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启压下心底不悦，没有撕破脸，“这玩笑开的……杨总越来越幽默了。”
谁知道杨总没有顺着楼梯往下走，反而揣着明白装糊涂。
“这可不是玩笑，难道江总今天对自己这么没信心了？不敢一试？”
其他几位跟着起哄，“是啊，江总球技一向好，我觉得江总这局输不了的。”
你一言他一语的，故意把江启架着下不来台。
江启眸光渐冷，打算撕破脸皮走人，手里的球杆被顾池南拿走。
“江总，你出差刚回来，肯定是累了，这样……不如这局我替江总打吧。”
江启皱起眉头，“你会打高尔夫？”
“玩过几次，不算太熟。”
江启一听这话，刚想拒绝，杨总逮着机会，立马说：“果真是后生可畏，这位顾先生肯定是江总得力干将，正好露一手，让我们看看江氏集团年轻人多厉害，是吧？”
“对啊，江总让我们开开眼界吧。”
在其他人一声声附和下，江启就算有所担心，也只能让顾池南上场。
顾池南拿着球杆走过去，准备前的姿势很标准，看似随意一挥杆。
球飞起来，完美的曲线落地，滚了几圈，一杆进洞。
江启嘴角弧度高高扬起，冲脸色瞬间难看的杨总挑眉，“南区开发招标项目，杨总，承认了。”
杨总脸色很难看，又不好出尔反尔，只能扯着勉强的笑，“哈哈……江总客气了，客气了。”
其他几个帮腔说话的，也一脸尴尬，强撑着没话找话。
“这位先生果然了得……江氏集团人才济济，难怪江总这么赏识。”
“是啊，是啊……”
江启微微扬起下巴，“嗯”了声，冲顾池南招招手。
顾池南走过来，站在江启身旁，没有过多说话，静静听着江启跟其他人寒暄。
张文旭站在场外，莫名觉得，江总好像挺自豪的样子。
打球结束后，更衣室里。
江启换下衣服，不着痕迹打量着顾池南，“你以前经常打高尔夫吧？”
顾池南的握高尔夫杆、发球等姿势，一看就不像是他说的，玩过几次而已。
顾池南把江启换下衣服叠好，“没有经常打，大学时候朋友介绍到球场兼职，看多了，上手玩过几次，也偶尔会替客人打。”
江启想到平时其他人给球童塞小费的画面，心里有点不舒服。
“哦？你的球技和长相……能得不少老板的小费吧。”
顾池南突然朝江启走过去，拉着江启的手贴在脸上，“江总今天会给我小费吗？”
这副刻意引诱的样子，江启眸光暗了暗，“你想要什么小费？”
“江总陪我吃晚饭，可以吗？”
江启哼了声，抽回手，“除了吃饭，还可以提别的要求，你今天球打得很漂亮，小费总不能比你以前得到的少吧？！”
顾池南眸中含着笑意，“少吗？”
江启没吭声，脸色微冷。
顾池南接着说：“我不知道，毕竟今天是我第一次拿小费。”
江启微微一愣，“你以前没拿过小费？”
“没有。”
“真的？”
“真的没有。”
江启冷嗤一声，“哼，那你以前打工球场的客人真够小气的。”
顾池南没接话，“我们快走吧，张助理该等久了。”
从球场离开，江启说到做到，跟顾池南一起吃晚饭，最后两人还一起回到酒店。
江启洗过澡后，躺在床上回信息。
没一会儿，顾池南也洗完澡出来。
“江总，要休息了吗？”
“嗯。”
顾池南关了灯，留在床头一盏小夜灯，明亮光线变成昏黄的光线，房内气氛骤然变得暧昧。
顾池南躺下，从身后抱住江启。
江启下意识仰头，薄软的唇却落在了额头。
“江总，晚安。”
江启微微一愣，皱着眉问：“今天不做？”
顾池南呼吸明显一下子重了，“……你太累了，需要休息。”说着又亲了亲江启眉心，“睡吧，晚安。”
江启懊恼的想踹顾池南两脚。
说得好像他多想，明明之前总是没完没了的人是他！
江启闭上眼睛，后背清晰感受到顾池南的体温，心里有点怪怪的。
第一次跟别人躺在床上，只是单纯的盖棉被睡觉。
江启本以为要很久才能入睡，殊不知，没多久就沉沉的睡着。
顾池南睁眼，无声叹气，起身去了厕所，怕自己会打扰到江启休息。
……
一个月后。
临近春节，大部分企业和公司都开始放年假，不少在大城市打拼的人，纷纷开始踏上回家的道路。
江启忙得分身乏术，顾池南直到江氏集团放年假，都没有见过他。
顾池南家在z市，但并不在市中心，而是需要两个小时车程才能到的小城镇上。
顾池南给父母发了信息，确认明天回家的时间，拿着手机微微走神。
突然，手机震动了下，是江启的信息。
顾池南来到信合酒店时，江启正在接着电话。
江启表情不太高兴，“行了……我知道了，过几天会回去。”
挂断电话，顾池南走过去，不着痕迹上下打量过江启。
“江总，吃晚饭了吗？”
“吃了，你呢。”
“吃过了。”
江启走到沙发坐下，顾池南给他倒了温水，“喝酒了吧，先喝点温水会好受点。”
江启烦躁的扯开领带，接过水一饮而尽，嘟哝道：“都他妈是酒鬼，这几天应酬上都是喝个没完没了……”
语气里夹杂着的抱怨，江启没察觉到。
“我叫人送蜂蜜水上来，给你醒醒酒。”
“嗯。”
江启侧首看顾池南，“你什么时候回去过年？”
“明天。”
“明天？”江启眉头微拧，“明天几点的车？”
“早上十点的。”
“我让司机来送你。”
“不用，很近的，就在z市的昙花小镇，我约了顺风车回去。”
江启“哦”了声，没有再说话。
“那江总呢？需要回家吗？”
江启倍感头疼的样子，“明天也得回老宅。”
“那……”顾池南沉声问：“春节期间，我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江启侧首对上顾池南视线，轻笑一声，“你想打就打，我不一定有空接。”
顾池南凑过来，亲了亲，“江总有空的时候可以接吗？”
江启眯起眼睛，拽着顾池南低下头接吻，吻了一会儿，舒服了，懒洋洋的“嗯”了声。
接下来不用说话，顾池南把江启打横抱起……
早上。
江启还没睁眼，感到顾池南的不安分，恼怒的一脚踹过去，带着鼻音的嗓音有点软软的。
“滚……我他妈现在累死了……”
顾池南握住江启的脚，亲了亲，顺着往上，吻着他的唇角，“江总……你就继续睡，我不吵你，好不好？”
最后，江启愤怒。
这就是说好不吵？！
江启本来就迷迷糊糊，现在又困又累，骂人的话在嘴边还没说出口，就直接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