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启拽着顾池南从会所出去，拉开副驾驶车门，推着他进去。
顾池南：“江总，我来开车吧。”
江启眼里戾气还没消，冷声道：“进去！别让我说第二遍！”
顾池南犹豫了下，弯腰坐进车里。
江启绕到另一边上车，开着车到了附近药店，丢下句，“你在车里等着。”径直进了药店里。
不到五分钟，江启去而复返，手里提着一大袋子的药。
江启沉着脸，眉头紧拧，研究着手里的消毒喷雾，等他研究明白，说：“低头，闭上眼睛。”
“我自己来就可以。”
“废话少说！赶紧的！”
顾池南只能照做，低下头。
消毒喷雾喷在额头的伤口上，刺激的疼，他本能的身体往后缩了缩。
江启心下一紧，轻轻吹了口气，“呼……很疼吗？”
顾池南猛地睁眼，四目相对，江启不太自然别开视线，“……忍忍吧，我给你上其他药。”
顾池南抿唇浅笑，“江总别担心，不疼的。”
江启听了，心中一恼，粘着药膏的棉签用力按在伤口上。
顾池南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江启哼了声，“疼了吧？疼就该长记性，明明两个包厢里很近，你喊一声会死人吗！”
顾池南没有生气，眼里满是笑意，“我自己能解决，对方也没占到便宜。”
说到占便宜，江启想起付云川带来那个男生的话，眼神微变。
“那个傻逼上来也拍你屁股了？！”
顾池南：“没有，他拦着不让我走而已。”
江启听了，难看的脸色缓和了些。
那个傻逼敢对顾池南动手动脚，现在非得回去把他手剁了不可！
江启专注给顾池南伤口涂好药，垂下眼睛盯着顾池南五官分明的脸看。
顾池南想忽视都忽视不了的目光。
“江总怎么一直盯着我看？我的伤很难看？”
“没有。”江启坐回驾驶室，说：“你这张脸真他妈能招人！平时在万度出去谈工作时，有没有傻逼围着你转？”
“没有。”
“最好真的没有！”
顾池南有些无奈，“真的没有。”
江启不信。
从第一次见到顾池南开始，总有些傻逼盯着他，许延文、贺成安等等，就连付云川也对他兴趣浓厚！
与其这样……还不如把顾池南待在他眼前，杜绝掉被傻逼纠缠的可能。
“江总？江总……你在想什么？”
江启从思绪中回神，抬头看着顾池南，说：“你回江氏集团上班吧。”
顾池南表情瞬间僵住，“江总，我在万度现在挺好的，暂时不想回江氏集团。”
江启一听就恼了，沉下脸，“万度能比江氏好？你在万度一年能得多少分红？我多给你十倍，百倍！够吗！”
顾池南眸子幽深不见底，“江总要我回江氏的理由是什么？”
江启：“你回江氏有问题吗？我说了！你想要多少钱，都可以给你！”
顾池南扯着嘴角，有些自嘲笑了下，“这跟江总给我包养费，有什么区别吗？还是说……你就是这样想的？”
“我……”
江启刚开口，顾池南打断了他，“江总今天刚出差回来，肯定累了，你先回去休息，我自己回去。”
“顾池南！你……”
江启拽着顾池南的手臂，被一下子甩开了。
顾池南头也不回，下车就走了。
江启望着被甩开的手，慢慢攥紧拳头，狠狠一拳砸在方向盘上。
该死的！
就算真的要给包养费，顾池南有什么资格拒绝！
顾池南算什么东西啊，敢一而再再而三跟他唱反调！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怒意，江启眼眶都红了，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这一晚上，江启随便找了个酒吧，进去喝闷酒。
有不少小男生想投怀送抱，江启提不起任何兴趣，阴沉着脸把人赶跑。
喝到最后，江启没醉，头疼犯了，疼得仿佛要裂开，只能让张文旭来接他。
在车上，江启手机响了，是顾池南打来的。
江启看了眼，直接挂断。
没一会儿，顾池南再次打来电话，江启直接关机，把手机丢到一边，疲倦的闭上眼睛。
张文旭透过后视镜往后面看了眼，也不敢多问，目不斜视的开车。
回到临江别墅。
江启倒在床上，脑海里想起顾池南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心情瞬间烦躁到极致，双目布满红血丝，眼底闪过一抹阴鸷。
心口又闷又涨的，像被沉重巨石压住，喘不上气，逼得他想发疯。
一个念头在脑海里叫嚣。
毁了顾池南！
只要让那张脸彻底消失在他眼前，这些难受也会跟着消失！
江启眸光暗了暗，拿出手机拨通张文旭的电话。
“喂？江总，您是不是身体太不舒服？我现在立马带家庭医生过去！”
江启冷着声音说：“不用，明天让万度的徐强一个人来公司见我。”
“啊？”张文旭满心不解，“江氏和万度的合作不是取消了吗？您要见徐强是因为……”
“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
“是，江总，我明白了。”
挂断了电话，江启在抽屉里找到止痛药，倒出几颗，刚要吃，手机又响了，顾池南打来的。
江启神情冷冽，挂断电话，拉黑号码。
手机丢到旁边，江启把止疼药丢进嘴里，端起水杯喝了好几口。
不知怎么的，就被水呛到了，剧烈咳嗽，“咳咳咳……咳咳咳……”
咳到最后，江启弯着腰咳的撕心裂肺，眼泪都咳出来了。
等好不容易缓和下来，江启倒在沙发上，闭着眼睛，眼角都还是湿润的，他紧紧咬着唇，难受的把身体蜷缩成一团。
另一边。
明珠小区。
家里没有开灯，顾池南坐在沙发上，指尖夹着烟，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拨通电话。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电话被挂断，顾池南就又拨一次，一次次拨通，一次次得到对方关机的提示。
烟抽了一根又一根，手机屏幕亮了又暗，提示没电关机。
黑暗中，顾池南疲倦的瘫软身体，靠在背后的沙发上。
过了好半晌，顾池南轻轻喊了一声，“江启……”
话语里藏着无奈、眷恋和无尽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