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恼火的是，无论秦至怎么反抗，怎么挣扎，就是无法逃脱那股力量的束缚！
这里，就像是另外一个空间。
他好像被什么人困在了幻境内。
秦至急得不行，却始终无法突破这里的束缚，离开此地的空间。
只能被那股神秘力量操纵的花花草草和水珠给“凌虐”得一身狼狈。
好几次逼得秦至将其他的力量使用出来。
其实，他的木系和火系是最强大的。
可是……他答应过谢如真，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知道自己拥有其他的系能。
一旦他在这里暴露了，那么所有人都会知道他是全系能！
不行！
秦至在心里咬牙提醒了自己一句，继续用水系和土系抵挡周围的攻击。
他在这个地方的战况，也被投屏到了一个水晶球内。
而水晶球外，是谢如真……和不请自来的姬无尘。
姬无尘看着，都觉得不忍心了，存着的一丝良心让他忍不住谴责了一下谢如真，“你这是不是太过分了？”
谢如真看向他，“嗯？”
假装看不懂谢如真眼底的威胁，姬无尘继续说道：“故意用幻境把他困在秘境内，拖延他的时间，好让他不能及时离开秘境……这不过分？”
谢如真淡淡收回自己的视线，“这就叫过分了吗？”
姬无尘还想为秦至争取一丝机关，毕竟，若是现在就撤了幻境，凭秦至的实力，一定还可以在最后的时间内冲出秘境。
可他尚未开口，又听谢如真说道：“你有没有想过，他在我设置的幻境内都无法通过水系和土系安全离开，若是真出了外面，又该如何保护自己？”
他设置的幻境确实强大，便是换做其他优秀的学子也难以突破。
可是，他的幻境绝对不会伤害秦至。
而秦至在这种虽强大却温柔的幻境内，都险些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使用其他的系能，若真的遇到了突发情况，他更加控制不住。
真到了那个时候，即便有他在场，也绝对瞒不住这件事。
谢如真看向姬无尘道：“你若是觉得他的身份暴露了也无所谓，我现在立马撤了这幻境。”
对于他来说，秦至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他其实也可以和秦至好好商量，以秦至目前对他的感情，想必是愿意答应的。
可秦至免不了会失落，会难过，久而久之，就无法理解了，觉得自己凭什么比别人厉害却无法在旁人面前展示这种厉害。
身为全系能，谢如真很明白那种心情。
可以为了身边人的安全隐匿自己，可少年心性高傲，总是免不了惆怅，不解，最后就会变成怨恨。
直至险些犯下错误。
或是，终将犯下错误。
谢如真看着水晶内，还在苦苦和自己制造的幻境对抗的秦至，像是在和姬无尘解释，也像是在和秦至解释，“他得明白，这世上强大的人太多了，而他要保护自己，就必须比很多人都强大才行。”
在强大之前便让人看出自己的特殊，那才是真的自取灭亡。
这话，让姬无尘也怔愣住了。
这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兄长。
也是少年英才，年少成名，身边之人无不感叹震撼，自小便将他视为人族的英雄。
可是正是因为这些数也数不清的光芒，成为了最后摧毁他的利刃。
姬家上下百余口人，全都死于同族的手中。
姬无尘也正是不想秦至走上这样的道路，才会请谢如真帮忙。
他叹气：“是我狭隘了……”
谢如真道：“论做导师，我不如你，但论严格，你不如我。”
姬无尘笑了笑，看到秦至已经被谢如真设置的幻境弄得气喘吁吁却始终无法逃离时，好奇道：“你这……用了几层功力？”
“五层。”谢如真淡淡道。
哦，五层。
嗯！？
五层！！！！？
姬无尘感觉自己刚坚定的决心，没那么坚定了。
在谢如真用五层功力设置的幻境内，秦至都只是靠着两个系能在支撑着，足以见他现在多厉害！
要知道，云霄学院内也有不少导师，是无法和五层功力的谢如真相抗衡的！
也就是说，即便把云霄学院的导师们扔到那个幻境内，也没几个能出来！
姬无尘现在确定了，谢如真不是用这幻境困住秦至，提升对他的考验……而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他过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秦至几乎将自己全身的法术都用光了，整个人也已经狼狈不堪，却还是无法破开这幻境。
他心中焦躁，但也很迷茫。
如果第二关都这么难，那第三关……他根本没有取胜的可能。
他虽然知道自己与其他学子有很大的差距，却没想到，这差距这么大！
之前也同不少学子切磋过，但他在同样刚入云霄学院的学子们中，实力还算是中上的，还以为自己同其他师兄的差距没多少，却没想到……
他仍旧御起全身的法术，操控着部分的水珠和藤蔓对抗着攻击他的那些花花草草。
他整个人已经被水珠浇灌湿了，额头有泪珠滑落，让人一时分不清楚，他身上那些到底是水还是汗。
抬起的手已经开始微微颤抖，连呼吸都是粗喘着。
再这么下去……他真的要，撑不住了。
就在这一刻，幻境似乎有所松动。
像是有什么心软，总算舍得放过他了。
但秦至战斗许久，脑子早就迷糊了，他来不及思考那么多，只当做是自己之前的攻击起效，抓住这个机会便疯狂反扑！
无数的水龙和藤蔓将幻境彻底击碎！
幻境破碎的那一刻，他便立马感应到了秘境出口在哪儿，就连藤蔓也化身“巨蛇”，托着他快速朝着出口飞去！
但……还是迟了！
这次秘境的出口并未被完全找到，但是时间到了，所以，秦至在最后一刻，眼睁睁看着那出口在自己面前慢慢合上！
“不！”
藤蔓没有主动的操控，无法自动停下，秦至便直接撞在那已经闭合的出口上！
坠落地上的那一瞬，秘境的大门彻底消失不见了。
下一秒，秦至也跟着离开了秘境。
所有顺利通关的弟子都是自己离开秘境的，所以，从哪里进去，就会从哪里出来。
而无法顺利通关的弟子，都会被丢在广场最中间的位置上。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颓废的神情，懊恼，不甘，自责，甚至是崩溃大哭……
太多和秦至这样只差一步的弟子了。
光是看着这画面，姬无尘都于心不忍。
但是他回头去看身旁的谢如真时，却发现他面色淡淡的，好像根本不在意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