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客哪有像他那样接客的？”须王环牵起身边一位女生的手，让对方的手放在自己手掌之上，媚眼轻抛出去，“正确的接客方式，当然要向我这位头牌学习。”
须王环说话的时候，身边好似有朵朵盛放的玫瑰花。
被他如此对待的女生心脏都快跑出来了。
藤冈春绯：“环前辈，你太夸张了。”
“环，你要有点危机感了。”凤镜夜依旧没什么表情，淡然道。
须王环：“为什么？难道我的业绩被超过了？”
凤镜夜：“没有。”
“既然没有，那便无需担忧。”须王环摆摆手，无所谓地说道。
“若钟离再来几日，从兼职变为全职，你的地位就不保了。”凤镜夜说。
“什么！”须王环眼睛都快瞪出来了，“怎么可能！他那个待客方法怎么看都不合适，怎么看都不会让顾客喜欢！”
凤镜夜早就料到须王环会是这般反应，把证据递给了须王环：“数据证明，他不仅点名率高，好评率也高。”
“怎么……怎么会这样！简直……简直罔顾人伦，大逆不道！”
须王环手里捏着那张纸，几乎把它揉烂了。
藤冈春绯：“环前辈的成语运用真是活泛呢。”
这句话听不出来是夸赞还是暗讽，在她旁边的凤镜夜扑哧一下笑了。
须王环：“在讽刺我吗？”
“没有。”凤镜夜整理了一下表情，说道，“倒是环，应该说你固步自封，规行矩步。”
说完，凤镜夜自己也摸摸下巴，说道，“不对，你才不是这样的人，否则也不会成立男公关部了。”
“那就是，不懂得变通，对吧？”藤冈春绯补充道。
凤镜夜：“没错，春绯说得很对。”
须王环眼睁睁看着他们一唱一和，陷入了低落状态。
为什么要不停地吐槽我啊！
钟离是怎么边逛水族馆边让女生如此满意的？
搞不懂，真的搞不懂！
-
等凤镜夜把今天预约的所有顾客打上对勾之后，钟离看了一眼时间。
比预估提前两个小时下班。
“今日之事，我已尽职尽责完成。”钟离说，“镜夜莫要再给我增加任务量。”
凤镜夜叹了口气：“虽然我很不想让你现在离开，但是既已做好约定，便不可出尔反尔。哪怕再不愿，也要遵守约定。”
钟离：“如若你此次给我一个好印象是为了之后的交易，大可不必。”
“为何？难道钟离不想和我再做交易吗？或者说，继续做朋友都不可以吗？”凤镜夜歪头问道。
“嗯……”钟离抿了抿唇，凝眉道，“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很会拿捏人心？”
凤镜夜一点都不意外钟离会这么说，轻笑道：“这不是身为一个商人必备的吗？”
钟离沉吟片刻，说道：“不错。”
简短两个字，却让凤镜夜犯了难。
此话何意？
钟离先前明明在试探，现在却云淡风轻地揭过去，究竟为何？
凤镜夜眉头皱起，嘴角却还是原本上扬的弧度：“钟离，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一本正经地假正经？”
“你在说绕口令吗？”钟离瘪瘪嘴，“没有哇，因为我是真正经。”
真正经？
凤镜夜差点翻白眼，揉了揉太阳穴：“那是他们识人不清。”
“是你不了解我。”钟离说，“了解我的，都知道我不苟言笑。”
凤镜夜：“……”
你说这话就更不信了。
“镜夜这种腹黑属性应该挺招人喜欢的吧？”钟离要往更衣室走的时候，凤镜夜就在他身边。
“按照点名率来说，不如环。”凤镜夜说道。
钟离：“那放眼全学校呢？”
“依旧不如环。”
“因为你不如须王环张扬。”钟离说，“环到哪里都是最亮眼的那一个，而你不同。”
凤镜夜：“有何不同？”
钟离略微思索，说道：“若把环比作君主，那你就是他的宰相。”
凤镜夜笑了笑：“不错的比喻。”
“或者，应该说——摄政王？”钟离说完又否定了自己的前一句话，“不，你更像是进谗言的奸臣，而环，就是那个听信谗言的君王。”
凤镜夜：“……闭嘴。”
“啊？”钟离假装震惊，“之前让我‘站住’，现在又让我‘闭嘴’？”
凤镜夜：“……”
“腹黑一点的镜夜都比现在这个张口出言不逊的镜夜好。”钟离撅着嘴，装出一副受伤的样子，可怜兮兮地说。
“……”
凤镜夜完全无奈，被钟离呛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揉着眉心，止不住地摇头。
钟离是在开玩笑，他一听便知道了，也不会觉得冒犯。
凤镜夜现在只不过是有些头疼罢了，但他又因为钟离的几句话有点想笑。
-
钟离离开的时候，把衣服都换了下来，放在了更衣室里。
“洗衣服的工作就不用我做了吧？”钟离问道，“需要我带回去清洗吗？”
凤镜夜：“不用。”
“既如此，答应你的事情我也办到了，那我走了。”
钟离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未读消息，很多条。
换上鲛人服装之后，因为没有口袋，他就把手机放在了更衣室。
也就一个小时，居然能收到这么多消息。
钟离随手翻了翻。
数量太多，99+的消息，根本看不过来，还是在车上慢慢回吧。
钟离重新把手机揣进兜里，两手空空，一身轻松，就要离开，被凤镜夜叫住：“等等。”
“嗯？怎么了？”
“今天你的营业额，五五分成，到时候转到你卡上。”凤镜夜说。
钟离笑了笑：“不必。与其给我钱，不如欠我一个人情，我会更自在一些。”
凤镜夜摇了摇头：“欠你人情，我会不舒服。”
“你不舒服？正合我意。”钟离笑着弯了弯眼睛。
凤镜夜：“……”
见钟离抬脚就要走，凤镜夜又叫住他：“且慢。”
“不慢。”钟离加快了脚步，“深海恐惧症犯了，我要回家休息。”
凤镜夜：“……”
深海恐惧症？
怎么不见你参观的时候有深海恐惧症？！
这时候就有深海恐惧症了？
不要太离谱！
况且，钟离你什么时候这么幼稚了，很奇怪好吗？
凤镜夜扶额，无奈垂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