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老大曾经有多庆幸，此刻就有多不爽。
烦躁在心里不停暴动，想要摧毁一切。
闭上眼睛，长长的喘了几大口气，殷老大都没能把这种暴动完全压下来。
思来想去，转账输入数字时，删了又输，又删……最后输入1000万。
看顾小小财迷地反复数钱，显得特别弱智。
咬牙微信发了10个6666元的红包，好听的吉祥话不要钱的堆。
“祝小侄女儿早日康复，一切顺遂，平平安安！”
顾小小数着银行短信上面的数字，听着微信咻咻咻咻咻美妙的声音，【哈哈哈，若是没有鲨鱼，人生就真的完美了。】
故意忽略身上那些补丁，嘁，几月暴富这种天方夜谭的事情都发生了，站起来的日子还会远吗？
数完短信，数微信，满屏的橙红亮瞎了她的眼！
每个转账红包都是6666元，顾小小笑得像微醺的小老鼠。
【喔呦呦，不错嘛，仪式感满满的哈。】
123……10。
【哈哈哈，10个！】
【好好好啊，十全十美，寓意简直太合我心了。】
想起快中午那会儿，林建国发了18个8888元，寓意要发要发，发发发发……
合在一起就是又顺又发！！！
【沃趣，死过一回，魅力都突然爆棚啦？】
顾小小斜眼打量准备起身的殷老大，眼里充满疑惑。
【这两人提前商量好的么？这么心有灵犀，不点就通？？】
殷老大准备起身又坐下，还有谁来过？
还是他认识的，脑子里浮现出一张笑吟吟的脸——
是那个笑面虎？？
也是，上次过来时，可不就在顾小小病房里还看见过面嘛。
嘶，该不会，他也能……
殷老大想到这个可能，心情瞬间不美了，他不是独一无二的呀？！！
还以为老天终于开眼，给他开个挂，没想到还是空欢喜一场。
双目半眯，掩藏住眼底的锐利和暗光，盯着顾小小，这丫头得了什么外挂？
他这几天听助理说起不少关于主角的话题，大致就是电视剧里，或者小说里的核心人物。
尤其是那些小说里，主角简直就是牛逼的代名词……
殷老大认真打量顾小小，这个样子倒是有点像逆袭的主角，可能吗？
又听了老半天，顾小小哔哔叨叨殷家那姑嫂二人狗屁倒灶的龌龊事情，要不就是损他。
这丫头，太不讨喜了。
殷老大气哼哼地走出病房，心里的海啸终于降成了暴风雨。
一对奇怪的组合赖在护士站，软磨硬缠护士长。
殷老大没有多看一眼，径直走进电梯。
护士站外面的走廊上，坐在轮椅上的女人，仿佛发现了秘宝，笑得格外诡异加狰狞。
病房里清静下来，顾小小百无聊赖，继续玩玩手机，吃吃瓜，睡大觉，小日子过得滋润又惬意。
晨曦才刚刚拉开城市黑色的帷幕，所过之处渐渐喧嚣。
顾小小还睡得迷迷糊糊，感觉耳边闹哄哄的，像几十只麻雀在她耳边开讨论会，峨眉蹙成了疙瘩——
“哇哇哇，这就是那个断腿又断胳膊，重伤都不下火线，还在接客的三儿？”
“泥煤，长这么丑，那些成功男人们是怎么下得去口的？”
“都有怪癖吧，尼玛，这么饥不择食？？？”
“难怪一个孤儿能住得起这么高级的病房，一天光房间费就要3000块，值了，值了！！！”
……
顾小小迷蒙间睁开双眼，就看见病房里挤进来好几个陌生人，长得都奇奇怪怪，张来来不见踪影。
继续闭上眼睛，意识在系统面板上搜索……
呵，还以为是徐舒萍，没想到，这回竟然学聪明了，知道找帮手了。
哼，以暴制暴？
来呀，看谁怕谁？
顾小小刷地一下睁开眼睛，右手夺过怼到脸上的手机，用自拍杆朝病床前第一人的肚子上猛戳几下。
“啊啊啊啊——”
惨叫声震耳欲聋，那人捂住肚子仰倒在地，像只煮熟的虾子打滚。
顾小小把手机架到床头的架子上，开启跟拍模式。
“哇哇哇，你们看清楚了吗，那个三儿是怎么做到的？有谁看清楚了？有谁呀？”
“快快快，快怼拢点儿，我要看看那个残废怎么那么厉害，难怪还有体力接活儿……”
“这三儿是装的吧？重伤能单手挑翻一个成年男人？”
“尼玛，她不会说大棒哥是纸糊的吧？”
“你们就不觉得她很飒？”
“身残志坚，也要努力搞钱，粉了，姐妹，我来了……”
“加1，都什么年代了，现在笑贫不笑娼，楼上那些个喷子，滚出。”
……
“直播间不停喷我的残废们，你们全家都是三儿，我都不会是三儿。”
顾小小清了清嗓子，开始吆喝卖瓜。
“来来来，既然来了，我就给你们介绍介绍今天来的各位三四五六七们。”
“想吃瓜的狗子们，竖起扇蚊子的耳朵给姐姐听好了……”
把镜头怼到像死狗一样蜷缩在地上的男人，用自拍杆一指：
“地上这位癞皮狗，就是这个直播间的主播，你们喊的大棒哥，你爹在皇朝会所里从牛郎干到牛郎管事。
不过，还是牛郎，连个三儿都没混到，真是废物。
你妈妈从春潮夜总会的小姐干到大姐，也只是混了个小管事，现在连头牌都够不着了诶。
啧啧啧，你说说，你们家的家教传统就是教你如何讨男人女人欢心，哪儿来的脸嫌弃，污蔑别人是三儿？
三是你们爹妈一生为之努力奋斗的梦想，哈哈哈哈。”
顾小小冷眼瞪了一眼扯她被子的贱手，自拍杆啪的一下打过去，只听一声咔嚓。
喔嚯——
“你三番四次阻止我爆瓜，你想插队？你想全国人民都知道你昨晚上伺候了三个人？”
顾小小桃花眼底掀起阵阵暴虐，如嗜血野兽闻见血肉苏醒。
被打手的女人惊得都忘记了疼，哆嗦着退后，她她她怎么知道？？？
哼，还算识趣，暂时放你一马！
自拍杆环指一圈，“想插队的尽管来，你们的瓜我都准备好了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