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因为公司飞哥知道你在欧洲训练之后，给我托关系找了一个法国画展的邀请函。”周漫漫看到白川苍禾皱起的眉头，赶紧解释道。
“你还去法国了？”白川苍禾眉头皱得更紧了。
“呃，是啊。”周漫漫点点头，又随即补充道：“不过你放心哦，因为我们学校王教授也受邀参加画展了，所以是我和王教授一起去的法国，我从法国参加完画展之后，再过来这边的。”
“以后不要自己出这么远的门了。”白川苍禾把周漫漫拉过来，坐在沙发上，语气轻柔地叹了一口气，“我不放心。”
“其实我还是很厉害的，我自己可以的。”周漫漫手舞足蹈地和白川苍禾说道。
想到自己从法国一路来到芬兰，自己那蹩脚的英语居然能够对付过来，周漫漫想想就感觉好笑。
“你不需要太厉害。”白川苍禾拉过周漫漫的手，说道：“漫漫，你再等一等，我参加完这次比赛，我就退役，只安心做职业表演滑，这样就可以一直陪着你了。”
“白川。”周漫漫听到白川苍禾要退役的消息，心里“咯噔”一下，“协会知道你想退役嘛？”
“我给王教练说了，我想，赵会长应该已经从王教练那里知道了吧。”白川苍禾轻柔地说道。
“白川，我不想你为了我放弃你自己的事业。”周漫漫申请严肃地说道：“花样滑冰是你从小以来坚持的事业，这也是我非常喜欢你的一个方面，当然啦，我喜欢你的全部，但是我希望你做出退役的决定，是为了自己，而不是为了我。”
如果白川苍禾因为身体原因选择退役，周漫漫举双手双脚赞成，但是，白川苍禾却是为了陪伴自己，这是周漫漫所不能接受的。
自己原本就无法帮助白川苍禾做些什么，又要耽误他的运动职业生涯，周漫漫想到这里心就很痛。
“漫漫。”白川苍禾呢喃一声，“可是我真的很想陪你，我才找到你，现在又要和你分开这么长时间，我心里难熬得不行。”
周漫漫双手抚上白川苍禾的脸颊，轻轻一个柔软的吻，落在白川苍禾的额头，随后周漫漫又将额头抵在白川苍禾的额头上，叹了口气。
“我也很想你，很想很想。”周漫漫轻轻地说道。
屋子里，只有两人依靠在一起的呼吸声，仿佛是要把过去许久未见的日子弥补过来。
“对了。”周漫漫打破了平静，拉开和白川苍禾之间的距离，说道：“我为你准备了很多参赛服，这次都带过来了，你看看。”
周漫漫拉起白川苍禾来到他的床边，指着床上叠放整齐的一摞摞衣服，说道：“我不知道你的参赛曲目是什么风格，这是我根据你之前曲目的风格，做了十几种风格的考斯滕，不知道你能不能用得上。”
“这都是你做的？”白川苍禾看着满床的考斯滕，惊讶地问道。
“嘿嘿，当然不是我亲手做的了，我还没有学会缝纫，你等等我，我学会缝纫了亲手给你做。”周漫漫摸了摸白川苍禾的脑袋，满脸的宠溺，她继续说道：“这些都是我画的，设计出来之后，又找了贴身舒服的面料，找专业的缝纫师傅给做的。”
“这全都是你设计的？”白川苍禾拿起放在最上面的一件考斯滕，轻轻展开。
面料轻盈，拿在手中，似乎感受不到它的重量。
作为一名专业的花样滑冰运动员，白川苍禾深知，一件优质的考斯滕，除了要贴合曲目风格之外，还要轻盈舒适，才能保证在冰面上徜徉着做出各种高难度动作。
显然，周漫漫设计制作的考斯滕，面料舒适柔软，实在是上乘佳品。
“漫漫，这些面料非常贵吧，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白川苍禾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赶紧扭头问道。
“哎呀，要支持你一年后的比赛，钱不钱的，哪有这么重要呀。”周漫漫赶紧说道。
“不对，这些面料都是专业制作考斯滕的面料，你是怎么知道的？从哪里买来的？这些面料的价格我是知道的，漫漫，你是不是花光了所有积蓄？”白川苍禾一连串的问题问出来，周漫漫有些应接不暇。
“诶。”周漫漫叹了一口气，实在拧不过白川苍禾的追问，她解释道：“我是问了杜预，专业考斯滕需要用什么面料，他介绍给我的，这些啊……”
周漫漫指了指满床的考斯滕，说道：“我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也买不起啊，这些是我从公司里预支的钱，你放心好啦。”
