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玄和索朗泽珍最大的分歧，前者认为个体的自由更重要，后者认为集体利益更重要。
能看出两人关系不错，但吵吵叭火俨然一副马上要打起来的样子还是挺吓人的。
而且两人的辩论完全没哟想象中那么文雅，牌桌扔石头互甩宝石砸人，嘴皮子不断碰撞还时不时扭头扔甩、躲避。
说是两个超越者，更像街头吵架胡扔臭鸡蛋的发泼老人，或如联合国开小会两个国家互扔皮鞋——无缝衔接却毫无道理的感觉。
“咳咳、哪个，我能作总结了吗？”
两人打的也有些累，深呼吸，点了点头。
“在最广泛的意义上，正义通常被视为一种道德原则或价值观，它强调公平、平等和道德责任。
在我看来，在华国未来的发展中，正义是必要践行的、保障人权的一种手段。”
裴欣婉这样解释说，总之，最终解释权归政府所有：
“至于世界上有没有正义的国，首先，我们明白一件事。
那就是，对于一个集体而言，正义重要吗？
重要，它就和集体的资产，工具，文字与人口一样，是作为集体存在而获得意义的，那么这就意味着它拥有一个不可忽视的大前提——集体的存在。
正义需要集体，但集体不一定需要正义，两者是充分不必要。”
也就是说，所以一个国家，它发展初期一定是极为‘正义’的，但国家总会消亡，随着土地的兼并和资源垄断，‘正义’会在这个国家上消退。
一个国家以‘正义’为名的争议会很大。
一旦建国，国家任何一个领导所推崇的正义都会变成一种秩序，和帝国的贵族体系、p星的神明立宪、o星的神明专制、m星的教令院议会一样。
以正义建国，最终也只会变成一个政体形式，而不是一个宽泛的、因人而异、甚至很容易自相矛盾的道德标准。
索朗泽珍垂下眼睛，挺起的脊骨和胸膛萎靡落寞。
这么清楚的事情，被别人光明正大说出来，心里还是不好受的。
“其实，如果您要以‘正义’建国还是有可能的，可这‘正义’之国一旦腐败了，还抹黑‘正义’之名”，人类会陷入更疯狂的混乱。
当然，华国也会有这个过程，在我死亡后的一段时间，它必然也被推翻；可只要推翻它的人有共产主义意志，华国就不是真正的灭亡。”
四时轮转，太阳底下无新鲜事；这些从政说的啊，有的是办法压榨人民。
当正义不再正义，野蛮必会更加野蛮。
“以前只听说过您的事迹，如今一见，名不虚传。”索朗泽珍便和她聊起乱七八糟的事情。
道玄无聊的拿起宝石观摩，或凿刻出玉佩、鸣蝉一类的稀奇玩意。
外界忌惮裴欣婉的出身，又嫉妒她的能耐在外风评极为不好；
传的凶神恶煞不说，还搞了不少黄本；世界总爱给女人性别上的攻击。
“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们在坊间也有不少黄本；堵不如疏，倒是上个世纪起男风盛行，很多男性领导人也有黄本。”
索朗泽珍不喜欢，也知道没什么太好的遏制方法，只能把这些黑暗堵在角落。
她说的这些裴欣婉也知道：“闲话终日有，耳清自然无。”
作为女性，站到高位，总比男人付出的更高些；裴欣婉运气好，也承认这一点。
但在N星，男女矛盾还没有那么尖锐；
世界上所有的性别矛盾，都是上层阶级挑起的、对阶级矛盾的掩盖。
裴欣婉相信自己能拿捏好这种关系，让N星球稳定发展。
“行，不提这个，咱们讨论一下——教育。”
裴欣婉点点头。
教育，就是让人们学习；往大了说富国强民，往小了说知礼明义，知识促生思想，思想带来进步。
裴欣婉对和索朗泽珍一致认为学习很重要；但在这个方面，索朗泽珍更有发言权：
“我以前，有过很多朋友，她们希望世界变得更加美好，我以此为目标，经过战乱，学了法律。”
法律，旨在维护社会秩序、保护公民权益、实现正义与公平以及促进社会和谐与进步。
“我从战士，变成大审判官，学法律，判定案件；经手那么多案子；维护过各种各样的正义，可是人啊……”
他们没学过知识，就散发野蛮的暴力，学了知识，就踩着法律漏洞犯罪。
懂条文的压榨不懂条文的，世事流转；
这个世界很有趣，劝善良的人，大概率想做点恶事；劝大度的人，大概率想占些便宜；慷他人之慨的人往往锱铢必较，名和利都要。
狼人披上羊皮，还是，羊异变成了狼？
“害，世界不就是这样吗？”有能力的人没良心，有良心的人没能力：
“搞政治，就是每个人都安排到适合的岗位上。”
N星裴欣婉的手下，有三种人；志趣相投的，志趣不投的，忙嘛随风倒的。
志趣相投，工作起来最好；志趣不投的，一枚卒子也有用处；那些随风遥的，视情况而定。
裴欣婉用人的手法只有一个；认同理念的就是朋友，不认同理念的屈从武力。
这叫什么来着？一米九的孔子——阁下若不能名利，拳头也能和你讨论讨论。
“啊，还有一个办法。”裴欣婉说半天，忽发现索朗泽珍纠结的恐怕不是这点：
“您愁的不是他们三观不正吗？说白了就是没有好的思想，我常跟手下说；
思想解放的前提，是要有思想，如果没有思想解放的只有欲望。
想要强化思想，就别太注重学习能力，把思想课排在前面，言传身教，自私的人求利益；无私的人，也得有利益。简而言之，有错就改，好好教化就行。”
“好好教化？”说的可轻松：“你知道我们运行的多难吗？审判者在m星势力庞大，光是公平，已经触动上个世纪的特殊人群的特殊权力了。”
想要插手教育，想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