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的车子缓缓驶入淮河公馆。
路灯下，一个纤细的身影有些兴奋的来回踱步，时不时还抬头向前张望着，像是在等待什么人。
“真的吗？五本全要买了？”
许若星的声音因为激动微微颤抖着，语气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把车灯关了。”
沈砚示意司机停车，目光透过车窗，静静地落在那个手舞足蹈的女孩身上，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浅笑。
“好！谢谢编编，我现在马上看合同，要是没什么问题我就签字！谢谢！谢谢！”
许若星激动地语无伦次，挂断电话后，立刻着急的打开作者后台查找合同。
“居然是真的！”
她紧握手机，原地蹦了两下，抬头的瞬间，正好注意到了停到路边的黑色轿车。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沈砚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接了谁的电话这么开心？”
许若星压抑住内心的狂喜，她还不准备让自己的老板，知道她的兼职赚了上千万。
“没事！我明天就可以离职了，有点开心。”
沈砚本来还有些笑意的脸上，瞬间垮了下来。
“是吗？单纯是因为离职？”
“沈总，我……”
沈砚没等许若星说完，打断她道：“‘灿若繁星’的剧情和人设看起来还挺熟悉。”
说完，沈砚便示意司机开车，黑色轿车很快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许若星愣愣地站在原地。
“灿若繁星！”许若星看着已经拐弯的车子，喃喃自语，“沈砚怎么会知道‘灿若繁星’。”
许若星思考片刻，忽然猛地抬头瞪大了眼睛。
“难道……”
一个大胆的猜测在许若星脑海中浮现，难道……难道那五本书的版权是沈砚买的？
想到这里，许若星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拔腿就朝沈砚的车子追去，“沈总！请等一下！”
到了家门口，许若星喘着气，看着沈砚走进公馆。
她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呼吸，便小跑着跟了进去。
许若星走进沈砚的公馆，眼睛都看不过来了。
上次帮沈砚来取东西，只在门口转悠了一圈，东西都是保姆拿出来的。
这还是第一次进屋。
看着眼前的摆设和装修，心中感叹不已。
这哪里是家，分明是艺术品展览馆！
淮河公馆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这里一共也就十一栋，其中还有三栋还不对外出售。
这屋里的装修完全就是五六十年代，魔都上流社会的真实写照。
华丽、精致，就连踩在地板上的声音都透着那个时代的韵味。
她抚摸着身边的雕塑，看着离自己不远的留声机。
脸上全是掩饰不住的喜欢。
许若星忍不住拿出手机，偷偷拍了一张客厅的照片，想着以后或许能用在自己的小说里。
“你在拍什么？”
沈砚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许若星吓了一跳，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她慌乱地解释道：“没，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沈总家的装修风格很特别……”
沈砚没有拆穿她的谎言，只是淡淡一笑，走到沙发边坐下。
“说吧，那本书是怎么回事？”
其实下午沈砚说出让许若星来淮河公馆的时候，自己也不知道想让她来干什么。
幸好苏羽乔把许若星写书的这件事情告诉了他，让他有了借口。
许若星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问道：“沈总，您是怎么知道‘灿若繁星’的？”
沈砚端起茶几上的咖啡，轻啜了一口，漫不经心地说道：“无意中看到的，发现里面的男主角，不管是人设还是背景设置都和我很像，而且女主的名字叫若星，这就让我很难不去猜测，许秘书重新答应回来上班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沈砚放下咖啡杯，目光锐利地看向许若星。
“你说呢？我倒想问问你，是怎么想到用我的经历去写小说的？”
许若星顿时慌了神，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我……我不知道……我只是……”
沈砚突然起身，逼近许若星，将她困在自己和阳台边上的柱子之间。
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了许若星的发丝，“你说，如果我去法院告你侵犯我的肖像权，你卖出的版权费还能拿到手吗？”
许若星惊恐地别过脸，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那天在车里，沈砚醉酒后强吻她的画面。
说着，沈砚放开许若星的头发，转身走到留声机旁，“应该是拿不到了，有可能还要三倍赔偿平台的损失。”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许若星的脸颊，语气暧昧地说：“你说，如果我去法院告你侵犯肖像权，你会不会坐牢？”
“沈！沈总！”许若星惊慌摇头，“沈总，我不是故意的，我可以锁文，我只在‘灿若繁星’里借鉴了您的人设，别的文里都没有，我发誓！”
沈砚转身，从一旁的唱片架上取出一个唱片放在了留声机上。
留声机里不时的传出沙沙的响声，随后便是独特质感的音乐缓缓响起。
许若星咬着嘴唇，内心挣扎了片刻，终于下定决心。
“沈总，只要您不告我，辞职的事，我以后再也不提了！”
许若星有些委屈的低下头。
在此之前，她每天都想离开这个让人窒息的男人。
听到编辑说自己卖出了版权，有天价的版权费，许若星觉得自己不光能逃离沈砚，还能逃离她父母的掌控，可以用这笔钱在魔都买个小公寓，以后全职写作画插画。
可没想到，才过了短短不过半个小时。
这一切就成了泡影。
一千多万，沈砚这是把自己这辈子都买了！
想到这，许若星的眼泪便在眼眶里打转转。
沈砚靠在留声机旁，远远地看着许若星单薄的身影站在那，头微微下垂。
虽然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但是沈砚知道，许若星委屈极了。
“不辞职，那你以后应该没时间写作了。”
沈砚故意说出的话，听到许若星的耳朵里，那就是火上浇油。
“不写就不写了。”
沈砚轻笑一声，“看来你的个人简介是随便写的，我以为你的梦想真的是写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