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齿相依的两人只管享受这一刻的缠绵。风声带不走因为紧密距离下产生的啧啧水声。
在投入过后，唇色变得更加娇艳欲滴。薛昭沉着眸子，用拇指轻轻擦过她的下唇，抹去上面泛起的水光。
萧舒婳眼中的光亮，与薛昭相对上，薛昭却下意识得移开了视线。
比起不沾染一丝情欲的眼眸，薛昭火热又沉迷的眼神显得狼狈。他难过于看见对方的清醒。
萧舒婳攥紧薛昭衣服的前襟，逼迫他靠近，她用力扯回了距离，呼吸喷洒在薛昭的侧脸，唇边堪堪擦过他的下巴。
薛昭的视线追随着她的动作，呼吸都跟着暂停，捕捉到她嘴角升起略带嘲讽的弧度。
萧舒婳轻声叫他的名字，“薛昭。”
他微微皱起了眉头，用眼神回应。
“你与我这样厮混，你府上的夫人知道吗？”
眼见着薛昭的脸色逐渐难堪，萧舒婳用手捧住他的脸，凑到他耳边道，“本想就这么算了，可你偏要入局，我自然要好好利用。”
后来发生的事本来算计不到薛昭头上，可他非要强插一脚，送上门的武器，哪有不用的道理。
薛昭眼中的温度渐渐消褪，语气一如平常，“那公主想要怎么利用我？”
薛昭衣服的前襟被她弄皱，她微微铺平。“物尽其用吧，怎么，侯爷走心了？”她用手指戳了一下薛昭的心口。
硬邦邦的，没有戳动。
薛昭冷着脸色，捉住她乱动的手，不肯回答。
“若是我与潘沅那边谈不拢，到时候还得指望侯爷收留我呢。”
“你还真想着嫁潘沅？”
薛昭是个会抓重点的，萧舒婳有些无奈道，“自然不想。”
萧舒婳想起之前的事，笑着道，“果然话不能乱说，本公主不会真成了你那没过门的外室吧。”
“那是为了替你遮掩许长风才说的话。”
“那现在呢，这里谁也没有。”萧舒婳目光灼灼，“你不也吻我了？”
薛昭淡淡回道，“情不自禁。”
萧舒婳听到这个回答，笑出了声。
她轻声笑了许久都难自抑，像是听了一句天大的笑话。肩膀随着笑声抖动。
薛昭听着，却觉得心头苦涩。
没人知道该怎样处理这个局面。
萧舒婳也不知道，她也想知道，为何她拼了命从城外险中求生后，她的天空就变了颜色。
亲近的人是敌人，而她的敌人此时正抱着她。她在彼时的敌人怀里笑着。
他们想置她于死地，想要将她拉入泥潭。进退维谷，她哪有容身之所。
萧舒婳的身子几乎仰在了栏杆之外，薛昭只好用力捞着她的腰。
直到她的眼角笑出了眼泪才停止。
“走吧。”萧舒婳轻声道。
薛昭退后一步，将她从栏杆上抱了下来。
萧舒婳没有松手，依旧挂在他的身上。
“薛昭。”
薛昭感受到她情绪的骤降，察觉出她语气中轻微的颤抖，他也只能沉闷得应了一声。
她说，她累了，不想自己走下去。
薛昭喉结滚动，弯下身子，用左手臂拢过她的腿弯。
萧舒婳没怎么和人这样亲密地接触过，薛昭总是能将她抱的很稳。
她从最开始的有些抗拒，到现在搂着他脖子也很安心。
伏在他的肩头，萧舒婳自己擦掉了眼角溢出来的泪。
在薛昭怀里，她轻的仿佛像个物件，他毫不费力得往下走。迈过一层层的阶梯，两人都藏着心事，维持着让人着迷的沉默。
叫了马车，薛昭送她回府的时候没有露面。
他想着告诉蛇牙将人护好。
结果蛇牙居然没给他回信儿。
紧接着又过了两日，萧舒婳找人给潘沅递了消息。
说她愿意与潘沅商讨下婚事，唯一的条件就是她要到大理寺探视宋炙。
宋炙至今没有签字画押，没被定罪，他有被探视的权利。
潘沅将人约在了鑫月轩。
萧舒婳到的时候，潘沅怀里正搂着一个新的姑娘。
潘沅到现在还记着他在这里失了面子，所以特意摆了这么一出。
丹娘在鑫月轩“死”后，很快就补上了新的角儿。毕竟她不愿意做的事，总有别人愿意做。老板为了避免再出现丹娘的事，特意重新教导了年轻的戏伶们。
萧舒婳打量了她一眼，不论扮相和身段，跟丹娘，也就是白新相比，还差得远。好好的戏苑茶楼，经营的像是勾栏院。
戏伶本能得惧怕萧舒婳，就想从潘沅的怀里出来，却被潘沅按住了。
“潘公子雅兴。”萧舒婳淡淡得开口，也不赶人，面对潘沅的故意挑衅，她视若无睹。
萧舒婳无所谓他爱抱谁抱谁，只有潘沅觉得这样是能下萧舒婳的面子。
实际上谈婚事不过是缓兵之计，毕竟还没有赐婚的圣旨。
“公主殿下，咱们就长话短说，你看我这还挺忙的。”潘沅挑眉，手上还逗弄着怀里的人。
戏伶不敢在公主面前放肆，涨红了脸，小幅度推拒着潘沅，不过旁观看来，更像是欲拒还迎了。
“潘公子平时都忙些什么，本公主不感兴趣，”萧舒婳面无表情，“潘公子尽快安排探视的事就行了。”
“瞧瞧殿下给人吓得。”潘沅没直接答应，反而怪萧舒婳释放的低气压把他花钱捧的新角吓得发抖。
“要是觉得胆子小，那潘公子换一个就是。”
潘沅有些愣住。
萧舒婳继续道，“本想着只是来谈条件，潘公子硬要送上一场演出。”
“公主还有什么条件可谈。”潘沅看过来的目光依旧轻蔑，萧舒婳的衣领将脖子遮得密不透风，可他又不是不知道里头是什么风景。
“本公主知道谁是背后主使，所以他要是不想最后变成鱼死网破的场面，那本公主还有很多条件可以谈。”
萧舒婳拿出一本折子，放到桌上，“合作的时候在背后留一手的这种事，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会做。”
潘沅想要伸手将折子拿过去，但萧舒婳压着没有松手。
“本公主目前就这唯一一个条件，现在能谈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