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儿有点看不懂，“对不住了喜喜。”
双喜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叫什么呢，走开，小姐有个三长两短我唯你是问。”
这关头，又不能喊人，万一被发现他们……双喜要疯了，和福儿扭打在一起。
屋里，萧宜宁使劲儿又踢又打，可是没用，萧聿一个快步便把她扔到窗边的美人榻上，开始解衣袍。
萧宜宁脑中轰鸣了一下，“你，你做什么！”
萧聿脱了鞋子，又脱了外袍，接着是中衣，“以其人之道还以彼身。”
“你是不是疯了。”看他快把中衣脱了，萧宜宁赶紧用毯子包住自己的头，“我错了我错了。”
毯子被甩开，好在他没脱光，“我不该让她吓唬你的。”
“看来你胆子也挺小的。”他中衣一掀，萧宜宁眼睛都发直了。
好家伙，看不出来啊挺结实的，还有腹肌。不不，这不是重点，看见他欺身过来，她眼泪都来了，“我不过是让她在门口扮鬼吓唬你，你用得着这样吗？”
萧聿动作一顿，“就是这样？”
“不然呢？”萧宜宁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胸膛，脸上滚烫，用手捂住眼睛。
手背有柔软的东西擦过。
她身子一僵。
但那股迫人的热气远离了，再打开眼，他已经穿上的中衣，然后是外袍，鞋子。
“不对，你以为我做了什么？”她微喘着气。
他气息似乎还有些不稳，眸光明灭，“你没让她当我的通房？”
萧宜宁惊得下巴都快掉了，脸上更烫，“我怎么会做这种事，也轮不到我操心。”
她眼睛骨碌转了一下，“你和她——”
“就是方才我那样。”
萧宜宁深吸一口气，“她，她光着上，上身……你看了？你是不是要对她负责。”
萧聿立即就寒了脸，坐下，唇边勾出一点笑意，有几分危险，“那你是不是也要对我负责。”
萧宜宁懵了一下，被他盯得大气不敢喘，“那丫头是我府里临时拉来的，我给了她十两银子，威逼利诱她在门边扮女鬼吓你，其他的都是她自作主张，跟我无关。我可以发誓，也可以让双喜发誓。”
外面被福儿扑在地上的双喜：“三公子，我发誓！别为难小姐。”
萧聿面色微沉，思索着什么，眼中闪过一点冷意。“真的不是你？”
“多半是那姑娘听说你最近想要纳个通房的消息，临时起意，要是成了，以后抬个姨娘什么的。”
萧聿面色更沉了，“没有这种消息，你哪里听来的。”
“府里啊，好多人说。”萧宜宁道。
“不准信。”
“哦。你可以回去了。”这样成何体统。
突然，“砰”的一声，就听见福儿说，“烟花！荷花池那边放烟花了，公子你好了没有，好了我们一起去看烟花吧，啊哟，你偷袭我！”又是一阵扭打声。
萧聿问：“去看吗？”
“不去，每年都差不多，啊——”她刚说完就被人抱着出去，一跃上了墙头。
有武功就是好。
“你以前为什么隐藏会武功的秘密？任由我们欺负。”她问。
墙头有点脏，他把自己衣袍拉开一点垫在她屁股下面。
萧宜宁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习惯了，像木偶一样任他摆布，但两个人不可避免挨在一块。
荷花池边的烟花一阵接着一阵的放，也只有显贵之家经得起这样放了，这烧的哪是烟花，烧的是银票。
“因为姨娘让我要低调一点，凡事都别冒头，不然就不是搬到青兰苑那么简单。”他看着上空爆开的烟花道。
这个角度萧宜宁看到他精雕细琢的侧脸，更棱角分明，仰头时脖子修长，这就是所谓的天鹅颈了吧，下颌之下，突出一点冷峭的弧度。
烟花绚烂迷人眼。
她忽然觉得指尖发痒，就想抚上去，看看是什么样的感觉。
好在她忍住了。
“扮弱不一定是对的。六姨娘不该因为吃过一次亏，就退避成这样。”她说的是被怀疑害四姨娘流产的事。
“只一次吗？萧宜宁，光是你便欺负过我多少次了？”他看向她。
萧宜宁有些心虚，的确，说别人总是容易的，要是她，被害那么多次，恐怕要跪地求饶了。“那不是年幼无知嘛，我向你道歉。”
说出这句话实在太不容易了。
萧聿也像是有些吃惊，但更多的是别的情绪，他忽然转开头去。
但萧宜宁还是看到了，他眼里闪烁的什么，“喂，你不是——”
不可能吧。
她不知道，他等这句话等了多少年了。她向他道歉。
萧宜宁向萧聿道歉。
“真的很对不起。”萧宜宁的眼眶也湿了，“我不该那样欺负你的。”
周围很静很静，只有烟花不断在上空爆开的声音。
好像过了好久，他才用稍微嘶哑的声音说，“一句道歉就完事了？没那么容易啊萧宜宁。”
“你不会是想报复回来吧，我赔你银子行不行，一千两？”
见他不答，她又问，“一万？不能再多了。”万一她要带全家跑路是需要用很多银子的。
他终于又转过头来，清凉如雪的眼瞳闪过点点潋滟光芒，眼底深处惊雷隐隐滚动，却聚而不发。
萧宜宁一怔，赶紧移开了目光。
“那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一开始挺讨厌你的。”她说。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