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胡鑫踏入法术施行室，立刻被对面的观术阁的阵势吓了一跳，一时竟忘了与赵若冰等人打招呼。
“你来了！”
直至赵若冰主动向他致意，胡鑫才猛然回过神，疑惑地望向赵若冰：“赵导师，这是怎么了？外面，还有里面……这……”
胡鑫并非没见过如此场面，事实上，他对这种场景相当熟悉。在故乡时，他也时常面对此类情景。只是他未曾料到，这场法术会有如此多的法师围观！
赵若冰当初请他作为助手时，并未提及今日的法术会有如此关注！
如果早知如此，他绝不会答应赵若冰。
“抱歉，是我的疏忽，我没防住，有人将这场法术泄露出去，引来各方瞩目。”
赵若冰眼中流露出歉意。
尽管此事非她所泄露，但毕竟是从她这里传出，是她的保密工作不到位，没预料到同事可能泄密，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罢了，我们开始吧。”
目睹赵若冰如此爽快地承认错误并详细解说，胡鑫不禁一怔。自他认识赵若冰以来，从未见过她展现这一面。
短暂失神后，他清醒过来。尽管极其无奈且出乎预料，胡鑫也明白，事态已至此，无法逆转。即便他此刻再怎么不情愿，黄东海已然躺在了魔法手术台上，他又怎能弃之不顾？
至于责备或埋怨赵若冰，实属无益，甚至可能扰乱她的思绪与术法施展，纯属多余。况且，胡鑫并非心胸狭隘之人，赵若冰既然主动道歉，又何必多言？
话毕，胡鑫转身走向对面，迈向首席助手的位置。然而他刚起步，赵若冰便抢先挡在他前方。
“今天的手术，由你来执掌。”赵若冰凝视着胡鑫。
“赵主任，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主刀，我辅佐！”
胡鑫顿时焦急起来。他原本就没打算亲自操刀，如今见手术受众多目睽睽，更不愿成为焦点。
这里是华夏国，据他所知，那个神秘势力主要在欧罗巴和梅里亚活动，按理说不会留意华夏。然而谨慎为上，万一引起对方注意，后果难以承受。
“我不行。”赵若冰摇头，不等胡鑫回应，又继续说，“真的不行，我没有十足把握。你应该清楚，这肿瘤可能比先前更大，状况可能比我们预想的更糟！”
胡鑫凝视赵若冰片刻，脸色转为沉静。他知道赵若冰说的是实情，而非故意设局。从她眼中，他看到了动摇的信念，这对手术而言是致命的。
主刀医师在开始时已失去信心，手术又如何进行？
“好吧，我来！”胡鑫内心挣扎后，瞥了一眼手术台上的黄东海，最终走向主刀位置。他无法坐视黄东海陷入危险而无动于衷。
为了拯救生命，唯有放手一搏！
“赵主任，这样恐怕不妥……”
听闻他们的交谈，看到胡鑫的动作，手术室的医师们纷纷紧张地望向赵若冰。临时更换主刀医师，尤其是换成一名陌生医师，影响巨大！
更何况，手术观摩室内还有众多各医院的专家在注视！
荒唐！实在太过荒唐！
在神秘的奥术观测室内，高阶法师们感知到异变，皆露出了惊愕之色，随后一片哗然响起。任何一场手术，尤其是这般艰险的法术重塑，必然经过无数次研究，最终才敲定施法策略。每个人在术前的定位与准备都是固定的，怎能擅自替换首席术师？这岂不是视生死如儿戏，哪怕患者已命悬一线，亦不容如此轻率！
尊重生命，这是每一位法师踏入这个领域的誓言中，最为核心的一条！无论他们是否始终坚守，至少在公开场合应表露出尊重。
法师们纷纷发出不满的低吟，对赵若冰这番鲁莽行为表示强烈抗议，甚至有人将目光转向了郑天成和其他几位学院高层。
“赵导师，你不能胡来！”
郑天成怒不可遏，未曾料到赵若冰会有此举，他顾不上那些审视的目光，迅速激活了紧急通讯，对着术室内的赵若冰大声疾呼。
赵若冰究竟在想什么！平日里她任性的举动尚可忍受，但今日是何等时刻，怎可视若无睹！众人瞩目之下，她竟如此行事，这让他郑天成情何以堪，学院又该如何自处？难道她非要让这所学院蒙羞吗？
其他几位学院高层也纷纷愤怒地通过通讯器对术室内施压，坚决抵制赵若冰的冲动之举。
术室内的医疗法师们听到高层的训斥，望向赵若冰，期望在压力下她能改变心意。然而，他们并未如愿。
“就这么定了！开始施法！”
赵若冰面沉如水，坚决地一锤定音，无视郑天成等人愤怒的呼声，径直宣布开始施法。为了避免干扰，她甚至切断了观测室的联络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