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饮店里，刘称欣不再搭理哼哼唧唧的周坤凤，转头和杨笑笑甜甜蜜蜜的小声说着话。
“小欣欣，你还会写武侠小说呢？言情有没有？为什么叫金庸新这么奇怪的名字？”
杨笑笑对武侠小说没什么兴趣，忘了四年前刘称欣入学面试时展示过，别说四年前听过一嘴不感兴趣的事，就是一年前看过什么有意思的书、影视、动漫都不一定记得。
她化身为好奇宝宝，抓着刘称欣不断问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
两人在一起时间不长，还聚少离多，相互之间不怎么了解，刘称欣有好几部注册小说，投资动漫公司的事杨笑笑都不知道。
‘刀片我收下了，周大电灯泡还留这干啥，等我请吃饭啊？’
心里不停腹诽，手正在杨笑笑大腿上揉揉捏捏的刘称欣，闻言在她耳边轻声淫笑着回道：“言情没有，艳情有一些，你要不要？”
“好啊，你敢在床上说我就敢听。”
‘笑话谁呢，还敢不敢？就没我刘称欣不敢的事！’他搓着手道：“得和小不点说一声。”
“胆小鬼。”杨笑笑嗤笑一声，拍开刘称欣的大手，摸得怪难受的。
同时也忘了追问为什么叫金庸新这个名字，就算追问，刘称欣大概率也是再胡扯一次唯物辩证什么的鬼话。
徐嘉妍看刘称欣碰都没碰桌子上的合同，明显没有要谈的意思，微微皱起眉头，这是不满意？
可这已经是公司商讨后的最高合约了，莫非有熟人，想要提价？
她想发飙，又想到公司现状，无奈用商量的口吻道：“学弟，你看这份合同...”
刘称欣推回合同：“我觉得不太合理。”
周坤凤眼睛一瞪，道：“哪里不合理了，嘉妍给的是最高等级合约，我就觉得很合理，你签了我当没看到你逃课。”
不是她胡搅蛮缠，而是亲疏有别，难道谈及利益，她不帮闺蜜帮外人吗？
当然，杨笑笑是不太舒服的，脸都耷拉了下来。
刘称欣苦笑道：“凤姐，咱得讲理吧，一百万是不少，但想要买断电视剧版权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周坤凤道：“据我了解，其他作家都是这么签的，顶多加几个点的分成。”
还行，不算太偏，杨笑笑脸色稍霁，朝刘称欣点了点头。
收到提示，刘称欣想了想，仍然拒绝道：“钱可以少一些，买断绝不可能，要不你们再回去商量商量？”
徐嘉妍父亲做为投资人就看中这部小说了，她能怎么办，脱口道：“我们公司加钱，你说个数。”
刘称欣摇头道：“不是钱的问题，这样，我提几点要求，你看看有没有合作的可能。”
徐嘉妍眼睛眯起，她知道着急了，让对面的小子看出来，哪怕付出沉重代价也志在必得的决心，她深吸口气，准备迎接狮子的血盆大口。
“好，你说，我们公司很需要这个版权，只要不太过分我都答应。”
好奇地看了眼徐嘉妍，什么都没看出来，商业谈判刘称欣就接触过砍价，这种高端局没参与过啊。
他单纯觉得再多钱也不能买断，买断给分成和扯淡没什么区别。
别听徐嘉妍吹得天花乱坠，万一十几年、几十年不拍他岂不是毛都得不到，别的公司想高价买版权他也卖不了，简直亏到姥姥家了。
“第一，买断版权别想了，我只能给你们一次拍摄的版权。”
看徐嘉妍想要说什么，刘称欣摆手道：“听我说完。
第二，钱我不要，我要净收益的百分之五分成。
第三，签约当天开始，一年内开机。
第四，我要现场副导演的职务，这部小说就像我的孩子，不能让你们胡搞乱搞，给观众留下不好的印象。
不过因为我没毕业，所以只参与京师部分的取景拍摄，另外这部分拍摄要放在最先。
第五，我要选角权以及一票否定权，不管投资商是谁都不能塞人进来，并且同等条件下，传媒大学学生优先。
第六，服化道、武术设计要经过我同意。
第七，每天拍摄的成片我有观看的权利，如果不满意必须重拍。
第八，我负责提供片头片尾及部分插曲，歌手由我选择。
第九，做不到以上任何一点，版权自动收回。
九为数之极也，嗯...就这些吧。”
听刘称欣叭叭叭叭列出来一二三四五六七，徐嘉妍脸色漆黑无比：“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风水轮流转，她说出一句和刘称欣一模一样的话。
过分？刘称欣还想说不许音乐学院、影视学院以及华龙传媒的人参演呢，转念一想，拉倒吧，缘梦文化传媒小胳膊小腿的，又没仇，凭什么和几个巨无霸作对。
他当成宝的东西，别人未必看重。
虽然这个‘宝’经过无数影视公司测试，只要挂个名头不管拍得多烂，收益都不少，但在这里，还是第一次有出现在电视上的可能。
“妍姐，你想想这几点要求，基本都是帮你们干活，或许我要求的严格些，那不也是为了拍出更好的作品吗？
我收益就只有百分之五的净利润，如果拍不好呢？我一分钱拿不到不说，还白挨累。
对你们来说，只有不让买断这一点稍显过分，可这对我也是种保护啊。
何况我歌曲版权费都没要。
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听起来有些道理，仔细想想，又感觉不大对，他一个副导演权力快赶上制片人加总导演了。
徐嘉妍皱眉道：“我考虑考虑，和其他股东商量一下。”
这小妞不好忽悠啊，刘称欣继续劝道：“别考虑了，妍姐，像我这么认真负责的编剧你去哪找？咱们合作绝对是强强联合。”
就像徐嘉妍公司到了破产边缘，急需一部代表作拯救，偏偏投资人点名要拍这部小说一样。
《射雕》因为时代的关系销量不错，但还没到人尽皆知的程度，它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走向大众视野的契机，那么拍成电视剧是最好的选择。
而看过几个版本的刘称欣自然希望占据主导地位，这样才能拍出他心中的完美版本，至少第一版不能太差，后面翻拍无所谓，有个标杆立那就行。
徐嘉妍没有回话，她在仔细思考，要求过分了点，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既然可以接受，那她需要对刘称欣进行了解，正好他本人在这，他导员也在这，于是问道：“小凤，他在学校怎么样？”
“怎么样？”周坤凤不屑道：“打架斗殴，不敬师长，逃课早恋，猥琐下流，废话连篇，大过小过无数，一条没志气的咸鱼。”
“我，我有这样？”
刘称欣疑惑不解，周坤凤嘴里形容的是自己吗，怎么像是十恶不赦的变态呢？
杨笑笑不满道：“凤姐，你太过分了，他才不像你说的那样。”
“那你说说我哪点说错了？”
“嗯...”皱眉想了半天，杨笑笑说道：“我早上去校长室，杨校长说放假前给他消过。”
她突然产生怀疑，自己究竟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又喜欢他什么呢？
大概是他总无视自己，甚至表现得有些厌恶，自己产生好奇，想证明自己，想的多了就不知不觉喜欢上了？
所谓王八看绿豆，感情上的事，谁说的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