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的脑瓜子嗡嗡的，他该怎么把这个傻子带回去，以及该怎么解释这个傻子就是郁绥之。
“鬼都像你这样说话吗？”声音自带混响的，别说还怪助眠的。
看看郁可睡的多香，时不时还吧嗒一下嘴，估计是梦见烤鸭了。
是上一次那个阿姨带来的，他们只能尽可能扒拉两块进嘴里，好好吃！
然后食盒就被收走了，因为他们的食谱上没有这东西。
“或许。”白竹和正常的鬼不同，他可以凝实，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里，所里都在闹鬼。
“所长这黑影也太诡异了，我们把人都筛过一遍了，没人啊！”
“……”
“要不咱们请个来看看？”
“请个大师？”
所长笑眯眯的的举着卷成一筒的资料就敲，
“我看你像个大师！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封建迷信？！我们是科学家，是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我打死你个叛徒！”
“哎哟，别啊您别打了，哎哟！”
年轻的小崔被打的抱头鼠窜，“那现在该怎么办？所里人心惶惶的——”
看着老师手里举着的纸筒声音不自觉的就小了下去。
“怎么办？所有人工作室门口贴上甲方名片，晚上摆三根香。”
“啊？”
“没听到我的话？快去！”
“哦。”
白竹突然就收到了上供过来的资料大礼包“……”
他好像也就是显形一段时间后又取消，帮这群小鬼吸引目光或者吓一吓人，你们这些唯物主义也没多坚定啊。
“资料拿到了？”
“我记下来了，加密过的，我不擅长这个，找机会去问问喜晟。”
郁绥和郁可加上斯利安三个小鬼总是一起行动，毕竟他们这身高没人搭把手窗户都够不到。
“对了，最近闹鬼，这是郁绥你做的吗？”白竹对这些小孩表示极度无语，灵觉一个比一个差劲，唯一能跟自己沟通的还成了个傻子。
“只能说跟我有点关系，先回去吧，时间差不多了，他们要查寝的。”
拜这些铁公鸡所赐，即便没有计时设备，小孩们对于时间流逝也极为敏感。
实际情况是，一群近两米身高的大汉跟着一群白大褂挤在角落。
白竹就不紧不慢得跟着他们，他们一动就跟着动，他们鼓起勇气靠近自己，那就祝他们好运。
自己只是一个弱小无助的怨灵宝宝而已，他们主动靠近被怨气缠身，怎么能怪他呢？
他又没主动伤人，好奇跟着瞅瞅不行吗？
当初博山寨里那群小孩没有郁绥之的药水支持早早投胎了，现在郁绥之（自以为）变傻了，这群人有的受了。
等郁绥他们有惊无险回到房间，查房的人一个都没来。
“？”不应该啊，白白他们不是提前拉了电闸吗，不可能没人过来啊。
“你早点睡吧。”白竹拿着一沓上供过来的名片，一脸无语，“他们胆子太小了。”
“……”懂了，做贼心虚是吧？
“这是什么？”郁绥的脑子表示想睡没门，直接就放弃了，转而和白竹聊天。
“贡品。”
“？”
“可能是你们这习俗和我们那边不一样吧，我们那边不供这个。”白竹随手拿了张卡片挥了挥。
贴在小崔门上的卡片突然就自燃了。
实在是没敢去查房的大家商量了一下只是把守在了各个出口，科研的就地解散，其中就包括小崔。
刚走到门口瞅见这一幕，深吸两口气，对不起，实在是压不住。
“啊——”意识嘎嘣一下断了，直接喜提伤患一名。
“听说了吗，那只鬼昨天攻击了一名科研人员！”
“嘶，不是说冤有头债有主嘛？咱们不是贴了名片了？”
“嗨，你知不知道名片也被烧了！”
“啊这，那怎么办啊？”
“谁知道呢？咱们也就是一起打工的，你知道被攻击的是谁吗？是所长的学生，专门带着做成绩的，懂我意思没？”
“哦~多谢指点，下班以后走一个？”
“好说好说——”一转头，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
“说的好，接着说啊，我听着呢。”
“哎嘿嘿，所长——”
“滚。”
所长转身离开，心中只觉着好笑，所里死的人，还差这两个吗？
把对他人的道德要求放的跟自己一样低，人很快就会知道，这个世界魔幻的多了去。
“通知下去，准备转移。”
郁绥他们之前的努力，大部分又一次报废了。
总是这样，揭发，转移，换一批大人，看守更加严苛。
他们从不限制交流，大家是三三两两一起长大，即便是说好听的被领养出去，一个房间里也只有一个这样的名额，一旦名额被占用，他俩人要么转去其他房间要么死。
最开始年纪较小的大家都会争抢这个名额，直到奈奈被遍体鳞伤的送回来，是苗子发现的，很难用支离破碎去形容一个还能喘气的生物。
而那些大一点的孩子，一部分会接受冰锥治疗，彻底成为消耗品。
另一部分不用接受的，也是消耗品，但他们自己疯了 。实在是难以管束，又变成了前面那一部分。
虽然可以转移，但一直转移大家也会觉得很麻烦啊。
白竹跟着转移的，那些枉死的小鬼，出奇的懂事，一个个投胎挺开心的，部分还会有礼貌的跟他打个招呼，并且很认真的告诉自己不要再这里过多停留，因为这里有很多小孩子，怨气对他们不好。
“……”ta倒也没那么菜，管不住自身怨气造成外泄什么的，不至于。
“你们的计划为什么不执行呢？”
一个早在很早以前就开始的计划，口口相传，不断完善到郁绥他们这一代。
“比起暂时无法逃离的失望，总比看到孤儿院的院长是熟人来的绝望要好吧？两手一倒腾结果都没变，本来我们这些人能活着的就不多，死了一批人以后还把剩下的都送回来，还不如全死了。”
孩子也不单纯善良，他们做决定某种意义上更加果断。
百人要死，哪怕是杀四十九活五十一，只要自己是五十一，那么他们不介意提前动手。
道德？告诉人类幼崽要遵守这么高端的东西？
这还不如直接告诉他杀了五十一个屁用没有，那绝对没人动手。
“你脑子好了？”但白竹关注重点不在什么善恶上。
“？”
“感情好，你赶快把事情办完我也好完成任务。”
大家死不死的跟ta没关系，ta本身就是单为郁绥之而来，其他人如何ta不想掺合，要是人开口另当别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