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意思是说负六层是另一个维度，不用通过噩梦监狱也能进去。可是通过别的办法怎么进去呢？”
路遥跟陆明说着走下了医院的楼梯，讨论着怎么把司靳言救回来的问题。
陆明停了停脚步，道：“我看过一部电影叫《盗梦空间》，里面有个人就是坠入了最深层梦境，他所在的维度跟那个有点类似。”
“你的意思是通过做梦，层层进去。这么说我理解了，噩梦监狱的负六层是梦境的最深层，也就是我需要抓一只拥有梦境能力的红衣，让祂施展梦境，让我进去。”
这么说来，路遥心里放心了一点，只要这人不死，到底能拉回来，只是需要机会。
不过还是有点担心：“那他在里面待久了，会不会像电影里的那样，变成个老头，都分不清自己是谁了。”
“不确定。那个维度的时间规则不一样，或快或慢，要看他的运气了。”
“唉，又是这玄学跟科学的混搭，脑子疼。”路遥搓了搓脑仁，感觉她这一次脑子都用光了，得喝点核桃汁补补再去想。
放空大脑，路遥话说回来，突然想起来，陆明都死了三十多年了，他活着的时候，泰坦尼克号都才上映呢，怎么就看过盗梦空间了？
“啊！你是在你电脑上看的盗梦空间吧？不正经！你是不是把里面所有的电影都看了，包括那些少儿不宜。”
瞬间，已经是鬼仙的陆明，耳朵红得跟滴血似的：“我只看了正经的。”
强调一本正经。
路遥哈哈一笑，发现了，这只大鬼吧，挺好玩的，特别不经逗。不愧是出生在连牵个女生手都算流氓罪的年代，哪怕活了千万次，电脑上的那些东西对他而言也挺炸裂的。
转瞬，这大鬼便急着，不跟她瞎扯，大步走出了门去。
踏出医院的门瞬间，太阳已经洒了下来，一瞬间走进了阳光下，陆明微微一愣，伸手接着太阳的温度，能感受到炽烫，但终究还是没有感觉温暖，索性撑起了一把黑伞。
路遥追出去见状，有些疑惑：“不是不怕阳光了吗？为什么还要撑伞。”
“因为会感到厌恶。”
也对，鬼仙到底是鬼，跟仙不仙的没什么关系。
回想起来，她妈好像也喜欢撑伞，尤其艳阳日。
路遥的玩笑收了回来，虽然刚刚想放空大脑，但到底后续的事太多，她还真不能懒懒散散的休息了。
踌躇了一会，路遥将臂包取下来，丢给了陆明：“明明，今天太阳大，你先带他们回去，我想去个地方。”
“嗯。”陆明没问路遥去哪，共用一个心脏，都不用读心了。
不过临走之前，路遥还是强调了一遍：“让你拿回去，你可别路上把他们都偷偷吃掉哈！”
话音一落，路遥看了一眼臂包，整个臂包都打了个哆嗦，里面的众鬼们瑟瑟发抖，直到听到陆明说：“我不缺食材。”
众鬼们松了口气，陷入了睡眠。
虽然昨天晚上唯一一次没被路市长叫出来打工，休养了一整天，但是也因为路市长生死不明，一只鬼都没偷懒睡觉。
应了路遥的话，陆明身影一晃，一道黑雾一闪不见了。
路遥见状，也转身直接去了地铁站，乘地铁去往了无相大道。
这边，回到别墅，陆明的脸沉了下来，看了一眼众鬼，招呼了王丽一声，叫到了一旁。
王丽低着个脑袋，挺阴郁的，阴郁中还有害怕，该不会别的鬼都不吃，光吃她一个？
“......”陆明无语的看着她，半晌开口，“你有个技能，可以演练未来，我想看看......”
噩梦监狱里恐惧中的画面，陆明心有余悸，跟王丽解说了一遍，王丽不解道：“那恐惧捏造出来的幻想不都是发生过的吗？你没经历过，会不会是单纯的他捏造的？”
“不会。我确定是未来某一天的，时间线不同。”
王丽凝紧了眉，路遥的红衣里，除陆明外，她是最有潜力成为鬼仙的，天赋最高，比秦芸兰和何璟都高。
一瞬间就听明白了陆明的意思，担心起来：“可我现在能力还不够，不一定能推演成功，而且我轻易推演的话，很可能会造成其他时间线结果的改变......总之，我先试试吧。”
没有再说话，路遥的大别墅里陷入了昏暗，从早到晚都是这样。
——
不一会儿，路遥走出了地铁站，绕开了市长宅邸，远远的眺望了一眼，转身去了顾家的正门花园。
“呼......噩梦一场，现在还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了。”
从司靳言口中得知的真相，路遥越回忆越觉得她建立了二十多年的感情观崩塌了。
先不论路明晟是不是真的要杀她，这一点司靳言也是推测，但就论其他的，至少顾家那几条人命跟路明晟脱不开关系。
顾琛寒说过，他爸、他大哥大嫂都是死在暴怒的手上的，而暴怒是路明晟的人，说不准还是路明晟授意的。
这可是血海深仇啊，可偏偏她在顾家被养了几年，她妈顾舜音也是顾家养大的，顾家的养女。
“复杂的关系！”
顾家大门的监控器上，看路遥在门外走过去走过来，半天了，跟神经病一样自言自语，顾镜的声音从监控器上传来。
“阿遥，你在门外干嘛呢？来蹭饭吃呀？”
路遥抽了抽嘴角，这饭今天不知道还能不能蹭上。一抬手，跟监控器上挥了挥：“嗨，大姑。”
大门自动开启，顾镜的声音又传来：“还不快进来，外面太阳多大啊。”
路遥鼓起了勇气，走进了顾家的大门。
进门后，大客厅里，路遥就看到顾镜跟顾琛寒都在，只不过顾琛寒今天的表情有点怪怪的，本来就是个冰冷的叔，看起来更冰冷了，像是受挫了一般，脖子上还有一道很严重的伤口。
瞧她来了，跟她打了声招呼，继续端着咖啡坐窗边想事情。
倒是顾镜热情的跟路遥嘘寒问暖，路遥坐下，纠结了好半天，终于提到：“大姑，其实我来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啊，你问。”顾镜挺高兴的泡着花茶。
只听路遥斟酌道：“大姑，我想问你——我妈她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