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季白要是没来，这兴许只是感谢的事儿。
凌季白要是来了，两家人坐到一张桌子上，兴许就不只是感谢的事儿了。
温瑾急忙擦干手，拨开挡路的温沫，拉开门想出去阻止凌季白。
结果门一开，就顿住了。
凌季白站在门口，彬彬有礼地跟温启云打招呼。
姿态大方，没有半分因为凌家高于温家的优越感，相反的，只把自己当成了晚辈。
向下兼容四个字在凌季白身上展现无遗。
“瑾瑾来， ”温启云招呼温瑾过去。
落在凌季白身上的目光缓缓收回。
“刚刚应酬完？”凌季白走到老太太身边坐下，阵阵烟酒味儿传来。
凌季白点了点头。
老太太又问：“你跟小瑾在一起？”
温瑾听到这句话，背脊一僵。
刚想开口，凌季白抢先一步：“没有，凌慈说你来温家了，我来看看。”
老太太眉峰一扬：“看我做什么？怕我把你卖了？”
家里阿姨端着托盘过来，给他递了杯茶，凌季白接过点了点头：“挺怕。”
老太太恨铁不成钢地睨了人一眼：“怕来怕去的，你还怕什么？”
凌季白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扫了眼温瑾：“怕死。”
温瑾：.......
.............
“这不是温小姐吗？”
“她不搞我们沈总了？搞凌季白去了？”
“凌季白？”有人听见八卦声凑过去看了眼手机上的照片：“你还别说，这姑娘年纪不大，但是搞男人的眼光真的是绝了，穷逼丑逼她是一概不沾啊！”
“又穷又丑还要？你当现在的小姑娘都是傻子呢？”
“而且，人家小姑娘长得也不差啊！”
“换个阶层，这姑娘也是被人舔的对象啊！”
“你们在看什么？”江戈从楼下上来，手中抱着一个大箱子，里面放着茶叶。
“诺，温瑾啊！跟凌总搞一起去了，”那人将手机递过来：“你别说，二人气质挺搭，大八岁耶，言情小说里的绝佳搭配。”
“卧槽！！！！”
“卧槽！！！！照片发我。”
“怎么了？那么惊讶干嘛？”
“我.......”江戈一哽，刚想说拿给沈总看看，瞬间止住了，万一这群人以后不跟他八卦了怎么办：“留着啊！我跟在沈总身边，瓜可多了，能及时跟你们分享，指不定还有个后续什么的。”
办公室里的人眼睛一亮：“真的？”
“当然，都是打工人，”他当然得替老板打入内部了。
“来来来，加个微信，我拉你进群，一定要有后续哈。”
“有有有，必须有，”江戈拿出手机扫码，加微信，保存图片一气呵成、
“我先把东西送过去 ，”说完，抱着放在门口的箱子就溜了。
沈寻舟办公室里，周进正将文件按批次摆放整齐，从左到右，分别是第一时间要处理的和非紧急的。
“沈总呢？”
周进转身，抬起食指落在唇边，指了指一旁的沙发。
江戈望过去，才发现人喝多了，手背搭在眼帘上呼吸平稳，一副睡着了的样子。
“有事？”沙发上躺着的人，沙哑着嗓音丢出两个字。
江戈吓得放箱子的手一抖。
没睡着啊？
还是睡着了也这么警醒？
这得多累啊！
“就.......”江戈磨磨蹭蹭地：“有一点小事。”
“说，”沈寻舟嗓音淡淡，翻身起来，靠在沙发上仰着头捏了捏眉眼间。
“温小姐好像跟凌总搞上了，您看照片，”江戈觉得自己的话丝毫的说服力都没有，伸手打开照片将手机递过去。
沈寻舟低眸看了眼，近乎是瞬间，眉眼间的疲倦、杀气，挡不住。
“听说，凌老太太都去温小姐家了，温小姐当着众人的面拉着凌总一起回了温家。”
沈寻舟低垂眸，望着那张照片，眸色微暗，金刚怒目，异常吓人。
“备车。”
他在前面忙着攻心，凌季白带着家长直接攻家里去了。
想釜底抽薪？
好好好，好好好。
他沈寻舟的墙角这么好挖是不是？
“沈总，一会儿有会......”周进见人要走，心一揪。
江戈立马过来一把捂住人的嘴巴：“你是真傻啊！人家累死累活地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温小姐，现在人都要跑了，你跟他说有会？别说有会了，有妈都不行。”
周进：........
...........
“凌总什么意思？”温家的厨房里，温瑾正等着阿姨切水果端出去。
恰好凌季白找了个借口进来。
“我的意思温小姐应该很清楚，我也很无奈，”凌季白干不过他们家老太太。
温瑾大概也能猜到。
但是这事儿，烦得很。
“还不如送你去投胎，”温瑾炸了毛，对客厅里的气氛感到不爽。
凌季白倚着餐厅门望着她，唇边笑意藏不住：“你爸妈知道你在外面租房子了吗？”
“所以呢？”她望向凌季白：“准备掀我老底？”
“不敢，”凌季白耸了耸肩：“我只是对温小姐很好奇。”
“好奇心这么重？不去霸总小说里演无脑霸总可惜了。”
“还有，”温瑾生怕她拒绝得不够干脆，继续道：“我对年纪大的男人不感兴趣。”
“凌总要是想老牛吃嫩草，建议去别人家。”
“年纪大的你不感兴趣，年纪小的你舔不上，温小姐，我去给你建个庙？”
“建吧！以后睡觉都闭着眼，指不定我哪天摸你家去把你阉了，让你给我当姐妹。”
砰————
餐厅门口，温沫进来刚好听到这句话，吓得手一哆嗦，手中的杯子直接掉在地上，碎的稀巴烂。
“我.....没想偷听的。”
温瑾白了凌季白一眼，让阿姨收拾好残局，端着水果出去了。
刚放下手中的水果，电话响了，看见号码，有些迟疑地接起。
那侧，男人坐在车里，透过黑色车窗望向别墅里，灰蒙蒙的天压下来，一眼难以望穿：“是你出来，还是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