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胸口剧烈起伏，微凉发颤的气息洒在江染肩颈，喉中似乎有微弱的哽咽。
接着，他的身形倏然消散。
机械音响起：“顺利通关！”
江染还愣在原地，被汹涌又克制的情绪感染，心中一片涩然。
顾砚今天的异常她略有察觉。
会吃醋、会回应，甚至会引诱会反撩，就好像再不表露就没有机会了一样，不愿留下遗憾。
混在宿醉反应和双魂相争的剧情里乍一看不是太明显，但仔细一想哪里都不太对劲。
尤其是刚刚的拥抱……江染几乎能够肯定，他那边出事了。
她尚未来得及深思，突然被腥臭的手掌扼住脖子，两脚腾空而起。
呕！臭烘烘的邪神！！
三足乌扫了眼被破的囚神阵，怒不可遏勒着江染疾飞进洞，恨不能当场把她掐死。
洞壁结满冰凌，蛇神盘踞在幽冷阴暗的寒潭边缘，古金竖瞳冰冷威严，粗长有力的墨黑蛇尾泛着慑人冷光。
江染和他对视了一眼，意外发现他上身和尾巴深可见骨的伤痕竟然已经尽数愈合。
三足乌燃火的利爪抵上江染的脖子，熔化的面孔邪肆狞笑：“解开封印！否则我立刻送她去死！”
顾砚暗金瞳孔微微收缩，怒意难消的长尾不自觉在岩石间轻轻甩过，坚硬的岩壁上骤然划出数道裂痕，簌簌掉渣。
江染安抚地对顾砚眨眼：充分有效的威胁！十分！可惜遇上的人质是我。
三足乌与腾蛇僵持对峙间，人质忽然一动。
江染猛地低头，抬肘狠狠击向三足乌腹部，趁他猝不及防吃痛松劲，她全力一脚踹向心口，借力跃起。
邪神目眦欲裂甩出熊熊烈火，瞬间被空中凝起的冰层挡下。
与此同时，蛇神漆黑有力的长尾如离弦之箭般甩出，精准又轻缓地将江染从腰间卷起，带着她平稳落回地面。
江染：完美的配合！
顾砚冷眸中怒意燃起，心无旁骛全力迎上负隅顽抗的邪神，寒流将空气都凝结，铺天盖地的冰刺如剑雨般朝鸦神袭去。
江染被原地升起的冰笼圈住，稳坐前排观战位。
被封印神力的三足乌很快落在下风，仓皇躲闪间，数道冰锥骤然贯穿他眉心咽喉与左胸，将其死死钉在岩壁中。
邪神凄厉惨叫，在冰雾中化为齑粉。
江染鼓掌欢呼，一下被长尾卷进顾砚怀中。
他紧紧将人按入怀里，后怕地嗅闻着江染发间的气息，圈在她腰间的手指不自觉地轻颤，心脏剧烈跳动。
蛇神并没有先前表面展露的那么镇定冷静，面上神色虽无波澜，幽深金瞳中早已藏满心急如焚的焦躁恐慌。
确定她一切平安，才终于吐出提在心口的郁气。
顾砚低沉的嗓音中带着几分暗哑：“对不起，没有保护好你。”
“没关系，你都把他解决了！你超厉害。”江染安慰拍拍。
她把握时机，得寸进尺：“我把囚神阵也解开了，是不是又有奖励？”
顾砚心中愧疚顿消，泛着寒光的尾尖往身后藏了藏，声音低哑像在打商量：“现在么？”
嘴上还没松口，纤细的尾尖已经不自觉地贴上她的手腕，轻轻摩擦。
江染：默示也算同意！
她将靠在顾砚怀里，抱住他长尾的末端，指腹从漆黑闪光的鳞片上缓缓划过，就感觉到身后的人克制不住地战栗了一下。
江染一点点捋直颤抖着卷起的蛇尾巴，戳了戳尾尖上精致得像是工艺品一般的细小鳞片，爱不释手地把它在指间缠了几圈。
顾砚胸膛起伏，呼吸越发急促，眼角红得像要滴血。
下一秒，江染吧唧一口亲在他的尾巴尖尖上。
