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皖双手抱紧了自己的肩膀，铺天盖地的愧疚和痛苦席卷而来，沈清皖眼泪大颗大颗的往外流，嘴唇不停的颤抖。
她双手捂着脸，喉咙发出压抑的哭声。
乔怀谦没再说话，脸色沉的可怕，安静的看着她哭泣，他只允许她为那个男人哭最后一次。
乔怀谦自认自己不是一个好人，在听沈清皖说不爱自己的时候，他就认命了。
既然她心不在他这里，那人就必须留在他身边了。
即使她恨他。
也许他这辈子都不能得到她丝毫的爱意，但是只要她留在自己身边，对他来说，已经很满足了。
沈清皖的哭声渐渐的变小。
乔怀谦从床头给她抽了两张纸巾递过去。
沈清皖撇开了脑袋，也没接他手上的纸巾，仰着头，红肿的眼睛看着他。
“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上她的视线，乔怀谦喉结滚动了两下，她没接，手上的动作微微一僵，乔怀谦看着僵在空中的手看了一会，到底也没说什么，收回了纸巾，捏成了一团。
乔怀谦朝周围环顾了一圈，这里到底也不是说这话的时候。
“回家再说。”
沈清皖泪光莹莹的看着他，最后到底也没说什么，这确实不是个好说话的地方。
她没说什么，安静的掀开被子下床。
沈清皖头发有些凌乱，眼睛也是哭的红肿，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看起来也是憔悴无比。
心像是被什么针给刺了一下，有点疼，乔怀谦想伸手扶一下她。
沈清皖避开了他的手，也没把余光给他一眼，直直的往外走。
乔怀谦僵了一瞬，没什么表情的收回了手，跟了上去。
刚刚急急忙忙的把她抱了过来，也没给她带鞋子，现在她也没穿鞋，白嫩的小脚就这么光踩在地上，昨晚也是太激烈了，她走路也有点艰难。
乔怀谦眉头轻蹙，又看了眼她纤细的背影，知道她不想理自己，乔怀谦也没有询问，三两步上前把她抱了起来。
沈清皖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跌在了乔怀谦的怀里。
“你干什么！放开我！”
沈清皖在他的怀里挣扎，原本已经干涩的眼眶顿时又变得通红。
她这么排斥自己，乔怀谦下颚线绷紧，眉宇间隐隐有些崩溃，他用力的闭上了眼睛，缓和了下语气，轻拍了拍她的背。
“你没穿鞋，我抱你到车里，我就放开你。”
“我不要你抱，我自己走！”
沈清皖又晃着自己的身子，双手用力的拍着他的胸膛。
乔怀谦额角微微暴出青筋，沈清皖一直在哭着挣扎，到底是忍不住了，乔怀谦低头凑在她耳边压低了嗓音威胁出声。
“你再乱动，我就在这里强吻你。”
一句话让沈清皖僵在原地，她也没有再挣扎。
乔怀谦没什么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很快就收回了视线，大步的往外走。
这到底是有多怕他会强吻她，所以才这么怕。
已经晚上了，医院走廊里也没有多少人了，但也有一些病人在走廊里散步。
但两人方才的举动也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引起了周围人的窃窃私语。
“这是怎么了？”
“小两口闹脾气了吧。”
……
两人回家的时候，都没有再说话。
安静的车里只能听到沈清皖隐隐约约的抽泣声。
乔怀谦也没有再出声，目视前方开着车。
等回到家了以后，乔怀谦像刚才那样把她抱回了家。
乔怀谦动作很轻，像是珍宝那样把她轻轻的放在沙发上。
但沈清皖却避他如蛇蝎，一坐下沙发就往旁边挪。
“昨晚到底怎么回事？”
沈清皖吸了吸鼻子，红肿着眼睛仰头看着他。
知道她现在厌恶自己，乔怀谦抿紧了唇，也没靠近她，往后退了几步。
见她满脸泪痕却依旧倔强的盯着自己，乔怀谦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先把眼泪擦了。”
沈清皖没动作，依旧死死盯着他。
见她油盐不吃，乔怀谦的态度也冷硬了下来。
“不擦就不说。”
沈清皖心里也是窝火，到现在他还在威胁自己。
她瞪了他一会，到底也是听她的话，抽了两张纸巾擦了擦眼泪。
乔怀谦安静的看着她的动作，没说话。
沈清皖也在等着他解释。
不知道过了多久，乔怀谦才出声。
“你印象中的孟北是什么样子的？”
他没有直接切入话题，直接问她孟北。
漆黑的眸子紧紧盯着她，带着些许的压迫。
从根入手，一点一点击碎她对孟北抱有的爱意。
沈清皖愣了愣，突然想起他在医院说的。
“那你知道你的孟北是什么样的人吗？”
难道造成现在这样的局面是和孟北有关系吗？
沈清皖呼吸一窒，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了乔怀谦。
乔怀谦靠她这副模样，也是知道她也是察觉到什么不对劲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她，安静的等着她出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清皖才喃喃的出声。
“孟……”
刚说出一个字，乔怀谦就厉声打断她。
“不准叫他的名字！”
沈清皖喉咙微哽，怔怔的看着他。
她现在迫切的想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所以也没有和他争论。
她低声的诉说着和孟北的回忆。
“我和他高一就认识了，他对我很好，他说话也总是很温柔的跟我说话，从不敢和我大声说话，他每天都给我带早餐，我们捡到了一个小猫叫贝丸……”
沈清皖说了很多很多和孟北的回忆。
她像是陷入了美好的回忆一样，嘴角带着甜美的微笑，但越说到最后她的哽咽声就越大。
最后她停顿了一下，擦了擦眼泪，泛着泪光的双眸紧紧盯着乔怀谦。
“我很喜欢他，真的很喜欢他。”
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铿锵有力。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乔怀谦只觉得自己的心已经疼得要麻木了，她的每一个字都像刀一样刀刀戳中他的心窝。
乔怀谦用力的闭上了眼睛，呼吸也停促了一下。
她现在有多爱，等一下知道真相的时候就有多恨。
“那你知道你最爱的孟北昨晚给你下春药吗？”
乔怀谦嘲讽扯了扯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