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眼前霍然狠狠甩过来一个巴掌，打得她无法呼吸。
林雪月捂着半边肿起来的脸，怨愤地看着林成：“你凭什么打我！我说的有什么错，我分明亲眼见到林舒宁被绑在榻上不省人事，距离事成不过只有一步之遥，是他们没有看住！这与我何干，凭什么不履行承诺！”
她歇斯底里地尖声怒吼着，哪里还有半点之前乖顺懂事的样子。
林成瞪圆着双目，冷冷地盯着她：“所以呢？你觉得把事情捅到皇上那里，你就能逃得掉？”
林雪月身子一颤，意识突然清醒了一些，她满眼绝望：“那，那现在要怎么办？”
不能嫁给宸王，那她的人生还有什么盼头？
以林成的性子，她现在成了废子，往好了想，待他心情好了，说不定会找个什么还能利用的小门小户给嫁了当妾室，往坏了说，那便是永无止尽的黑暗了，她连想都不敢再想。
“爹，你再帮女儿想想办法，”林雪月拉着林成的手，语气哀求，“女儿是真的想帮爹爹，若是女儿嫁进了宸王府，也会对爹爹有所帮助的，不是吗？”
林成沉默片刻，眼眸深了深，道：“你是真的想帮爹爹吗？”
林雪月见他话里似有转圜的余地，立刻毫不犹豫地连连点头：“那是自然，女儿自是要护着爹爹，帮衬着爹爹的。”
“那你现在就赶过去给宸王道歉，至于之后，你能做到何种地步，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林成意味深长地按了按林雪月的肩膀：“记住，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林雪月一怔，随即眸色大喜，忙不迭地就应下：“女儿谢过爹爹，我，我这就换一身衣服赶过去。”
说罢，便急匆匆地跑走了，林成看着她的背影，沉着脸阖上了书房的门。
……
约摸着一个时辰之后，林雪月便来到了宸王府上。
候在门口的侍卫听到她是尚书府的人，意外地没有拦截，甚至还派了小厮给她引路。
林雪月紧张地捏紧衣襟，跟着小厮一路通行，进了江宸的寝房。
房门在她身后阖上。
江宸此刻正半倚在榻上，烟光缭绕里半掩的容颜风华无双，却比平日里多了一丝微微的苍白。
林雪月已经在他面前站了好半天，他却跟浑然未觉一般无动于衷，依旧敛着眸。
直到林雪月再也按捺不住试图再靠近他一些的时候，他开了口。
“何事。”
林雪月被他森寒的语声吓得浑身一抖，扑跪在地上，瑟瑟缩缩地道：“小女自知事情没有办好，便想来补偿殿下一二，还望殿下能消消气。“
“哦？”
江宸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目光却冰冷的似要在林雪月身上烧出一个洞来。
他微一勾唇，笑容却诡异而轻蔑。
“补偿，你打算怎么补偿本王？”
林雪月颤了颤，想到临走之前林成提醒她，这是她最后一次机会，她咬了咬唇瓣，下定决心般的抬起手，解开了肩上的大氅，再之后是薄袄。
衣服被一件一件地褪下，内里那件粉红的肚兜露了出来，白嫩纤长的脖颈之下，是呼之欲出的饱满雪峰。
江宸紧盯着她，目光剔肉搜骨般的自她脸上一点一点地掠下。
林雪月什么时候被年青男子这般放肆地看过？更何况还是在近乎赤身裸体的情况下，一张脸顿时羞的通红，连带着娇嫩的身子都在微微颤抖。
江宸忽的笑了，一双狐狸眼里华光明灭，几分邪气几分风流。
他道：“进前来。”
林雪月闭上眼，一步步走向床榻。
鸾帐落了下来。
屋内的那股烟熏气味道更浓了，烟光被摇曳的珠帘垂帐撞的破碎四散，久久不能相合。
……
林雪月醒过来的时候，身上如被车压着碾了好几回般酥软无力，身边却已空无一人。
正打算起身整理身子，鸾帐一掀，却见江宸正两腿交叠端坐在她前方不远的椅子上，慵懒闲闲地喝着茶。
林雪月当即想起方才朦胧中的旖旎与掠夺，面色羞红地往旁边扫了一眼，随手抓过一件纱衣披在身上，行至他面前跪下。
柔软贴上了江宸的手臂，林雪月咬着唇，含羞带怯地道：“殿下，月儿现在是你的人了，不知道殿下准备什么时候去尚书府提亲？”
她满眼憧憬地仰头望着那张美到夺目的脸：“就最近如何？月儿想能每天都看见殿下，每天都陪着殿下。”
江宸垂下眼，嘴角戏谑地勾起：“本王什么时候说要娶你了？”
林雪月面色一变，待看清江宸的神色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时候，惊的直起了身子。
半裸的身子袒露在空气里，泛起一阵冷意，却远不及她此刻的心更冷。
她扯了扯嘴角，艰难地挤出一抹笑来：“殿下，你别逗月儿了，月儿胆子小。”
边说着，还边轻轻晃了晃江宸的胳膊。
江宸淡漠地瞥她一眼，袖子一抽，拂去了她的触碰，冷道：“本王从不逗人。”
林雪月彻底僵住了，她不可置信地攥紧双手：“可……可月儿的身子都已经给了殿下了，殿下这是不想负责？”
她崩溃的泪水从眼眶中滚落下来，企图能得到江宸的垂怜：“月儿是清白人家的姑娘，这副身子给了殿下，若是殿下不愿娶月儿，那月儿也不愿再嫁他人，唯有以死明志了。”
“是吗？”江宸忽的诡异一笑：“本王倒是没想到林四小姐竟然如此痴迷本王，竟到了非本王不嫁的程度。”
林雪月捂着胸口，再次跪行至他手边，拉着江宸的衣袖道：“月儿仰慕殿下已久，只求能陪在殿下身侧。”
“你这才刚回来几日，就已经心仪本王了？况且，你不是来补偿本王的吗？”
江宸半笑不笑，看得林雪月心里一阵似一阵地发慌：“既是补偿，又何来的负责？何来的提条件？”
顿了顿，语声幽幽里他拉长了语调：“更何况……你又怎知，方才同你云雨的，就是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