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坐在副驾的沈淮序目光落在徐舟野掌握方向盘的手上，就这么愣神了很久，久到对方都已经发觉他的目光了。
“阿序，今天和专家商量了方案，我的手可以恢复到以前的样子，现在的医美这么发达，不用担心留疤。”
沈淮序的目光往说话的人身上移了一瞬，随即垂下眼，“嗯”了一声。
“是今下午等我等太久了吗，感觉你不太开心。”
沈淮序瞥他一眼，二郎脚一翘，没准备藏着掖着：
“你有个朋友是不是叫霍暄？”
徐舟野点点头，“是有这么个人，怎么了？怎么突然想起他来了？”
沈淮序冷冷勾了勾嘴角，保持着淡定的语气说出让徐舟野不淡定的话：
“刚刚在医院碰见他了，你猜他对我说什么？”
“嗯？”
“说要包养我，因为男的可以让人舒服又不用怀孕。”
吱一声，徐舟野猛地将车子停在街边，眼睛瞪得滚圆，嘴里不文明的话一下子就爆出来了：
“艹，他敢！”
说着，他解开安全带，越过中间的阻挡，抬起沈淮序的手将他上看下看，“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沈淮序甩开他的手，哼了一声：“你觉得，他能把我怎么样？”
也是，阿序这身手，以一打十，像霍暄那种酒囊饭袋，气力都花在其他运动上去了，怎么是他的对手。
怕是刚一伸咸猪手就被阿序扭得跟个麻花一样了。
沈淮序仰了仰头，鼻尖凑到徐舟野面前，四目相对，徐舟野下意识地往下移了一寸，后者逗他似的往后撤了一寸，扑空的瞬间，徐舟野看见沈淮序绷着唇角问：
“以前你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
“怎么想？”
“男的既可以让人舒服又不用负责？你，是不是这样想的。”
天降的锅砸中徐舟野的头顶，他从未那样想过，无奈这个霍暄从前与他混在一起玩的时间太多，实行连坐制，他也应该有相同的嫌疑。
“没有！”
徐舟野触不到沈淮序的唇瓣，只能转而抓住他的手，将自己的手指嵌入对方的，这样才能抓紧抓牢。
“分手在你嘴里说的那么容易，会让我以为，这是抱着不用负责的解决方式。”
绕来绕去，又绕到了这两个字身上。
当时他是徐小少爷啊，没有不顺的地方，加上沈淮序惯着他，对他占有欲这么强，让他以为对方离不开他，最后发现，是自己离不开他而已。
从他决定要重新追求沈淮序开始，在他脑袋里“分手”这两个字，就已经不复存在了，他只会患得患失阿序会不会接纳他，再也不敢自傲地认为有谁会离不开他了。
“不管你信不信，我从始至终，没有那些想法。霍暄这个人我去收拾，帮你出气。”
沈淮序轻笑了一声，“你可不止霍暄一个狐朋狗友。”
“你想要我跟谁绝交，我就跟谁绝交。我以后都听你的。”
沈淮序抽出自己的手，抠住徐舟野的后脖颈，凑到他耳边，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问他：
“这次不怕我占有欲作祟了？”
后者摇摇头。
不怕。
他只想沈淮序满心满眼都是他，不要去看任何人，不要抛开他。
很多时候，徐舟野都觉得自己就是条流浪狗，沈淮序不要了的流浪狗，他不想摇尾乞怜，可却期待着对方能多看他一眼。
他现在和沈淮序完全是两种状态，他想用尽全力去占有对方，而对方已经洒脱转身，可以随时走的潇洒了。
徐舟野已经尝到从前沈淮序患得患失的那种苦，自然不会再去责难对方想要占据自己的生活。
沈淮序深深看了他一眼，温暖的手顺着徐舟野的后颈，落到他的脖颈，指腹顺着他的脸颊慢慢滑下，捏着他的下巴，语调带着撩人的钩子：
“好啊。”
徐舟野近距离地看着对方，被沈淮序触碰过的地方在隐隐发烫。
“阿序……你……”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沈淮序便主动咬上了他的下唇。
脑袋里噼里啪啦地放烟花，炸的徐舟野理智全无，他能感觉到唇瓣被轻轻摩挲的感觉，一时间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在做梦。
呆愣住的时候，沈淮序微微移开，徐舟野听见那声音像是梦境里传来，空灵又虚幻。
他听到他说：“好啊，今天我就是想占有你。”
徐舟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安全地将车开回去的，也不知道一进门是怎么和沈淮序吻在一起的，等有痛感的时候，已经是将对方压在床上，不知道哪个动作弄痛了对方，所以被他在肩膀上咬了一口。
幡然醒悟。
“嘶～”
他听见两人纠缠的呼吸声，萦绕在耳侧，大脑有片刻的宕机。
沈淮序轻闭着眼，在对方久久不为所动的时候才睁开眼，目光不甚清明地落进徐舟野眼底。
“为什么？”
徐舟野抠破头皮也想不到沈淮序主动勾他的原因，明明感觉他上一刻还在生气。
“你废话真多，不是说了，今天想要占有吗？”
“今天？”
沈淮序似乎厌烦了对方磨磨唧唧久不行动，抬起头扯住徐舟野的衣领，附到他耳边：
“就给你这次机会，行就行，不行滚蛋！”
滚蛋是不可能滚蛋的。
箭在弦上，不发就要憋死了。
徐舟野的表情憋屈又纠结，几秒之后才道：
“没准备东西。”
“你中途有过别人？”
“怎么可能，我从始至终只有你一个。”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沈淮序都是唯一，从开始，也是结束。
沈淮序揪住他的领子，在对方的锁骨上狠狠咬了一口，让徐舟野理智崩断。
还是喜欢咬人的猫猫。
沈淮序绷着唇，身子弹回了床面，指尖在床单上抠出一抹痕迹。
屋外天色未黑，屋内昏暗旖旎。
在天色黑尽之时，房里的动静趋于平缓，徐舟野趴在沈淮序的肩膀旁，轻轻啄了一口有些泛红的皮肤：
“饿不饿？”
沈淮序躲开他的触碰，反问：“你和邱宇什么关系？”
徐舟野：？？？
怎么，又扯到这个人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