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编号13被斧子架住脖子，紧紧的盯着路遥。
路遥耸了耸肩：“刚刚不是跟你说了嘛，你放的圣音，有奇怪的音阶，幻境出现的时候它也会出现。”
编号13眯起了眼睛：“我刚刚没放。幻境中蒙住了你的耳朵。”
“哦，那就是我瞎蒙的。”路遥如实道。
编号13：“......”
实话，第一次觉得是幻境时，的确有感觉微妙的音乐不对，但是这最后一次识破编号13伪装成黑队，完全就是路遥瞎蒙的，反正蒙错了也不掉层皮，最多黑队脖子上多一条血痕，过后打她一顿。
再加上之前去过陆明的无限轮回，对于无限这个概念，她渐渐有了点认知，但不多，不明觉厉的那种。
然而，虽然听路遥这么说。
编号13却觉得她可能真的很有本事，不愿暴露自己的能力，在扮猪吃虎，终于开口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连无限幻境都能破！”
路遥高深莫测，其实她到现在都还没分清自己还在没在幻境里，但气质上不能输。
一仰头，端的是那道骨仙风：“正是认识一下，不才。鬼市市长，路遥。”
哇哦！这逼装得爽。
路遥说完，自己都感觉身后满是黑光，再看编号13的眼神，震惊、莫名畏惧、恍然大悟。要是再给她配一段bgm出场音乐，就简直太完美了。
再次确认路遥是扮猪吃虎，编号13叹了口气：“难怪能一路从一楼打到这里来。你跟暴怒打的都是这个主意吗？想把噩梦监狱收编到自己的地盘。”
哦，原来暴怒跑到监狱里来的原因，竟然也是想要抢地盘。
而据司靳言之前跟她说的消息，暴怒是七宗罪的，七宗罪是路明晟的，所以就是说路明晟在打噩梦监狱的主意。
好好好，既然这样，她本来都没这么想要这所监狱的，现在要定了。
“这负五层最强的应该就只有你跟暴怒了吧？”
路遥的任务已经做到了最后两个故事，按照狗系统的尿性，它提示有九个剧情，有八个红衣，那红衣根本就不是一般的普通红衣了，至少比陈璐强出好几倍。
前面见了六个，现在编号13也是一个，七个，再加上暴怒，八个满了。
只是还有一个故事，也就是那位已经越狱了的编号0，跟她长得很像的人。
资料上说她是非人类，而系统也没有把她算成红衣，她到底是什么？
路遥的问题得到了编号13的肯定：“嗯，暴怒那个家伙一开始还在扮猪吃虎，才来的时候，这里其实还有一些囚犯，都是红衣，不过因为信仰渡厄神，我没有管他们，但渐渐的，这些红衣消失了。”
刀架在脖子上，编号13无所不答。
“你的意思是他们都被暴怒悄悄吃掉了？”
编号13摇了摇头：“不，他把他们都放出去了，通过负五层一直没办法修复的那条特殊通道。”
“放出去了？？？”路遥有些震惊，七宗罪这伙人比降灵会麻烦多了，行事根本让人摸不着头脑。
降灵会基本都一个目的，变鬼变强，而这帮人，从她那老头子开始就不知道在干什么。总之，不可能是什么好事。
“那你为什么说他抢地盘？他都把这些红衣放出去了，抢个空地盘来做什么？”
编号13也挺迷茫：“谁知道呢。我之所以说他抢地盘是，他将这些红衣放出去后，自己并没有走，继续潜伏了下来，到处寻找渡厄神的神像。”
“而且他早就有备而来，能躲开渡厄神意志的监视，平常也找不到他。我察觉到他有问题后，也找过他几回，一直找不到。要不是跟你一起下来的那位顶级红衣一来就察觉到了他的存在，把他炸出来了，我都见不到他。”
路遥顿悟，原来明明是跟暴怒已经对上了。
而编号13说的，大约都是真的。
他是现在负五层除暴怒以外最强的，也是理智上最赞同渡厄神的，所以渡厄神本身不存在，就把意志分给了他，让他帮忙管理镇压着噩梦监狱，他近乎于这所监狱的半个主人。
这么一想，更明白了，她们先前一下来，编号13就感知到了，甚至一开始路遥闹事他就知道了。
只是没想到路遥把事闹得太大，渡厄神的意志受到了影响，编号13跟渡厄神之间短暂地陷入了失联的情况。
经他一提，路遥想起来了：“你既然能够感知监狱里的一切，那先前跟我下来的红衣黑队和红衣大姐呢？”
“卡bug了。他们卡在了负四层和负五层的通道之间。”编号13说了一个挺新的词，但挺形象。
“整个噩梦监狱最初是单单渡厄神一个人的意志，但渐渐的由于吸纳的囚犯们越多，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噩梦，于是这个世界越来越复杂，越来越庞大，可如今这么多人的梦醒了，噩梦监狱自然出现了坍塌的征兆。”
“而且你还鼓动了一群人往下面跑，上面的梦境碎裂，而为了防止更多的人出来，渡厄神意志防御机制出现了混乱，自然启动，下来的路径消失了，他们就卡住了。不仅他们，上面几层楼也卡住了好些囚犯。只有小部分跑到了负五层。”
路遥大概听懂了，跟游戏差不多一回事。
就好比游戏小人在路上走着走着，结果程序员突然发疯了，把路给删掉了，游戏小人就只能卡在空白处，也不知道该怎么走。
“你应该听到了吧，耳朵这么好。楼上碎裂的声音。”编号13又提了一句，其实他此时内心也有些混乱。
在噩梦监狱里待了这么久，第一次感觉到噩梦监狱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早知道，他就应该直接在路遥第一层释放囚犯的时候，就及时上去遏制。
如今的事态发展，他也不知道会发展到什么程度。
最坏的程度，就是渡厄神意志彻底疯狂，整个监狱都崩坏。
路遥自然听到了楼上的声音，跑动声，砖块碎裂的声音，一开始不知道怎么回事，如今明白了。
原以为只是鼓动着一群不想继续在噩梦中徘徊的人造反，没想到他们的集体动作会影响整个世界，导致世界的崩坏。别他们还没出去，这里就彻底毁了。
路遥想了想，推了编号13一把：“那既然如此，你带我去找渡厄神的神像，我来修复这个bug。”
“你还能修复bug？”编号13对路遥的能力更惊讶了。
路遥耸了耸肩：“谁还不是个程序员呢？”她就是程序员出身啊，这才是她最擅长的事。
只是不晓得着渡厄神意志，是不是跟电脑程序一样，可以玩数字游戏，虽然只是凑凑运气，但是玄学尽头都是科学了，那也不排除还真能把问题给修复了。
而且说不准，她可以通过这种操作直接夺取渡厄神意志，这所噩梦监狱就是她的了。
就在这时，教堂穹顶的一片砖瓦掉了下来，地面发出了震动，是噩梦监狱崩塌的前兆。
编号13皱眉看了一眼，路遥也有所警觉：“快点带我去吧。再不赶紧修复，这个噩梦监狱就真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