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至红着脸，十分尴尬道：“没……我就随便问问。”
陈墨师兄倒是没把这个放在心上，还想着今天要吃点什么，吃完了是不是就该离开了。
反倒是林师兄看着秦至的眼神多了些什么，试探问道：“昨天晚上，你看到了什么了？”
秦至摇摇头，“没，可能是我自己记错了。”
本来喝了酒，脑子就容易迷糊，记错了也很有可能。
说不定真是他自己脱了衣服和鞋袜。
见此，林师兄也没再追问。
陶毅起床后，看到他们全都醒了，还有点不好意思，问道：“你们怎么起得这么早？”
结果就看到紫嫣师姐从外面走进来。
明显是早就起来了。
她笑着道：“都醒了？”
不等众人问她做什么去了，她便说道：“出去看了看碧水宗的弟子是如何训练的，忽然发现，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她这话说得十分感慨。
身后却传来了碧水宗大弟子的话，“紫嫣师姐说笑了，我们碧水宗的弟子，哪里比得上云霄宗的众位师兄弟呢？”
众人回头看去，竟看到那碧水宗的大弟子带着几个弟子将早膳端了过来。
随意扫了一眼，竟十分丰盛。
那大弟子说道：“奉师尊之令，前来给诸位请个早安，宗门简陋，早膳简单，还请诸位见谅。”
他嘴里说着“诸位”，眼神却看着秦至，这话也明显是说给秦至听的。
讲真，就这架势……不像是在招待同僚，倒像是在伺候微服出巡的皇帝。
秦至不适应的同时也有些尴尬，但对方嘴里说的又是“诸位”，按身份，他还没资格说话。
而被迫开口的紫嫣师姐更尴尬，只能硬着头皮道：“这也太客气了，这样的早膳在我们云霄宗……算得上是满汉全席了。”
顿了顿，又忍不住感慨道：“真是跟着沾光了。”
早膳都端来了，也不好不吃。
众人便围坐在一起，看着满桌各式各样的早点。
这应该是碧水宗能寻得到的所有的早膳了，面条、鸡蛋、油条、面包、各类精致的糕点……还配了茶水。
他们还特意把碧水宗的几个弟子拉下来一起坐，其他的弟子自然是不敢坐的，而大弟子被他们强行拽着一起坐下。
起先大弟子还有些挣扎，但听说秦至有事情要向他打探后，他便安静坐着。
正想问秦至想打探什么，却发现他一直盯着桌面的早点看。
那大弟子还以为他是对今日的早膳不满，赶忙问道：“秦至师兄不喜欢这些早膳吗？”
已经开吃的陶毅顿时愣了，生怕秦至说一句不满意，他手里的包子就被抢回去。
秦至回过神来，先是勉强又尴尬地笑了笑，“没有，很是丰盛。”
可大弟子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没说实话。
仍旧认真问道：“那是有哪一样是秦至师兄不爱吃的吗？亦或是秦至师兄更喜欢哪样早膳，我们可以去寻来。”
秦至摇头道：“我对吃的没什么讲究，平时在云霄宗不过一碗素面或是一个馒头就可以了事，这些已经很好了，我都很喜欢。”
怕那大弟子仍旧追问个不停，顿了顿，秦至又接着说道：“我只是觉得奇怪，好像以前没注意过……这个东西，是一直都有的吗？”
他手指向的是放在自己面前的一碗油条。
众人随着他的视线看去。
似乎是担忧自己这问题会惹人笑话，秦至又略带尴尬道：“我……我以前没见过这个东西，我一直以为这个东西不应该存在这个时……我的意思是，它、叫什么？”
结果问完，觉得众人的气氛微妙了起来。
说不清楚是意外他连这个都不懂，还是可怜他连这个都没吃过。
紫嫣师姐看着秦至的眼神更是逐渐心疼起来。
秦至：……？？？
不是，他的确没在这个时空里见过油条，而且总觉得这个玩意儿不是在现代才有吗？
也不知道是他以前孤陋寡闻还是从未注意过，又或是去了一趟火荣山，那煞气把自己曾经的记忆都模糊了，他总觉得这里逐渐出现了许多现代世界才有的东西。
结果陶毅咬着面包，有点咽不下去了，小声说道：“这个一直都有啊，只是……只是恐怕云霄宗更注重弟子的修炼，平日里的食物也比较简单，所以才没有安排过这样的吃食……”
顿了顿，又解释道：“这可是要用最好的油才能炸出来，普通百姓也吃不到的，云霄宗这般爱护百姓，怕是也不舍得这般奢侈地吃喝。”
这话给秦至解释了，也给云霄宗解围了。
听到这个时空一直有这个东西，秦至更加震惊了。
他细细回忆着，但就是没有见过这玩意儿的记忆。
心想着就算这东西十分昂贵，寻常人吃不了，但他下山历练了那么多次，之前还去了皇城……为何从未见过呢？
到底是一直存在的，还是真那么凑巧，他真的没见过？
可秦至的恐慌迷茫，在众人看来却是弥漫和惊奇，也让人十分心疼。
明明是无我城的后人，明明是云霄宗玉含仙尊唯一的弟子，出身也罢，如今的身份也罢，都算得上高贵。
可是却连个油条都不知道。
太让人心疼了……
心疼得紫嫣师姐等人都不敢动那个油条，全往秦至碗里夹。
秦至：……倒也不必。
他虽然没在这个时空见过油条，但上辈子可没少吃。
说真的，他本人是不爱吃这个东西的，因为太油腻了。
哪怕同事把某家早餐店的油条吹上了天，他也还是觉得很油腻，不爱吃。
他更喜欢吃馄饨，汤包这类。
吃完了早膳，大弟子见秦至一直没什么精神，也不知道是没休息好，还是那个油条让他思虑太多。
大弟子便温声道：“不如在此多休息几日，碧水宗也许久没能招待诸位这般贵客了，师尊也一直让我们多向诸位师兄师姐们学习。”
若是平时，紫嫣师姐自然可以一口回绝，但她看秦至的脸色也不太好，况且人家想留下招待的也是秦至。
原本游神在外的秦至正好回过神来，他客气笑了笑，道：“招待倒是不必了，学习也不敢当，互相讨论交流我们也是十分乐意的，只是宗门事务繁忙，我们恐怕得早些回去，若是碧水宗的诸位师兄师弟愿意，改日可以到云霄宗做客，我们也一定好生招待。”
顿了顿，他又道：“不过现下也有一些事情想请教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