周漫漫拍了拍胸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道：“我可是签约公司的人，这些钱，还是可以搞到的。”
白川苍禾却并不相信周漫漫这番解释，虽然她签约了公司，但是连载漫画的收益，除了基本的收入和读者的阅读打赏之外，因为没有完结，所以收入并不可能达到这么高的水平，再说了，即使是签约的公司，也不会无条件地预支给周漫漫稿酬的。
“你用什么条件做交换了？”白川苍禾神情严肃地问道。
周漫漫被白川苍禾问得有些心虚，“你怎么知道我交换了条件。”
白川苍禾气得翻了个白眼，“我有脑子好不好。”
说着，白川苍禾重重地敲了敲周漫漫的额头，但是随即他又心疼地不行，赶紧伸手揉了揉发红的额角。
“我就是签约了五年嘛。”周漫漫嘟囔了一句。
“什么？”白川苍禾瞪大了眼睛，“你签了五年的卖身契？”
“哎！白川，不是卖身契啦。”周漫漫连忙解释道：“之前有一家投资公司，给我的连载漫画投入了很多资金，但是这些我没法预支很多，所以我就和公司商量了一下，公司的意思是，如果我可以签约五年的合作合同，就可以答应我预支多一些稿酬，我就想了想，反正以后还是要画画的嘛，飞哥和万总对我又是不错的，所以也没有关系啦，挺好的呀。”
“只有五年吗？”白川苍禾继续问道。
他当然知道，签约五年，绝对不仅仅是只签约而已。
“还要保证一年两本连载漫画。”周漫漫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小声嘟囔着。
“一年两本？五年就要十本！”白川苍禾有些震惊，“那你得多累啊！”
“没关系啊。”周漫漫赶紧抬起头来，摇摇头，说道：“我和你在一起就有很多很多的灵感，我就一直画啊画，很快乐的。”
“唉。”白川苍禾叹了口气，说道：“漫漫，以后关于钱的问题你就跟我说，虽然我剩下的积蓄不太多了，但是我还是可以做职业表演滑的，那个费用会比你画画要来得稍微轻松一些。”
“这是我给你的惊喜诶。”周漫漫撇撇嘴，“我才不要你的钱嘞，啊呀白川，光顾着说这些，你快看看这些考斯滕，有没有很漂亮？”
周漫漫兴奋地把一件件衣服展开，在身前给白川苍禾比量着。
“白川，我觉得你之前的风格太沉重了，有些压抑。”周漫漫拿着一件考斯滕，一边展示，一边说道：“我觉得你不应该这么压抑，适当阳光活泼一些嘛，所以我给你的考斯滕里面设计了很多的鲜亮色彩，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喜欢，你设计的我都喜欢。”白川苍禾一把将周漫漫揽入怀中，温柔地在她的额头上浅浅啄下一个吻。
他又何尝不知道，自己前期所有的比赛曲目选择，都是以鬼魅、沉重为主，主要还是因为多年寻人未果的抑郁，无处发泄，只能放在自由滑的曲目里，让自己在冰面上肆意放纵，抒发情感。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他有了周漫漫。
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白川，奥运会自由滑曲目你选了吗？”周漫漫坐在白川苍禾的怀里，靠在他的肩头，轻轻地问道。
白川苍禾能感受到胸腔传来的阵阵暖意，和周漫漫因为说话而带来的起伏。
“选好了。”白川苍禾余光瞥了一眼摆满床铺的考斯滕。
其实在周漫漫来之前，自己确实没有选好自由滑的伴奏曲目，一直还在找合适的歌曲伴奏，但是看到周漫漫给自己设计的考斯滕，白川苍禾却瞬间来了灵感。
“你选了哪一首伴奏？”周漫漫好奇地问道。
“晴天。”白川苍禾微微扯动嘴角，暖暖的笑意从唇间流出。
“为什么选这一首啊？”周漫漫接着追问道。
这一首歌曲，似乎并不是非常特别呀。
“因为找到了你，我的天都晴了。”白川苍禾轻声呢喃，一个温热的唇落在周漫漫的脸颊、额头。
周漫漫被白川苍禾吻得迷迷糊糊，忽然想起什么事情，她半眯着眼睛，小声说道：“白川，你好帅啊。”
嘶哑的声音在周漫漫耳边响起，“我知道。”
那声音，性感中带着些许蛊惑。
“白川。”周漫漫还不死心，继续嘟囔着。
“什么？”尾音向上，似乎对周漫漫充满了兴趣。
“以后你不要穿得这么暴露了。”
白川苍禾立马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