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听我一言。\"
此时，见二人僵持不下，任老连忙出面调解，语气犹豫地说道：\"林之，这翡翠鱼想必价值不菲吧。\"
阳光洒满房间，林之手中的翡翠鱼犹如碧波荡漾，令人观之悦目。即便不懂珍宝之人，也能看出它的珍贵。
然而对林之而言，这翡翠鱼仅值几千。令其重放光彩，不过是消耗了他些许灵力而已。
这样的损失，偶尔承受几次，林之尚能接受。明知现在这翡翠鱼的价格已暴涨，他仍愿赠予他人。
但外人不知实情，他们眼中的林之，此举动无疑是在挥金如土。
冯老自然不会同意，刚刚才说要赠送，怎能转而交易。况且，他心中明镜一般，清楚这翡翠鱼的价值远超自己的内画壶。
\"如此看来，冯老您不能再强求了。\"林之笑道，他刚才动用了特殊感知，对桌上的古董内画壶年代有了大致把握。
虽说这些都是晚清和民国时期的物件，但每一件都精致非凡，按市场价估算，单个价值至少数万。这样的贵重礼品，林之不敢轻易收下。毕竟初识，平日并无交情，若收了对方的宝贝，让冯老家人知晓，定会多虑。
设身处地，林之也觉得不妥，故态度坚定，不愿白拿，仅愿以物易物。
\"如此交换，显然是你受损，让我得利了。\"冯老皱着眉头，颇为不满。
\"那么反过来，我也不该让你受损，让我独自受益。\"林之笑着提议，\"不如就此作罢。如果你真的过意不去，我觉得方才的西湖龙井甚好，送我一盒就足够了。\"
\"不行！\"
冯老坚决地摇了摇头，但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提议：“交易可以，但我用另一样宝物与你交换。请稍等片刻，我立刻回来。”
话音刚落，冯老离开了书房，楼梯上传来的脚步声表明他已登上了月光石铺成的二楼。
这时，任老伸手向林之示意：“林之，把翡翠鱼拿给我瞧瞧。”
林之自然没有异议，将那只翠绿如波的翡翠鱼递给了他。
“这……似乎是昆仑碧玉呢。”
任老捧着那条晶莹剔透的翡翠鱼，仔细端详，不禁赞叹：“玉质纯净，温润如丝，青白之光熠熠生辉，已达清潭级别的珍品。”
俞飞白一听，立刻兴趣盎然，这样的专业评价并非一般人能随口而出。他好奇地问：“任老，您也热衷于收藏宝玉？”
“玉养人，人亦养玉。年岁渐长，我也开始关注灵玉的养护之道。”任老微笑着说，“怎么，小伙子，你也爱好美玉？”
“那是自然。”俞飞白兴致勃勃地回答，“如今我的目标，就是觅得一块籽料的昆仑羊脂玉。可惜，寻觅多年，仍未有所获。”
“小伙子，你的志向可不小啊。”任老摇头道，“昆仑籽料本就稀世罕见，何况是羊脂级别的。几十年前或许还有机会碰到，但现在，即便是山料羊脂玉，也是难得一见的瑰宝。”
“无妨，我还年轻，慢慢寻找，总会遇见的。”俞飞白乐观地说。
“这样的态度很好。”
任老眼中流露出赞赏，又带着几分羡慕，感慨道：“年轻就是最大的资本啊。我现在想寻，怕是力不从心了。”
“任老，别灰心。等我找到，必定带过来让您欣赏。”俞飞白安慰道。
“哈哈，那我就期待好消息了。”任老开怀大笑，手指轻轻摩挲着翡翠鱼，转向林之，略显犹豫地问：“小友，这块翡翠鱼，价值至少百万吧？”
“百万！”
瞬间，众人皆惊，连林之本人也惊讶不已。
“如果我没看错，这翡翠鱼应是清代晚期的制品。”
任老沉思道：“从造型和雕工来看，似乎是江南地区的风格。嗯，应该是扬州工匠的手笔，选用顶级的碧玉原料，精心雕琢而成。”
“翡翠鱼佩，光泽如碧波荡漾。远观仿佛能看见一条小白鱼在碧水中悠然游弋。无论是材质还是品相，都堪称极致。更何况，自晚清至今，已逾百年。”
任老轻叹：“因此，这块翡翠鱼也可称作传世古玉。但大家都能看到，整条鱼从里到外，无丝毫杂质。由此可见，在这百多年间，经过数代人的精心养护，才得以绽放如此通透亮丽的光泽。”
最后，任老坚定地说道：“如此精美的传世古玉，若出现在拍卖会上，即便起价三五十万，最终成交价也定会超过百万。”
