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莽想摸着玉兰姐的良心说，自从有了医术篇之后，他还从未失手过。
可今天竟然被堵上门的精神病给整懵圈了，这就不能忍。
关键是，华师兄也对这人束手无策。
这要是不给他整服帖了，岂不是让人小瞧了中医和仙针门？
程凝很平静，没有任何挑衅的意思，所以也不可能是学西医的来叫阵。
这家伙就像是一个饱受打击的患者，单纯的在质疑大夫而已。
李莽咧咧嘴道：“西医大道理说了一大堆，你不还是没治好？除了给你吃药拉去过电，还能干啥？”
程凝愣了下，摇头道：“这我无法反驳，但我不是来跟你抬杠的。”
“我单纯想知道，中医有什么理论，能支撑治疗精神疾病。”
李莽撇撇嘴，转身跑了一桶茶，喝上一口准备展真正的技术。
“所谓疑医者不治，我要是不给你弄清楚了，恐怕还真不好把你整精神！”
“闲着也是闲着，咱们从头说，你觉得做梦是咋回事？”
程凝愣了下，皱眉道：“梦境吗？多是休息时，大脑皮层和神经系统进行的非主动意识活动，因为体质和心理状态不同，而造成各不相同。”
“嘿，小词还一套一套的！”李莽乐呵道：“那从西医上说，本质上是不是跟精神疾病的根是一样的？只不过是在正常范围而已，对不对？”
“你是说物质基础？那的确是一样的。”程凝点头，不明白他想说什么。
李莽呲牙笑道：“也就是说是一回事，无非是病不是病的问题，是不是？”
“对！”程凝认真想了想说道；“这么说起来，精神疾病和梦境，的确有很多共性，非主动、不可控已经异常言行，应该是很相近。”
“可我不明白，这跟中医能不能治疗精神疾病，有什么关系？”
“马上就有关系了。”李莽闷口茶叶水，重新打量起他面色来。
嘴里嘀咕道；“医术上说的平人，其实是个绝对健康的状态。”
“但实际上，这种绝对健康的人，比较少，只不过大部分不成问题罢了。”
“也就是说，人或多或少，都会有各种各样的气血失衡。”
“中医讲究五脏六腑气，讲究整体为一，这个你总知道吧？”
程凝似乎有些失望，但又有点好奇，淡淡点头。
“妥了！”李莽目光突然亮起，呲牙笑道：“玩个小游戏吧，我猜，你昨晚或者最近几天，梦到过自己飞起来，要嘛就是高空坠落！”
程凝原本浑不在意，闻言目光陡然一凝，面色震惊。
错愕半晌，他古怪道：“李大夫……还会算命？”
“你管我会不会呢，就说有没有吧！”李莽翘起二郎腿，得得瑟瑟的，心说不信唬不住你！
程凝皱眉，面色惊疑不定的点点头。
他有些被吓到了，人都有秘密，许多秘密都有泄露的可能。
但对于一个自己从未对人提及的梦，怎么会被人看出来的？
他突然间很怀疑李莽的身份，十分怀疑。
“哈！服不服，我就问你服不服！”李莽得意挑眉。
“很神奇！”程凝迟疑点头，疑惑道：“这是用医术瞧出来的？”
“不然呢！”李莽乐呵道：“我不但能看出你最近做什么梦，甚至能控制你做什么梦，你敢说中医不能治疗同类的精神疾病？”
程凝皱眉仔细想了想，觉得逻辑上完全说得通，可是为什么呢？
他不明白，难掩惊讶疑惑道：“李神医果然名不虚传，只是为什么中医能推断梦境？至于控制梦境，有些言过其实了吧？”
“还是不信？”李莽呲牙笑道：“我今天是真的闲的，那就让你体验体验吧！”
说着话他随手取出针囊，摸出根银针来，乐呵道：“敢不敢让我扎一针，我让你做一场火烧连营的梦？”
正常人这时候大概吓傻或者跑了，或许程凝是精神患者的缘故，想了想竟然点头答应了。
他满是好奇，不知道是对中医还是对李莽，似乎非要一探究竟。
李莽也不客气，让他躺在躺椅上，随即简简单单出针刺穴。
随即他吸溜着茶叶水道：“阳光正好，酝酿着睡一觉吧，看看会梦见什么。”
“不用，我学过瞬时入睡法，很快！”程凝也是古怪，说着话深吸口气，随即周身有序放松下来，不多时竟然真的睡着了。
李莽微微皱眉，心想，这大概是自己见过最古怪的患者了。
尽管他是个精神障碍，但是依然很古怪啊，莫名其妙。
从呼吸节奏看去，程凝不但很快睡着了，而且很快睡熟了。
不多时，睡梦中的他开始不安，随着银针轻颤，他最终抗不过梦境，陡然惊醒，大汗淋漓！
李莽背对着他，负手而立，仰头任由阳光穿过老枣树，洒落满身。
恍惚醒来的程凝，深深看向这个背影，目光中的惊骇已经变成了莫名的情绪，仿佛是忌惮……
李莽乐呵呵转身，起了银针又挥手然跟他起开，歪进躺椅里乐呵道：“怎么样？”
“服了！”程凝沉默半晌，苦笑着叹口气道：“中医之道，果然博大精深，令人叹为观止！”
“这才哪到哪啊……”李莽心满意足，想听的就是这句服！
跟着又道：“话说，你反应也太大了点，我不过随便用了下烧山火，怎么吓成这幅样子？看来梦里不但着火了，还很激烈？”
程凝呲牙咧嘴的点点头：“梦见了山林着火，我被困里面了，真正的火海……”
“哈，难怪吓成这样……咦？”李莽乐呵，却又突然皱眉，重新打量尚未平静下来的程凝。
程凝目光微动，接着擦汗的动作平复了下，笑道：“我是真服了您的医术，李大夫怎么还这么看着我？”
李莽眯眼笑道：“这些都是游戏而已，接下来，不如说说你的病？”
“李大夫瞧出了我的病症？”
程凝怔了下，目光微闪：“不过我更好奇，中医是如何做到控制梦境的？”
“很简单！”李莽眯眼打量他，幽幽解释道：“中医上说，梦为神所主，不是神仙那个神，是精气神的神。”
“而神又是精气维持，那么一旦五行之气失衡，自然神也失衡。”
“前面推测你做梦飞行或者坠落，是因为你近来肝气略盛，气郁不舒，肝木主风所以会在梦中飞行或者坠落。”
“刚才用针技烧山火，顺手帮你梳理肝木之气，又强催了下心头火，火势炙旺，你梦中自然烦闷焦灼，梦到烈火才是正常。”
程凝恍然，眼神复杂的感慨道：“原来如此……李大夫的医术真是出神入化，竟然如此神奇，真是让人……”
“基操勿六。”李莽摆手道：“只是没想到，让你做个梦，我倒是有意外发现！”
“李大夫这话是什么意思？”程凝笑的莫名有些不自然，不知是不是被惊的。
李莽缓缓摇头：“没啥意思，正常情况下，你不该梦到那么大的火势的。”
“程先生，你的精神障碍，其实是因为你的心病对吧？”
程凝目光骤然收缩，脸色变得极其不自然。
沉默好一会，他才眼神复杂的开口道：“李大夫，能治？”
“应该能，但估计有点麻烦。”李莽认真想了想，乐呵道“不过诊费可不便宜哈。”
程凝长叹口气，苦涩笑道：“我也算开了眼了。”
“既然这样，等我忙完手头的事情，再来拜访李大夫，诊费不是问题！”
“有钱人啊！我喜欢！”李莽顿时眉开眼笑。
程凝看他的目光，却更加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