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拂怔忪了片刻，看着林珩知，指尖再一次发热了起来，刚刚他这样说是看着林珩知生气的样子很有趣。
加上自己本来也打算回应林珩知的告白。
只是被突如其来的任务拦下，以及王宇乐的出现，事情一下子走向了一个不可控，又似乎在情理之中的方向。
姜拂也没有说话，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在发烫。
徐徐的清风拂过少年的发梢，乱了少年的头发，也乱了少年的心。
刚刚进入大学的他们都是少年。
只不过姜拂的少年气息比较重，林珩知则是介于少年与成熟之间，多了几分不一样的沉敛与精故。
林珩知的心脏在姜拂的沉思之中，一点一点地变得沉重，忐忑。
许久后，他听到了声音。
少年的声音揉在风中，干净而又清爽，拂过他不安的情绪。
“林珩知，我没有爱过人，更没有谈过恋爱。”姜拂沉思着，斟酌着用词，语气比平时慢了一分，“也不知道现在对你的喜欢，是否可以达到爱的地步。”
姜拂看着林珩知，眉宇没有了那种猫猫的清冷劲，多了几分认真和严谨，“你愿意和我从谈恋爱开始吗？”
姜拂说完，林珩知却没有说话。
他有些紧张，保证地道：“我会学着去爱你。”
“之前一直把你当作朋友，但是现在我是真的想要把你当作男朋友。”
姜拂字字真心地道，第一只有些局促地看着林珩知。
林珩知看着认真负责的说着每一句话的姜拂，心尖蓦然柔软得一塌涂地。
姜拂主动要和他谈恋爱，这是他梦寐以求，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林珩知眼睛酸涩，“我愿意。”
微风徐徐穿过拉着树叶一起发出‘唦唦’的声音，似乎在为其欢呼，鼓舞。
风翩翩盘旋，从过去吹到了现在，将一切苦涩吹散。
姜拂也不知道该怎么当林珩知的男朋友，一时间呆呆地看着林珩知，咬了咬唇瓣，绷紧那压制不住的上翘的嘴角弧度。
可是越是压制，嘴角的那可恶的上翘弧度越是有着反骨的心态，翘得越是高。
谈恋爱该怎么谈，第一步要做什么？
姜拂看着林珩知，松开压制着上翘嘴角的贝齿，舔了舔干涩的唇瓣，磕磕绊绊地问：“……第一步，我们该怎么做？”
林珩知思想可耻地歪了亿下下，
姜拂又一次道：“谈恋爱第一步是要做些什么？”
“牵手，约会，接吻，相拥，漫步在路灯下的街头。”林珩知把以前暗恋姜拂，梦中记录的一些想要和姜拂谈恋爱时做什么都一一说了出来。
那个时候的林珩知总是看着别人在一起甜蜜约会，相拥，接吻，牵手漫步在昏黄的路灯之下。
他羡慕嫉妒恨，不受控制地将幻想着和姜拂也这样，甜蜜约会，相拥，接吻，牵手，漫步在街头，甚至更过分一点。
现在终于有了机会。
他的不可求，有了裂缝，也有了光。
姜拂听着林珩知说的这些，眼眸流转，“……这些我们都做过了。”
这些他和林珩知天天都在做。
牵手做了，相拥做了，接吻刚刚也做了。
现在他们实在约会，也做了。
林珩知顿了顿，神色幽沉了许多。
姜拂也没有想到林珩知的要求会是这么简单。
“你还有没有其他的建议？”姜拂问。
林珩知戴着美瞳的眼睛犹如银河之中的黑洞，神秘而又危险绮丽。
姜拂面对林珩知如此炽热的眼神，有些架不住，眨了几下眼睛。
“你……”姜拂的话语还未说出口，手上温凉。
林珩知握住了他的手，看着他。
姜拂撞入林珩知的眼中，像是被蛊惑般，自愿地被危险而又神秘绮丽的黑洞吸入。
“姜拂，这是牵手。”林珩知眉深目阔，此时认真起来，犹如冬日的暖阳，异样地旖旎。
姜拂蜷缩了一下指尖，眸光仓皇地从林珩知的眼瞳之中往下移动，看着林珩知宽厚的手掌握住能够将他的手尽数握在掌中。
他愣了一下，“……我知道……知道这是牵手……”
“姜拂，此刻的你感觉怎么样？”林珩知循循善诱地开口道：“这样的感觉和我没有恢复意识时的情况一样吗？”
姜拂用心思忖着，体会着林珩知牵住自己手的感觉。
林珩知的手心有点热，让他的指尖也不由得滚烫了起来。
姜拂脑子有些懵圈。
不对！
姜拂倏地意识到自己思绪出了问题。
林珩知是丧尸，体温凉凉的，根本不可有掌心发热。
是他的掌心，指尖在发烫……
姜拂意识到这一点，明白了林珩知话语之中的意思。
“一样吗？”林珩知道。
姜拂摇了摇头，“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姜拂话语一顿，暗沉着眸光，琢磨了半晌，“我的手心在发烫，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控制不住……”
他眼尾染着一层迷离的光彩，问着：“我是不是发烧了？”
姜拂是第一次清晰地体会到这样的情愫。
之前几次，他根本没有特意去察觉。
“呵……”
‘嗬？？！’尺寸之间传来一道熟悉的丧尸声音。
让他的耳朵有一点嘛，像是林珩知就贴在他的耳畔，距离极近的说话。
明明都是‘嗬嗬’，却有几分不同的韵味在其中。
一缕异样的酥麻，沿着脖颈，蔓延在他的心尖，让他的心尖颤了颤。
姜拂尽量忽视这样的异常。
他看着林珩知，如画的眉宇之间染着显而易见的关切，“你无法控制自己发出丧尸的‘嗬’声？是还没有彻底恢复？”
林珩知看到姜拂如此关心他，忍不住又发出了两声低沉婉转的‘呵呵’声。
姜拂：“？”
“这不是丧尸的‘嗬嗬’，而是喜悦的‘呵呵’。”林珩知纠正着。
姜拂咬了咬唇，“以前不见你这样爱笑。”
林珩知轻哂一声，“因为在喜欢的人身边，我很开心。”
姜拂这个恋爱经验为零的人，完全招架不住林珩知这个还没有恋爱，就天天丧心病狂想着恋爱的人。
姜拂‘嗯’了一声。
“姜拂，我想要以你男朋友的身份，与你相拥，牵手，约会，接吻，漫步在街头。”林珩知音调充斥着金属感，磁性而又嘶哑，蛊惑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