\"我还以为是精灵王国的稀世宝玉呢…\" 俞飞白低语，抑制不住地悄声问，“林之，这玩意儿你什么时候收来的，我竟一无所知。”
\"就是在你回故乡的那几日，于仙踪桥的市集中购得的。”林之含糊其辞。
\"你说价值百万以上？\"
冯老尚未等俞飞白深究，已步入书房，手中却多了一个织锦制成的盒子。
\"你们在讨论何事呢？\" 冯老笑容可掬，小心翼翼地捧着锦盒走近。
\"我们正说到，林之真是慷慨，用价值百万以上的古老宝玉交换你的灵绘茶壶。\" 任老笑说着，揭示了玉鱼的价值。
\"什么？\"
冯老也是一愣，虽知玉鱼珍贵，却未料到价值如此之高。但他迅速镇定下来，林之的玉鱼固然出色，但他自己的礼物亦不容小觑。
此刻，冯老心中略感得意，幸亏自己拿了出来，否则免不了被年轻人取笑一番。
\"冯老，盒中藏着何物？\" 俞飞白赶忙询问。百万在他看来尚不足挂齿，但冯老得知玉鱼价格后仍能泰然处之，实属奇异。
\"宝物！\"
冯老神秘一笑，将锦盒轻轻置于桌面，示意道：\"自己瞧瞧吧。\"
\"好嘞！\"
俞飞白最为心急，毫不客气地揭开盒盖。
然而，低头一瞧，他顿时愣住。
\"露珠桃花！\"
半晌，俞飞白才失声惊呼，声音微带颤抖。
\"真伪如何？\"
林之一愣，再也按捺不住，立刻走来仔细端详。只见锦盒中斜放着一只瓷杯，杯体洁白如玉，晶莹剔透，如少女肌肤般温润。杯身描绘着清雅脱俗的桃花图纹，白釉点绘的花瓣如露珠般娇嫩，绚烂夺目。
整只杯子线条流畅，形制饱满，古朴而大方，散发出一种无法言喻的韵味之美。
\"咦，你们这两个年轻之人，竟然也知道露珠桃花这等珍品？\" 冯老看似惊讶，眉眼间却掩不住得意之色。
\"那是如雷贯耳的毛瓷，我们怎能不知。\" 俞飞白喊道，脸上洋溢着狂喜之情。
\"冯老弟，我从未知晓你藏有此等瑰宝。\" 此刻，任老也深感惊讶，带着一丝埋怨。
\"任兄，你从未问过我有无此类宝贝啊。\" 冯老笑道，眼中闪烁狡黠的光芒。
任老轻笑一声，不再埋怨。
毕竟，他们两人都曾经历过那个激情燃烧的时代，对那个时期流传下来的珍品多少有些顾忌。自娱自乐足矣，无需宣扬得人尽皆知。
然而，冯老年事已高，深深体会到社会风气的转变，顾虑也逐渐消散。因此，他主动拿出了珍藏。
与此同时，俞飞白急不可耐地问：\"冯老，可以拿起来欣赏吗？\"
\"当然没问题。\" 冯老笑道，\"此物脆弱，小心些便是。\"
俞飞白迅速点头，双手在魔法袍上拂过几下，然后谨慎地捧起盒中的瓷杯，将它置于璀璨的魔力光晕下。瞬间，杯身在光芒的照耀下竟透出半透明的奇异光泽。
“果真是真的。”俞飞白望着此景，激动地低语：“传说中的灵羽瓷，犹如宋代五大神秘工坊的杰作，白如凝脂，明如魔镜，薄如蝉翼，声如空灵之音。”
话音未落，他轻轻敲击杯身，清脆动听的回音瞬间飘荡开来。
反复审视之后，俞飞白猛然抬首，兴奋地说：“我要定了，冯老，您给出个价吧。”
“哎呀。”
冯老略带苦笑，摇头道：“此物非卖品，是打算与林小友交换的。”
“冯老，这瓷杯的价值远超林之的玉雕鱼啊。若以此交易，您可就吃了大亏。”俞飞白连忙劝阻：“千万不可一时冲动，以免将来追悔莫及。”
“这不是拆我的台吗……”
林之苦笑着回应，但还是承认：“冯老，他所言不虚，这杯至少值两百多万金币。比我的玉雕鱼珍贵得多。”
捡漏的方法多种多样。若是这灵羽瓷杯出现在市集，林之定会毫不犹豫地与摊主打交道，力求以最低价格收入囊中。
然而，冯老显然对古董市场一无所知，也无意出售这杯子。因此，林之不能花言巧语或趁机利用，用玉雕鱼换取瓷杯。
尽管如此交换，林之确信自己捡到了大便宜。但这样的行为有违道德，他宁愿多费些周折在古董市场淘宝，也不愿做出失格之事。
林之始终坚信，人品决定了运气，一旦人品败坏，运气也将消散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