些药材，民女要去买一趟。民女不在的时候，还麻烦王爷帮民女照看着点店里。”
“小事一桩，只要你不是跑路就行。不过药材京中没有吗？”
“这些药材大都长于南方，去药材生长的地方选择多些，质量也容易把控。”
“也幸亏你的康宁楼足够赚钱，否则这明远堂不知还能开多久？”
哪怕是给普通老百姓看病用药，明远堂用药也从不敷衍。
“明远堂能长期开下去，主要还是因为有王爷护着，否则那些同仁早就将民女赶出京城了。”
瑞王摇了摇头，不置可否。有些病人也未必有人愿意和明远堂抢，他们根本掏不起一分钱，就等着明远堂的义诊。
“本王发现水老板最近对本王越来越客气了。”
“王爷不问缘由的护着明远堂和康宁楼，民女自然要对得起王爷的看护。”
瑞王带着笑意离开了康宁楼，他没看错人，水栀子最是知恩图报。
水栀子是要去一趟南方买药，但也要顺路去见一见任月。
水栀子花了几天将京城的事都安排好了，不过，离开京城的前一天晚上，水栀子在康宁楼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喝的烂醉的李川。
看着李川摇摇晃晃的往出走，水栀子环顾了一下店里，店里已经没什么人了，水栀子便也不忍了。
“李大人，民女有一事请教。”
李川下意识回过了头，但说出的话却是让水栀子没有想到。
“嘘！离，我远点，让应婉儿看见，她会杀了你的。”一句话李春说的断断续续明显已经醉的不轻。
水栀子惊讶李川所说的话，但也因此怒气横生。
“所以李夫人做的那些事情，李大人都知道？”李川知道应婉儿草菅人命，随意打杀下人，他一点都不阻拦吗？
难道这些年的为官生涯真的让李川变了吗？水栀子又气又难过。
那是教她识字读书的二哥呀。
那是一心报国，想要做个好官的二哥呀，他怎么可以变成这样？
难道失忆连一个人的品性都可以改变吗？
“知道，什么？”李川看向水栀子的眼睛已经迷离了。
“哦，知道的，我该知道的。”
如果他早就知道了，府里就不会有那么多丫鬟被打死，被发卖，任月也不会被卖到那种地方。
可是他什么都不知道，应婉儿说她把那些丫鬟安排到城外的庄子上去了。
应婉儿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有这样的调度，他也就信了。
他怎么就信了呢？怎么就没有再多问几句呢？
那么多条人命啊，都是因为他，如果他不让那些丫鬟给他端水，倒茶，拿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