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颜把那天的事大概跟殷果说了一遍，包括江杨刻意在孟晓东面前提起林霖，还提了好几遍。
“我那天还以为他对晓东哥那么大敌意，是喜欢林霖姐呢。”
从今天他们的互动来看，江杨跟林霖好像就是纯友谊，两人之间没有半点暧昧旖旎。
他针对孟晓东，好像真就是为了自己的球社的人打抱不平。
殷果作为一个旁观者，听完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更加确定了一件事。
“江杨绝对喜欢你，他那天故意用林霖姐激我哥，不是为了林霖姐，是为了你。”
“为了我？”
“嗯，他前些天一直让我男朋友找我打听你的消息，我当时也以为他是为了林霖姐，现在看来，他就是冲着你来的。”
可能江杨是见到喜欢的女孩儿跟孟晓东在约会，所以才会搬出林霖刺激孟晓东，也是给戚颜心里埋下一根刺，好为他自己争取机会。
如果戚颜真的喜欢孟晓东，不可能不会介意林霖的存在。
这一手算盘打得好。
戚颜骂道：“果真是只老狐狸。”
“我哥也说过江杨这人诡计多端，不过他人品是没什么问题的。”
殷果还年轻，觉得只要人品没问题，两人相互喜欢的话，其他都可以慢慢磨合。
她想不了那么深。
戚颜虽然比殷果大几岁，但也没多出什么经验，除了骂骂江杨这个老狐狸套路深，感叹一下老男人不愧是老男人之外，没别的想法。
往好了想，说明江杨是真对她上心了的。
把殷果送到家，她对戚颜说：“等我男朋友打探到最新消息，我马上告诉你。”
戚颜没好意思跟她多说，含糊地嗯了一声就走了。
——
江杨那边接到林亦扬的电话，惊奇地问：“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林亦扬没跟他废话，直入主题：“听说你要结婚了？”
江杨的嘴角抽了抽，眼里闪过无奈，“是谁在外面造我的谣？还传到你那儿去了。”
“怎么说？”
“女朋友都没有，我跟谁结去？”
“哦，你不是相亲吗，不顺利？”林亦扬漫不经心地套话。
“嗯。”
“哦。”
随之而来的是长达一分钟的沉默。
林亦扬：“挂了。”
江杨没有多说的意思，林亦扬也没多问，不然江杨这个老狐狸肯定能猜到是殷果要问的。
“顿挫。”江杨叫住林亦扬。
林亦扬没说话，也没挂，等着他说事。
“你当初，是怎么追上孟晓东她妹的？”
怎么追的？
这说来话长。
林亦扬没急着回答他，而是反问道：“有目标了？”
“嗯。”江杨说着，叹了口气。
林亦扬问：“这么没自信？”
“也不是。”
“那是？”
“那姑娘，年纪有点小。”
林亦扬眉头一跳，“比我女朋友还小？”
“那倒没有......没超过十岁。”
林亦扬沉默了几秒，不知道该怎么回。
没超过十岁是差几岁？江杨也不说清楚。
他不走心地安慰道：“我跟我女朋友也差六岁，喜欢就追，别留遗憾。”
“六岁还好，你们都还年轻，我比她大了足足八岁，她二十出头，我都三十几了。”
江杨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看得开，他心里没底。
林亦扬听出他语气里的踌躇，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实话，年龄差是大了点。
他当初追殷果的时候，也为年龄这事儿苦恼过。
后来他想，小姑娘总会长大的，以后他多让着点，别委屈了人家。
江杨可能也是觉得他是过来人，所以才会跟他取经吧。
林亦扬以自己的经历，客观地说：“年龄差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对她，只要你给足小姑娘安全感，多包容、好好对她，其他都不是问题。”
“嗯，知道了。”江杨本就没打算放弃，有了林亦扬这句话，更坚定了自己要追戚颜的想法。
喜欢就追，别留遗憾。
追到了就好好对她。
追不到，就祝福她，希望她找一个能相濡以沫的男人。
“没事挂了。”林亦扬急着跟女朋友汇报情况去，没空在这儿安慰一个大老爷们儿。
“顿挫，你有空，给老师打个电话吧，老人家一直惦念着你。”
林亦扬顿了几秒，“嗯，再看。”
每次一说到这个话题，气氛就很沉闷。
江杨：“注意身体，挂了。”
林亦扬：“嗯。”
挂了电话，江杨看了一眼时间，估摸着戚颜也该到家了，给她发了条信息。
戚颜的微信名就叫戚颜，后面还有一串电话号码，可能是为了方便学生家长联系。
他把号码复制下来存进通讯录里，想起戚颜给他改的备注，也给戚颜改了一个。
“脾气暴的小姑娘”。
看着那个备注，不知怎么的，心情很好。
戚颜过了十几分钟才回复。
脾气暴的小姑娘：“嗯。”
江杨给戚颜发的是“安全到家了吗”，戚颜也真是惜字如金，多一个字都懒得打。
江杨：“明天中午有没有空，一起吃饭？”
脾气暴的小姑娘：“忙。”
江杨：“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吗？”
脾气暴的小姑娘：“嗯，周末满课。”
哦对，明天周六了。
那还得等两天，江杨无奈地叹气。
希望小姑娘这两天能抽空偶尔想想他，不过她会吗？江杨心想，大概率是不会的。
江杨：“好，那周一见？”
脾气暴的小姑娘：“再看，睡了。”
江杨：“好的，晚安好梦。”
戚颜没再回复。
江杨有点无奈，不知道当初顿挫追孟晓东他妹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受过冷脸。
林亦扬：不好意思，我家姑娘是十足的颜控，一早就喜欢我。
——
戚颜跟好友一起租房住，本来想回家跟好友说一说她跟江杨的事，让好友帮着分析分析，殷果毕竟也不算完全的局外人，她跟江杨还有她男朋友的那一层关系在，她说的话未必全然是客观的。
可是到家好友已经睡了，戚颜没打扰，自己胡乱想了一夜，一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才睡过去，梦里还在想着，江杨对她到底是不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