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对战班的地理位置比较独特。
往年它虽然也会设立在班级较少的楼层，但至少你还能看到正常班级的高中生。
今年则大有不同。
因为德馨楼的五层，目前开放的只有两个区域。
一处是对战班。
一处是尽头的教师办公室。
咚咚。
“进。”
杨霄开门进屋，双眼本能的扫过办公室的布景和陈设。
这里完全是干净利落的整洁风。
“来了。”
坐在沙发上的马尾男人抬起脑袋，显然已经等候多时。
只见他笑眯眯的看着杨霄，并朝对面伸手道：“坐下聊聊吧，杨霄。”
杨霄眼眸微垂，看似乖巧的点点头。
就在这时。
笑眯眯看着他的马尾男人突然开口说道：
“杨霄，你不用这样，我研究过你，也专门侧写过关于你的情绪特征。”
“而结论告诉我，你有着完全和年龄背道而驰的心理年龄，以及惊人的警惕性、洞察力和防备心理。”
“所以，你其实不必对我如此。”
听见这两句话。
杨霄的笑容有些收敛。
沉默了片刻，他选择看向马尾男人的眼睛。
“果然。”
见状。
马尾男人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即便你心里认为我并没有说谎，你也选择用自己的眼睛来验证这一点吗？”
“……治安官？还是搜查官？”
杨霄并没有顺着他的节奏，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截了当的开口说道：
“通常情况下，一般人的眼睛是不会说谎的，而截止目前，你的双眼并没有发生任何抖动……这里边也包括了人体眼球自然的抖动。”
“这么专业的控制……老师，是我杨霄犯法了吗？”
马尾男人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半晌。
“你犯没犯法我不知道，但我不是你想象中的人。”
他咧开嘴巴，眼神中的光泽越来越亮：“虽然我曾参加过搜查官的考试，但最终因为个子太高没被选上。”
“只是出于爱好，我曾训练过自己的表演能力。”
“嗯。”
杨霄点点头，也不知道他信没信。
“真不用这样。”
马尾男人失笑道：“我没说谎，我叫你来只是想跟你认识一下，并说明一些情况。”
“好的。”
杨霄微微一笑：“老师，您请说。”
“想来……你也看出来我的计划了。”
马尾男人靠在沙发上，瞅着杨霄，缓缓道：“我是觉得你能顶住压力，才执行的这个方案……你可以吧？”
“不可以。”
杨霄摸摸下巴，笑道：
“在您完全没有和我提前沟通的情况下，把我推向了班级的另一边，导致我没有办法进行正常社交……”
“有补偿。”
“……但话又说回来，有压力才有动力，而我愿意承担足够的压力，并为同学们创造出相应的帮助。”
杨霄话说的行云流水，大义凛然。
“你不怪我就好。”
庞大的身躯坐在沙发上，马尾男人笑吟吟的点点头：
“主要是和校长签对赌了，不得不兵行险招啊！还好这班里有个你在，不然这帮人还真不好弄……”
“我在课堂上没说假话，我当时是真后悔不该这么冒险来的，感觉自己要丢大人啊。”
杨霄没有回答，而是略微思索。
随即突然开口道：“是要完全照搬去年的北土省的计划吗？”
“不是照搬。”
马尾男人并没有问杨霄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
而是指着自己，笑道：“我用我的方式，也叫照搬吗？这应该叫继承吧。”
杨霄有些讶然的挑起眉毛。
“是的，那就是我的办法。”
将手伸进衣兜，马尾男人自然的掏出一个烟盒，从里边拿出一根香烟叼在嘴上，并用打火机将其点燃：
“哪怕事实已经证明了，我的方法除了稍微有些极端之外，结果是好的，但依然没有人敢于再尝试一遍。”
“所以衡海市能下定决心，甚至这所学校能找我过来，还是挺有勇气的。”
在深吸一口之后，马尾男人将烟盒朝着杨霄晃了晃：“抽一颗？”
“不抽烟。”
“行，你最好是真不抽。”
马尾男人满意的点点头：
“如果你接过去，我有可能会扣你的学分；如果你真抽了，那我一定会扣。”
杨霄有些无语的看着他。
“别这么看我。”
他叼着烟说道：
“当年送学生进秘境的时候，我祖孙三代都被人翻出来骂，但我又不是真的混账，而是一个有着抱负和理想的好老师……嘿嘿。”
说完。
马尾男人没憋住，自己先乐了。
“对了。”
咳嗽两声，他继续说道：
“明天学校大礼堂的新生典礼上，你去做高三代表，上台给新生们发言。”
“既然要发言，那自己记得组织一下语言，但不用说太多。”
“嗯。”
杨霄表情平静，点头应下。
这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因为他早就准备好了。
学校历年来的新生典礼，高三代表基本都是由升班考试的第一名来发表讲话，这是多年不变的传统。
“行了，那我没什么事了。”
马尾男人站起身子，魁梧巨大的身型在站立的瞬间，仿佛就遮盖了窗外映进的阳光：
“哦对了，还有个事得提前告诉你，往后我会更多的挑起你跟同学们的情绪对立，争取在这种方式下，加速他们的进步。”
“班级里我哪句都是真的，他们真的够呛能考上精灵系，如果考不上的话，那还不如现在转去普通科读书呢。”
他看着杨霄的眼睛，笑道：“激昂的情绪将创造更多的进步，他们越抵触，进步的速度就越快；同时你也会成长的更快。”
“嗯。”
老pUA了。
杨霄微微点头，然后开口问道：“补偿是什么，什么时候可以给到我？”
“就现在。”
马尾男人将手再次伸进自己的衣兜里，并掏出一张白色的卡片，并将其递给杨霄。
“……培育宫殿？”
“是的。”
马尾男人随口说道：
“这是北土市联盟官方旗下最高培育机构的名字，里边有些很不错的宝可梦，你去看看吧，这卡现在就是你的了。”
“北土省？”
“是啊，怎么去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马尾男人走到办公桌后，一屁股坐下：“我只负责把我答应你的补偿给你。”
“……”
杨霄接过卡片，反复打量：“所以，难道凭此卡我可以领取任意一只宝可梦？”
“当然……”
马尾男人翻开笔记本，头也不抬的说道：
“不是这样，但它可以让你获得通往北土省最高培育机构的门票，并在选择宝可梦上，享受一定的价格优惠。”
“抽一天去看看吧，就当旅游了……比如周六？”
“……我考虑一下。”
扫了两眼卡片，杨霄将其放回自己的衣兜里：“谢谢老师，老师再见。”
砰。
待门关紧，马尾男人将笔记本重新合上。
他靠在椅子上，手指敲着桌面，眼神里有些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