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景安今天穿的是一件深蓝色的西装大衣，脖子上围了一条灰色的围巾，这一身装扮和平时的差别不大，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今天看起来简直就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人。
林染刚见到他的时候就心里痒痒，早就想动手拍了。
燕景安非常配合地侧过头，看着镜头。
燕景安的背后是街道上的霓虹灯，五彩斑斓的颜色将他的脸映射出了一道温柔的弧度。
“帅吗？”他问。
林染伸出大拇指，“帅爆了！”
看来昨天新淘的《用美色迷惑人的一百种方法》可以留下了。
他想。
林染反手把照片发给了白星瑶。
二木：【今日美照送达！[黄豆扶墨镜]】
跨年也不忘工作，一个人打两份工，我可太敬业了。
“染染。”燕景安叫她。
“干嘛？”林染咧着嘴把脸从手机上拔出来，无他，白星瑶发了五千块的奖金红包。
“我的照片都在你的手机里？”
“当然。”林染专门建了一个相册，用来放她拍的这些照片。
她一张一张翻过去的时候，会发现自己的拍照水平简直是以指数形势增长。
舍不得删掉这些成果。
这都是她努力工作的证明！
“选个你觉得最帅的发给我，我用来当壁纸。”
林染张了张嘴，“你好自恋哦。”
燕景安：……
“你就这么和老板说话的？”
林染立刻挺直了腰板，得意忘形了有点，“我错了，我立刻选！”
林染低头，认认真真地翻自己的相册。
她翻的认真，低头的时候露出一节细白的脖颈，前方是红灯，燕景安停了车，在黑暗中注视着她，按捺住想要掐上去的冲动。
“这张怎么样！”林染突然抬头，举着手机送到他眼前。
燕景安瞬间收敛了眼神，将目光放在她的手机屏幕上，随即挑了挑眉。
林染选的是他们两个第一次见面那天，他在校大礼堂后台取麦克风的时候。
一张侧脸照。
“这张哪里好看了？”绿灯亮，他打着方向盘左拐，漫不经心的问着。
林染放大照片，点评道：“光影、构图都非常完美！”
燕景安：……
我的重点是这些吗？！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张完美的侧脸！”
满意了。
“发给我吧。”燕景安道。
看来林染喜欢的是偏温暖的风格。
回去就把家里的黑衣服都丢了，换成暖色系。
“好的燕总。”林染勾了原图，发给燕景安，“需要我帮你设置上吗？”
打工人的自觉，做好绝对的收尾工作！
燕景安将手机解锁，递给她，“换吧。”
“好嘞！”林染手脚麻利的换上了壁纸，又开开关关了手机屏幕好好几次。
太帅了。
她在心里嘀咕，如果把当初在军训基地的那个视频做成动态壁纸，会不会更能扣人心弦。
试想一下，谁不喜欢每次一抬手机，就有一个帅哥面带微笑的在阳光下冲着自己跑过来呢？
林染从相册深处扒拉出来那条视频，剪辑成五秒左右的长度，设置成自己手机的动态壁纸。
实际效果真的如同林染想到的那样，她试了好几次，忍不住赞叹道：“我可太聪明了。”
“聪明什么？”燕景安问。
跨年夜出来玩的人太多了，离滨江公园还有一公里的距离就已经开始交通管制，燕景安在街上寻摸了一个商场，又在地下停车场转了好几圈才找到车位。
刚把车停好熄火，就听见林染说话。
“看！”林染将自己的研究成果献宝一样给燕景安看。
燕景安看着林染演示完，夸道：“拍的真好。”
这就是自己熬夜到凌晨三点都没有看到的那段视频。
原来也是替白星瑶拍的。
“这个笑值多少钱？”
林染被夸赞拍摄技术，高兴的找不着北，想也不想就说了出来，“一万。”
“是吗？多了两千啊。”
林染：……
大哥！你怎么还记得这件事！
她赶紧找补：“万事如意嘛，听着寓意好。”
燕景安点点头，“寓意这么好的话，那你就留着吧。”
啊？
什么意思，用这个做壁纸还需要你同意啊？
嘿，就算你不同意我也不会换下来。
回去就拍一个给白星瑶看。
绝对能让自己最佳员工的荣誉更上一层楼！
*
二人停了车，坐电梯回到地面上，林染被乌泱泱的人群吓得不敢动腿。
江州今天有一个亿人！
两个人绕过主干道，从另一条路往滨江公园走。
大部分的游客都在主干道上凑热闹，林染和燕景安选的这条小路倒是安静不少。
“哎哎，我现在就回去嘛！今天过节，外头人可多哩！”
一捆气球向着二人的位置缓慢移动，林染刚开始被这庞然大物吓了一跳，听见声音才发现气球下面还埋着个老人。
老人握着手机，向电话那头的人说：“你带着孙女回来早点说嘛，我现在气球都没得卖啦！”
老人说出的话有些埋怨的意思，但语调却很欢乐。
林染和他擦肩而过，突然拽住了燕景安的衣袖。
燕景安：“怎么了？”
“燕总，介意我兼个职吗？”
燕景安：？
林染放开他的衣袖，回身追着那位老人，“爷爷，您等一等！”
老人挂了电话，被林染叫的停下了脚步，“怎么了小姑娘？”
“您这气球多少钱一个啊？”林染问。
“你要啊？”老人看了看她，心情很好的说，“你要的话十五块钱卖给你。”
林染咧嘴一笑：“爷爷，你的这些气球我全要了，每个八块钱怎么样？”
林染一开始问价就是想探探底价，今天晚上日子特殊，气球的价格肯定比平时高，更何况这些人都有固定的进货渠道，除去成本，八块钱一个已经足够他们赚的了。
老人脖子一仰，“嘿，你这孩子，在我这儿进货来了？”
林染心想可不就是进货嘛。
她劝道：“爷爷，您现在拿回家可是一分都赚不着，过了今晚这气球也卖不上高价了，不如都卖给我。”
老人将收款码放在她眼前，“一共八十二个，多出来的两个送你了。”
“谢谢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