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开眼睛才发现，她不是被别人的水声吵醒的，而是她此时泡在浴缸里。
柳小念一惊，她的睫毛上还沾着水珠，在她抬眸的时候掉落。
她对上了一双冷淡黑沉的眸，然后柳小念整个人懵了，陆景南就坐在浴缸边，男人白衬衫的袖子捋了起来，手上沾着水。
他是在给自己洗澡吗？
柳小念的一张脸瞬间就红了，她怎么早不醒晚不醒偏偏就在这个时候醒了。
有人能不能来一棍子打晕她，柳小念真的是快崩溃了。
她注意到陆景南的视线，就倾身抱住了膝盖，遮挡了又没完全遮挡。
她偏头去看他，然后微微用眼神示意。
那时在说，“你出去。”
陆景南坐在浴缸旁边，他倒是没有为难她， 可能也是没有那个心情，就起身离开了。
柳小念看到他像是从口袋里拿了一包烟出来，可能是要抽烟吧。
柳小念其实面对陆景南这样，她心里也是没底的。
她甚至有些抗拒出去面对他，她把半张脸埋在水里，像是惆怅的吐了几个水泡泡。
她在浴缸里坐着，感觉水慢慢凉了，她也不想出去。
还是陆景南过来敲了下门，“洗好了出来。”
柳小念听见他的声音慌了一下，很快又冷静下来，随便洗了洗就湿着头发。
陆景南又补充了一句，“睡衣在架子上，不要穿这里的浴袍。”
这个民宿虽然看上去干净，但毕竟是小城市，卫生消毒还是不够到位。
柳小念知道他一贯爱干净，就拿起架子上的睡衣，这套真丝的睡衣还挺保守的，上衣裤子，严严实实。
柳小念出去，陆景南扫了一眼她湿漉漉的头发，指着桌子上的风筒，“自己吹干。”
然后他进浴室去洗澡了。
柳小念很听话，她只是吹头发的时候不经意的想，要是她一直醉酒着没有醒过来。
是不是陆景南会帮她吹头发？
不由得头疼，自己要是一觉睡到第二天就好了，至少不用这漫漫长夜都要面对一个让她心慌的男人。
怎么感觉这开房洗澡的流程那么熟悉，接下来已经很明显是要做什么了。
风筒的风力挺大的，柳小念把头发吹的差不多干的时候陆景南出来了，他坐在床上。
“过来，我的头发也要吹。”
他的声音低沉性感，在这样的黑夜里，这样的灯光下和温馨的小房间里，就是带着一种致命的蛊惑。
柳小念垂眸，拔下风筒朝他走过去，才发现他们穿的是情侣睡衣，一样的素蓝色款式，他的比她的大一号而已。
柳小念也想她能跟陆景南是情侣，是夫妻，可惜，他们已经是过去了。
柳小念站在陆景南身旁，他把风筒递过去。
陆景南连话都没说，只一个眼神。
就让柳小念明白，他要她帮他吹头发。
其实他以前坐轮椅的时候，这事柳小念干过。
好像还在昨天，可是仔细想想，又过了五年。
柳小念站在陆景南身后，她没敢离他的头发太近，就隔着一段距离吹着他的头发。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
下一秒，她的手就被人紧紧攥住了。
风筒的声音停了，周围瞬间一片寂静。
而他的嗓音那么清晰，“爱过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