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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18:34，海市刑侦一队审讯室。
边界身子靠在椅背上，神色放松道：“说说你为什么要杀李银枫。”
对付律师这种思维逻辑清晰，擅长法律的嫌疑人，你若是没有找对攻破方法，那只会更加给他们信心。
索性，边界就不按常理出牌。
因为，他根本不信周朗第一次审讯就会说实话。
周朗抿了下唇，嗓音有些漫不经心，“她总是催我结婚，我不想，我嫌烦，就杀了她。”
“嗤，哈哈哈哈哈。”边界被他逗笑了，“周朗，你这种人会因为几句催婚就杀人吗？”
周朗不解地反问，“不可以吗？”
“因为她总是催婚，给我介绍一些我不喜欢的女人，所以我们一个月前爆发了争吵，两周前周我越想越气，想着杀了她就能一劳永逸，就是这样。”周朗面带微笑道。
“那就说说你的作案过程吧。”边界严肃道。
据周朗的交代，两周前的周六也就是5月6日，周朗半夜从出差的舟市搭乘顺风车赶回来，趁李银枫熟睡用枕头捂死了她。
期间，李银枫有过剧烈挣扎，但因其一周前刚做过尾椎骨的开放性复位及内固定术，李银枫腰部以下用不上力，很快就没了声息。
周朗用事先准备好的33寸行李箱，将其放置了进去，带出了小区。
对于周朗的话，砚钦认为半真半假。
像周朗这种身强力壮，且李银枫又是无力抗争的这种情况，会选择用枕头捂死受害人吗？
砚钦先留了个疑问。
“李银枫的尸体在哪？”边界眯眸，思考着他话中的真假。
周朗轻笑一声，眼神晦暗不明，“呵呵，边队，尸体我扔江里了。”
边界就那么似笑非笑地盯着他，没有说话。
显然，他是不信的。
“边队，我都交代了，您可还满意？”周朗靠着椅背，一脸惬意。
“嗤。”
边界嗤笑，脸上泛起不屑，“周大律师，你不会想跟我玩儿上一出疑罪从无吧？”
边界承认如今证据不足，不能形成完整的证据链，但周朗也未免太异想天开了。
见周朗实在太轴，边界开始说自己的推测。
“你若是能随便把李银枫的尸体扔江里，就不会把她心脏制成标本，放置在A大的标本室。”边界身体前倾，盯着周朗的眼睛道。
边界话音刚落，周朗的脸上的云淡风轻霎时消失不见。
两息之后，周朗缓了缓神色镇定道：“边队，我只是觉得将器官制成标本是艺术而已。”
反正警方也只有他的口供，又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边界没接话，这种废话他不想接。
自周朗养母周慧心失踪后，刚毕业的李银枫便肩负起了照顾周朗的重担。
不为别的，李银枫只为了报答周慧心的知遇之恩。
周慧心、李银枫两位教授将一生都奉献给了解剖学事业。李银枫甚至对于解剖学的态度是固执执着的。
这大概也是周朗，将李银枫的心脏放在A大标本室的原因。
不过周朗不承认，他轴得很，审讯室内气氛一时僵直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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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控室内，观看审讯的砚钦轻轻叹了口气，一转身，就见到推门进来的老袁。
“老袁，白裙女查到了？”砚钦问道。
“查到了，抓回来了，那女人叫白娇娇，就是那天警局门口想要见傅平川的那个。”老袁知道这些，还是因为门卫老张的碎嘴。
霎时，砚钦眼底闪过兴奋的光，“老袁，五分钟后把白娇娇带到审讯室去。”
老袁面上有些疑惑，但并未反驳，因为白娇娇早晚要提审的。
五分钟后。
周朗从审讯室出来，就见着白娇娇手上戴着手铐往这边来。
周朗当即就变了脸色，“她怎么了，你们为什么要抓她？”
看见自家舔狗的白娇娇，眼眶顿时就是一红，“周朗哥哥，我……”
“闭嘴！”
砚钦轻轻推了白娇娇一把，给周朗递了挑衅的眼神。
“急什么，很快都要坐大牢喽。”
“啪！”
审讯室的门一关，周朗的心顿时七上八下的。
不管审讯室外的周朗如何，审讯室内的白娇娇是真的慌了。
你让她耍耍心机，玩玩男人还行，但，要让她面对警察，她真的害怕。
更何况，她真的不清白。
边界侧头看了眼砚钦，眼里信任十足，任由砚钦开口。
砚钦挑了挑眉，讥讽道：“白小姐，又见面了。”
想起昨日即墨砚钦那句，‘你不会以为傅平川的事完了吧？’她面色煞白。
白娇娇僵硬的扯出一抹笑，“即墨警官……”
“你跟李银枫是什么关系？”
听到砚钦问话，白娇娇不安地扣了扣手，“李银枫教授是周朗哥哥的长辈，也是我的长辈。”
“那三周前，在李银枫家门口你为什么要推她，致其跌下楼？”砚钦开门见山，问题逐渐犀利。
“我没有，我没有推她。”
白娇娇拿出自己的眼泪攻势，楚楚可怜的看向边界，“这位警官请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边界有些不耐烦地捋了一把头发，今天一个个的都把自己当影帝影后了，还给他搁这演上了……
“目击证人我都给你找着了，还请白小姐如实回答。”边界冷酷道。
“……”
白娇娇：你早说，我就不演了。
“因为她在网上恶意抹黑我！她这是诽谤！”白娇娇情绪激动，带着手铐的手跟着晃了晃。
“她怎么诽谤你的？”
“因为周朗喜欢我，他不接受李银枫给他介绍的女孩，李银枫便在网上雇人宣传我做了傅平川的三儿，想要毁了我。”白娇娇气愤地说着。
砚钦歪头思考，‘做三儿，这不是事实吗？’
不过，的确不能这样做，这是违法的。
“我找她理论，她又用她那番固执的言论贬低侮辱我，我一时生气才推了她。”
白娇娇哭着道：“而且，李银枫身后是有栏杆的，我只是想让她把嘴闭上才推了了她一把的，最多她只会受点轻伤而已。”
谁能想到那栏杆年久失修，就那么断了！
先不管白娇娇有没有考虑到，李银枫可能跌下楼的这个可能性。
“白小姐，以轻伤为故意，过失导致他人重伤的，也是故意伤害罪呢。”砚钦好心提醒道。
“那李银枫出院后，你有没有再去找李银枫？”
问题一出口，边界与砚钦同时牢牢盯着她的面部表情。
在他们看来，白娇娇的动机是要比周朗大的。
白娇娇手指紧捏桌子角，做了五秒心理建设后，抬头直视砚钦的眼睛。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