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日赶集，集市热热闹闹叫卖声吆喝声不停，一路望有卖早点的，卖菜跟普通牲畜的，各种味道弥漫。
冬寒，热腾腾的早点摊前围满人，老柴笑嘻嘻瞧着炉里的灌饼，戳破再敲碎鸡蛋灌到里面，面饼焦香味令不少人闻着味道寻位置。
“老板，一个鸡蛋灌饼。”
“两个。”
“行咧。”
瞧着生意不错，老柴笑得见牙不见眼，而隔壁占着位置的夫妇人不错，瞧他忙甚至直接帮着招呼客人，借凳。
他想，不贵就稍微帮衬一下生意。
而集市口，李建国瞧着热热闹闹的拥堵集市再看看拖拉机，只得朝周娟他们喊：“周娟，里面都是人，你们得自己搬东西到里面。”
“明白。”
“大队长，麻烦啦。”
事情简单有序，周娟特意同李建国聊半晌，再到市集右侧飘着羊肉葱香的摊贩前买碗面，再指指李建国。
早早跟着出门，肯定得犒劳一番。
而车里点完东西，一米高的距离李珍珠跟刘高眼都不眨利索挑车，再朝李毓招呼：“阿弟，东西推前面一点。”
“嗯嗯。”
沈裕推着筐到车尾，跳下，背上属于自己的筐，一双漂亮瞳眸巡视着雪里随意搭建的集市。
前面周娟等人挥手：“走啦！”
集市瞧着简陋，中间道路算是宽敞，两侧都有各种各样的商贩，瞧着简单热闹，烟火味十足。
一路朝前，青年慢慢看着。
集市摊位涉及衣食娱乐，“衣”方面是卖纳鞋底跟卖布、丝巾，一条条鲜亮柔软的丝巾堆着，围观者愣是摸了摸，一双脚跟生根一样不舍得走。
周娟眼神飘。
“食”方面是卖早点，一路馍馍油条面条等早点铺繁多，只要味道不差不缺排队尝鲜的人。
李珍珠耸耸鼻。
而卖自家青菜、鸡蛋、牲畜的普通农户更多，只要价格便宜东西好，不消片刻能抢光。沈裕眼睛一飘甚至看到卖山货的少数民族。
“啾。”
黑鹰盘旋，稳稳落于穿得具有民族风格的猎人手臂上，而摊位摆着两头捆得严严实实的野猪跟还有一口气的野山羊，蛇等东西，瞧着就是好东西。
周围围满问价的人。
刘高瞧着集市上卖木雕玩具的摊位，木讷寡言的男人眼睛一点点燃亮。
“当当当！”
“走一走，瞧一瞧……”
铜锣声响，打赤膊的强悍男人表演胸口碎大石，喷火，上刀山等等杂技，赢得观众一阵阵掌声。
不久，红红火火的摊位出现视野里。年轻小伙穿着贼喜庆的花棉袄，举着喇叭推销：“南方高档对联啊！出口货！”
“贵，便宜点！”
“大娘啊，瞧着面前的对联摸着良心说真的贵吗？俺们兄弟从G省千里迢迢背回来的，亏本甩卖！出这条街，谁愿意卖您一块的价格，俺是想着乡里乡亲……”
“……”
小伙舌灿莲花，一时间卖出五副，顾客满意而归。
由于是同行，周娟认认真真打量片刻，忽然肩膀被拍一拍才回神。沈裕瞄一眼前面摊位，再问：“妈，想什么呢？”
她皱眉嘀咕：“明明是普通的对联啊，咋那么多人买？”
犯糊涂？
闻言，青年推着母亲慢慢走，声音平缓：“原因简单，一是东西质量比普通的好一些，小伙口才不错，明明是有赚头的买卖硬是说自己亏大了，谁都想占便宜。二是集市里南方东西罕见，图新鲜，小伙吹得天花乱坠……”
“三是集市周围是居住区，职工多，工作稳定，买一副贵点的对联不算事。”
“哦。”
周娟恍然大悟，继而沉默。
农民风雨里辛苦一整年，若是风调雨顺，一年到头勉勉强强填饱肚再有几十块，若是遇上干旱洪涝等灾害，颗粒无收算寻常。
而县里职工一个月三十多，一月顶一年，难怪村民削尖脑袋想进城工作。
“妈！”
沈裕瞧出她的想法，乌墨睫羽一扇，忽然察觉隐隐约约的声音。一抬头，前面赵康跟李宝珠挥舞双手，满脸兴奋：“妈！”
双方顺利见面，寒暄半晌。
李宝珠瞧着一个个箩筐觉得稀奇，特意翻开瞧瞧，而四周摊贩同样关注着情况，想看看新摊主要卖啥。
大娘取出筐里青菜，鸡蛋，甚至有两只公鸡，五只白白胖胖的肉兔，再有些萝卜，四周家庭主妇眼睛一亮。
李宝珠：“不是卖对联吗？”
周娟扬眉：“都是摆摊，年节集市上肉菜卖得上价，咱家院里蔬菜整不完，趁集市卖点两全其美。”
“你瞧瞧妹夫带的啥！”
于是，赵康跟李宝珠都看向刘高。刘高摸摸后脑勺再取下背筐，声音细微。
“都是摆摊，前段时间我趁着有空给乐乐做一批新玩具，旧的整理整理跟着一些新玩具带来集市，看看谁愿意买。”
玩具栩栩如生，样式繁多，跟着父母赶集的娃眼睛亮晶晶。
“爷爷，我要看看。”
半晌，新摊开业周围围着一堆看热闹的，周娟养的公鸡眼睛精神，兔子膘肥，问价者多，一个大主顾甚至买下整篮鸡蛋再要一只兔，一只鸡。
“俺家添孙，得煮红鸡蛋！你家鸡蛋真不错，鸡喂得好。”
“谢谢，瞧着您面善，您是……”
周娟热情寒暄，买多的免费添一颗自家种的白菜跟蒜苗，短短时间战绩斐然，李宝珠帮忙。
刘高摊位东西更多。
老玩具拨浪鼓，新玩具积木屋，栩栩如生的木雕动物，q版十二生肖，不倒翁等等，看得孩童“哇哇”夸刘高厉害，再朝亲人撒泼打滚！
沈裕：“……”
李珍珠瞧一眼弟弟再拍拍胸脯，自告奋勇：“阿弟别怕，我帮你！”
于是，姐弟和赵康一起搭建摊位。写对联的摊位弄着简单，照着沈裕设想中的模样搭建出四面栏杆。
一根根长杆扎雪地里，搭建展示台。
动静有些闹，四围摊贩瞟一眼箩筐里剪裁好的红纸，瞬间明白他们干啥生意的。
只是，上面咋没字呢？
真稀奇。
莫非是现场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