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对方一点不为所动，表示经核实，赵清清弄虚作假确有其事。单位不会收回开除决定。
最后还公事公办道，“下月起，你的监控权将连同档案转移给双林中学，生活补助会照发。祝你学业有成，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才。”
要不是手环上已有裂痕，九游也想摔一摔，发泄发泄怒气。
观看全程的空航冷哼，“装模作样假惺惺！”
九游无比郁闷，事是纳娅干的，祸是纳娅闯的，最后却是自己被指着鼻子骂。
深吸口气，她决定豁出去了，“赵清清的事，不是我做的。是我的另一个人格，她很任性，做事有些极端。”
空航斜睨着她，一副你扯，接着扯，看还能扯出什么样的理由的表情。
西门单帮腔：“她说的是真的，确实有人格分裂。”
印小豪补充：“是挺严重的精神病。”
九游甩过去一个眼刀。
老娘没病！你才精神病，你全家都是精神病！
空航撇嘴翻白眼，你们当老子脑子里装的是臭臭泥的屎么？
于是两个光头少年在得到九游许可下，将蓝甲袋龙如何被卖，他们如何勇闯地下斗兽馆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得空航张大嘴巴，最后给两个光头一人一巴掌，“小王八蛋胆肥了是吧！竟然敢去地下斗兽馆！那是你们能去的地方吗？特么的，找死呢！”
西门单捂着光头躲到好兄弟身后，“别打了别打了。老空，这下你信了吧，那事真不是大师干的。”
信！
谁特么吃饱了撑的，先把宠兽卖掉，再想方设法抢回来。
脑子没病的，绝对干不出这种事！！
他难得换上严肃的表情，看着印小豪，“小王八蛋，你特么真从校队退出了？”
印小豪高昂起被拍红的光头，“那是！老子不乐意陪他们玩了！”
空航使劲撸了下印小豪的脑袋头，要说不感动是假的。
虽然这个讲义气的小王八蛋什么都没说，可他断定，是为自己打抱不平呢！
印小豪被撸得嗷嗷叫。
空航看向九游，这臭丫头总不会也是意气用事吧，她和自己只见过一次，又不熟，“你呢，为什么一定要折腾个新校队出来？”
九游实话实说，“参加秘境联赛。”
还有星际杯青少年御兽大奖赛，不过，这事难度有点大，得从长计议。
“可每个学校只能派一支队伍参加。”空航提醒。
九游面不改色，“打败老校队，我们去。”
“咳咳咳！”空航惊得呛了口口水。
现在的孩子什么都敢想。
赢老校队？
呃……倒也不是不可能，以她的天赋，确实能做到。
“赛制有一条规定：每个校队至少3人。”空航看着印小豪和九游，意思是就你俩，连报名资格都没有。
“老空老空，还有我。”西门单从印小豪背后冒出头，举着手。
空航翻了个大白眼，手指点着凑数的光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说他们不自量力？
可臭丫头连赢六场的事没有丝毫水分。
说他们异想天开？
可从成立社团到抢名额的计划都有理有据。
只是，“谭老头除非脑抽，否则怎么可能答应请老子回去！”
两个光头少年对视一眼，肩膀垮了下来。
气氛瞬间跌到零度。
九游淡然道：“学校不出钱，管不着。”
三人没有半点喜色，反而更愁了。
学校不给钱，社团还怎么搞？
训练器材、场地费用、宠兽基础营养剂……
这回，竟然是印小豪最先想到办法，“咱们有高润送的黑卡，买东西打三折！”
确实能省很多钱。
西门单却泼冷水：“可老空的工资怎么办？总不能也打折吧。”
虽然不知道学校以前给空航多少钱，可A级御兽师，哪怕退役了，也不会便宜多少。
印小豪拍了下他的头，“你傻啊！让我哥稍微加点价把东西倒卖出去不就行了！”
“有道理。就是必须小心些，千万不能让高润发现咱们在薅羊毛。”西门单跃跃欲试。
空航撸了把脸。
这工资太特么烫手！
“闭嘴！”
怒吼声吓得两个光头缩起了脖子。
空航使劲拍了下胸脯，“老子不要钱！”
特么的，不就是打赢校队参加秘境联赛么！
几个小王八蛋都敢闯敢做，自己怎么反而缩手缩脚的！
真特么不像个男人！
他让西门单打开校网上的申请表，在“指导老师”那一栏里慎重地填上自己的信息。
只是签名时，忽然顿住，认真看着九游，“社团必须聘请赵清清当营养师。”
九游还未回答，西门单插嘴道：“老空，人家脑子又没病，怎么可能打白工。”
印小豪使劲点头。
“啪啪！”空航一个光头拍一巴掌，小王八蛋说谁脑子有病呢！
“她的工资，老子出！”空航颇为豪迈。
虽然退役了，可他当职业御兽师那些年到处打比赛，还是攒了些钱的。
沐浴在三个少年或崇拜或欣赏的目光中，空航很想畅快大笑。
老子是不是真男人！
可惜，少年们并未给他展示真男人的机会。
* * *
晚上七点，“大李宠兽训练馆”外500米处。
九游一头黑线地看着拦住自己的四人。
两人高壮，两人瘦弱。
都戴着黑色鸭舌帽，黑框无片眼镜，脖子上系着黑色三角巾，最夸张的是，都有黑色胡子。
唯一不同的是，三个是八字胡，一个是络腮胡！
不是脸盲也认不出吧！
“嗨，小妞，猜猜我是谁！”高壮八字胡的男人粗声粗气问。
有蓝甲袋龙跟着，九游一点不怵：“抢银行往前右拐。”
“噗嗤！”一个瘦弱八字胡笑出声。
是个女人！
九游看她。
女人讪讪地取下帽子，拿掉眼镜，“纳娅，是我。”
她还晃了晃手里的一个小药箱，“我是你们战队的队医兼营养师兼理疗师兼会计师兼心理咨询师兼化妆师……”
随着她说话，嘴唇上方两撇八字胡一翘一翘。
九游满头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