身后的男人连呼吸都忘记了，怔怔看着她。
墨黑长尾上的鳞片被刺激得瓣瓣微张，细小的尾尖下意识地轻蹭她的脸颊，依恋又着迷。
江染转头也亲了顾砚一口，亲得他彻底宕机，又抬指捏上黑蛇的可爱尾巴。
顾砚被她捏得发颤，喉中压抑不住地逸出喘息，圈在她腰间的手指紧攥成拳，泛白的指骨节节绷紧。
江染恋恋不舍和心爱的小尾巴最后告别，还是没忍住掐了下最细的尖尖。
顾砚难耐地将脸埋在她颈间，忍不住低吟出声。
他咬得泛白的薄唇很快被江染堵住，她在男人唇间啵唧啄了一口，然后伸手探进他的唇瓣，迫使他张开嘴。
！！真的有！嫩红纤薄又细长的信子！
江染还没来得及凑近，顾砚主动用蛇信分岔的尖部碰了碰她的指尖。
然后他把江染放回地面，低冽的声线中还带着一丝颤抖的余韵：“奖励到此为止。”
江染餍足点头：“好，我们出去吧。”
很快，她再度被圈回体温冰冷的怀抱中。
黑蛇带着她朝岩洞外行去。
离洞口还有不远，环着她的人忽然缓缓减速。
江染一抬头，就见顾砚眼中忧虑，望向来处的路。
他眉间微蹙，嗓音低沉地问江染：“我们的蛋呢？”
？？？
江染如遭雷劈：“你在说什么？！我们哪来的蛋？我怎么可能……”
她的话音被顾砚打断，男人眼中满是受伤，话音艰涩：“我为你生的蛋，你也不认了么？”
江染瞳孔地震：！！
你生什么蛋？！！
她原地崩溃，正在怀疑人生，猛然想起来古庙里那个“可以化解”的怪符。
江染重获希望，一把拽住顾砚的胳膊，试图唤醒：“你搞错了，你是雄性黑蛇，不能生蛋。”
顾砚却只是缓缓摇头，牵住她的手腕，认真解释：“我是蛇神，有何不可。我刚刚分明腹中剧痛，现在却好了。”
他暗金的眸中升起苦涩的痛意：“你不想要告诉我便是，我自己孵化。”
你是神也不行啊！你没那个器官的！你那是封印结束！江染欲哭无泪。
蛇神执着地抱着她，要回寒潭去取孩子。
江染脑中一番斗争，最终在他怀里放弃挣扎。
她点头：“别伤心，一起孵，我想要，真的。”
顾砚这才满意地低低“嗯”了一声。
【我的老天哈哈哈哈怎会如此！社死！梅开二度！！】
【我爬回来了终于！刚刚弹幕怎么卡了！】
【以后悄咪咪凑到顾总耳边，压低声音：生蛋~孵蛋~】
或许是下咒的没了，或许是蛇神法力恢复，符咒效力大大削弱。
走出去五米开外，抱着她的男人就再度僵在原地。
顾砚耳尖红得吓人，见江染抬头，迅速阖着眼偏开脸，似乎已经没有颜面再见她。
江染心里鹅叫狂笑，又急着出去看外面情况，好不容易才按捺下逗他的心思。
“没事啊，会不会都行，都喜欢你。”她亲亲顾砚的脸颊。
顾砚沉默地圈着她转身往岩洞外走，窘迫至极、强装冷静，只有耳朵烫得像是变了物种。
一出洞口，江染还没来得及看看蛇神能不能带她飞，男人就“嘭”地消失在原地。
江染低头，手里的小黑蛇睁着豆豆眼，和她面面相觑。
它歪着头，像是丧失刚才的记忆一样无辜。
江染：社会性复活……这也可以？
小蛇昂起脑袋，信子一吐，雄赳赳气昂昂：“走，我们出发！”
─────
恋综小屋。
江染一个鲤鱼打挺，从游戏舱起身。
屋外暴雨如注，顾砚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