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这个时节，北方城市的夜晚是不冷的。
嘉宾们关了直播之后，收拾完器材，这一天才算真正的结束。
“辛苦啦大家。”导演招呼着其他人去休息。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他也准备回去睡觉了。
“等一下，导演。我想看看今天的数据。”
原来是假装睡着的霍娇娇在关直播之后背着人过来了。
导演：……我不是已经悄悄发你手机了嘛。
这要不是大投资商的老婆，真是不想伺候，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
难伺候死了。
果然是钱难挣，屎难吃，大投资商得罪不起啊。
怪不得姜瑶珊怼她呢，刀子落到自己身上才知道疼。
心中的腹诽不能在表情上展示出来，导演随即挂上一副职业微笑，表示自己考虑不周，随即调出几位嘉宾的数据。
霍娇娇率先查看了一番自己的数据，发现自己一直保持第一的观看数据，心里很是自得。
流量越大她越火，越火自己的筹码越多。
“陆青黎的具体数据调出来。”这才是霍娇娇跑这一趟的真正目的。
导演很是不解，这霍娇娇似乎对陆青黎过分关注了，且瞧她这个表情，倒像俩人有仇似的。
可这么久没听说两人之间有这方面的交集呀。
导演这么想着，手里的活却是不停，连忙把金主的要求满足。
霍娇娇看到陆青黎呈波浪式上升的直播数据，本来还高兴的表情马上就变了。
还看到了陆青黎母子惊人的吸粉数，一天直播竟吸粉十多万。
霍娇娇自然看不上这点粉丝量，但是对于现在处于十八线开外的陆青黎来说，这个吸粉可以说是暴风式吸入了。
导演一看暗道不好，自己猜对了，两人是真有仇。
“为什么陆青黎的数据这么好？”霍娇娇质问，声音都有些破音了。
“额……陆青黎的儿子身上很有看点。”不是陆青黎有看点，而是陆青黎的儿子有看点。
所以数据高不能怪他这个导演啊。
“那就让他没有那么多看点不就得了？”
导演嘴里发苦，他怎么管的了一个小屁孩的想法。
他又不是小孩的爸，就是陆青黎这个亲妈，有时候不也拿自己的儿子没办法嘛。
“我尽量，尽量。”导演一脸的陪笑。
大不了就在镜头上做文章和后期的剪辑做文章呗，他也很无助的好不好。
“我不要尽量，我要确定的事实结果。”霍娇娇听到导演这么说心态马上就炸了，拿了她老公的钱，还敢不办事，呵。
“好。保证完成任务。”导演现在只想把霍娇娇这个小祖宗哄好。
投资人说过，投钱就是让他老婆玩的。
他本来是不想要厉霄霆的投资，他可不想自己的一番心血成为别人手里的玩意。但是奈何金主给的实在的太多了。
没钱，没办法硬气。
导演又说了几句好话，霍娇娇这才满意了下来。
“必要时，给她制造一些黑料。”霍娇娇看不得陆青黎好的了一点，陆青黎这个女人就该在底层好好待着，受尽折磨。
导演心里有些震惊，这是要给陆青黎穿小鞋？
两人什么仇什么怨？
“这个，陆青黎不是您特意点名要参加的吗？”导演终于问出心中的疑惑。
是的，陆青黎参加他的直播节目是霍娇娇的强烈要求。
他最开始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以为是金主老婆想带新人呢，结果现在是什么操作？
“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就行了，不该问的别问。”霍娇娇冷着脸，全身上下透着不耐烦。
“行了，就按照我说的去做。还有，你要保证我的直播数据一直排名第一。”
导演有些麻爪子，“您前面的要求好说，后面的要求是不是有点……”为难我？
流量这个东西最是玄学，今天你流量爆了可能火了，明天他流量爆了比你还火。
再说了，节目里面还有姜瑶珊这个影后呢，虽然说有点过气吧，但是姜瑶珊的粉丝量可是不可小觑的。
今天中午做饭时候的姜瑶珊，她的数据比霍娇娇还要高一些，可见也是个有实力的竞争对手呢。
徐熙雪的路人流量也不少。
“你想说姜瑶珊？姜瑶珊不足为惧。”霍娇娇看导演便秘的脸色下意识的问。
“好的。”导演还能说什么？跟霍娇娇这种人交流起来都费劲，她只想听到她想听到的话。
他恨所有富二代！万恶的金钱社会。
霍娇娇满意的点了点头，夸赞了导演几句后，转身回了自己的住处。
导演：……艹，这态度真像把自己当奴才使唤。
霍娇娇躺在床上睡不着，她的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着陆青黎的身影。
这几年陆青黎非但没有落魄，貌似过的还不错的样子。
这不是她想象中的陆青黎，在她的想象中，陆青黎应该是落魄到憔悴不堪，那张明艳的脸上爬满细纹，为生活的琐碎奔波成斤斤计较的模样。
而不是现在依旧光彩照人的带着儿子站在镜头下。
这几年霍娇娇的生活过得还不错，到底是对陆青黎懈怠了。
她把陆青黎弄来这个直播节目，是要向所有人揭开陆青黎的虚伪面目，而不是让节目成为陆青黎翻身的踏板。
她绝对不会让陆青黎翻身变红，然后再和上辈子那般耀眼！
淤泥就是淤泥，淤泥就应该老老实实的躺在池塘里发臭腐烂，妄想青云之巅，也要看她霍娇娇给不给她陆青黎这个机会。
霍娇娇的心中闪过一丝不安，她总觉得现在的陆青黎和五年前的陆青黎完全不一样了。
有一种事情脱离了她掌控的感觉。
霍娇娇不喜欢这种感觉。
她坐起身来，拿起备用手机给自己的经纪人拨打电话。
“妈妈？”厉辕再次被霍娇娇的动作吵醒。
他今天很累，很想睡觉。
他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这么晚还不睡，还要打电话，妈妈的工作这么忙的吗。
“儿子，你先睡，妈妈打个电话。”霍娇娇哄着自己的儿子，却也没有停下拨打手机的动作。
“好吧。”厉辕乖乖躺好，他感觉自己的头现在有些晕晕的。
但是想到妈妈晚上还这么忙，他不想让妈妈担心，或许睡一觉就好了。
他乖乖躺下，闭眼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