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电话里的语气和称呼都变了。
虽然遇到一个有钱的傻瓜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这可是三百万啊！
就算利用薛颖，三年也赚不到这么多。第一年她可能很受欢迎，但新鲜感一过，吸引力就会减弱。
“就凭你？你有资格让我跟你开玩笑吗？”齐恒飞毫不客气地回击，有钱就能任性。
听着齐恒飞坚定的语气，即使被轻视，电话那头的人仍然笑逐颜开：“哎呀，好！老大，你行，你确实有实力。如果你真能拿出这笔钱，到时候这美人儿就是你的。她的借款视频、欠条，甚至我们可以帮你让她签一张三百万元的欠条。”
“吠什么吠，三天后再打过来。”
骂了一句，齐恒飞挂断了电话。
丰城郊区，一个废弃的修车厂内。
坐在报废红色轿车前盖上的白发小混混侯强看着被挂断的电话，他笑了。
尽管被骂了，他还是笑得很开心。
“这蠢货，好吧，听他的口气，这事或许真能成。”
他们都是为公司做事的，他们的套路就是诱使校园里虚荣心重的女孩借款。
刚开始很容易借，利息低，也不需要拍摄视频。
然而，当借款的少女渐次陷入困境，无力偿还时，他们便提议以新债偿旧债。他们会提供高利贷来帮助她还清之前的债务，声称这笔新贷款不会有紧迫的催收，但需用小视频作抵押。若不遵循他们的安排，就会遭受猛烈的催债手段。
一旦少女拍摄了小视频并借到新钱，她就彻底落入了陷阱。有了这些视频，那些顾及颜面的少女就像砧板上的鱼，任由他们摆布。他们不仅要钱，还要疯狂增长的高额利息，甚至要人。
最后，他们会提出非法行业的解决方案。那些走投无路却还想保住面子的女孩，只能无奈地涉足黑暗世界，以沉重的代价偿还债务。
薛颖只是个特例，她天真，被同学诱导陷入圈套。
三百万元对这些从事非法业务的人来说并非小数目。虽然他们的行径不正当，但收入也有其上限。每成功锁定一个目标，他们就能获得约三成的提成。薛颖的十万块，无论收回多少，他们都将得到三成的利润。
成功引导薛颖步入灰色地带，还会额外获得公司的数千元奖金。
不正当的营生其实并不像齐恒飞那般暴利，至少远远不及百倍返现的诱惑。
“强哥，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等啊，三百万元你不想等吗？”侯强翻了个白眼。
小弟挠头：“可是公司催得紧，薛颖的事必须快点解决，已经拖了很久了。”
侯强摊开双手：“找不到薛颖，电话也不接。反正她家在深山里，连手机信号都没有，她在丰城也没亲戚。因为贫穷和优秀，同学老师都不怎么理她，只有一个闺蜜，也被我们拉下水了。”
“明白了，强哥，我明白了。”小弟用力点头。
侯强搂住小弟的脖子：“黄毛，你得清楚，做成这笔，三百万，我们半年不用愁。你喜欢的那个城里来的燕子，只要你把这事搞定，彩礼、婚礼，我全包了。”
“谢谢强哥，我会全力以赴的。”黄发的小弟立刻喜笑颜开。
侯强笑道：“这几天你就在这儿待着，看好地下室的羊，我去查清楚这个男人的身份。拿到钱，咱们的日子就能好起来。”
黄毛坚定地点头：“强哥放心，我会看紧她们，一步也不离开。”
废弃汽修厂的地下室。
乔燕跷着二郎腿，坐在监控室里嗑瓜子。今天她化了夸张的浓妆，戴上一顶紫色爆炸头假发，伪装技巧高超，不仔细看，还以为她是个活泼的紫发少女。
监视画面里，镜头分别对准了入口、庭院，甚至深入到地下的各个房间。每个地下室房间里，一名女子端坐在灰暗的平台上进行直播，仿佛被无形的舞台灯光聚焦。每个门口，都有一名男子静静守候，目光紧紧锁定室内。
\"咔嚓咔嚓。\"
乔燕嚼着瓜子，心思却飘向远方。她扮演的是一个精神错乱的少女，角色早已融入了她的内心深处。未曾料到，如此入戏的表演竟让她在现实生活中失去了宝贵的初体验，不，是多次。
\"燕子。\"黄毛笑容满面地从楼上走下来，虽然平时他可能连几十块钱都舍不得掏，但在侯强的小团队里，他却是货真价实的小头目。
\"怎么了？\"
乔燕慵懒地把腿搁在桌上，轻拍掉落在身上的瓜子壳。
黄毛兴奋地宣布：\"燕子，强哥刚接了个大单，足足三百万元。他说等钱到账，就给我们办婚礼，还能用这笔钱给你治病。\"
\"真的假的，三百万元？不是贩毒吧？\"
乔燕放下双腿，认真地问。
\"不，是冤大头。\"说到这里，黄毛露出得意的笑容。
乔燕又抓起一把瓜子，点头示意：\"详细讲讲。\"
黄毛自己也是一知半解，便按自己的理解解释：\"听说是丰城大学的学生，可能被哪个老板看上了，愿意出三百万元买断她的视频和债务。强哥是这么说的。\"
实际上，这解释有点牵强，但从他的角度看，无缘无故给出三百万元，如果不是看上了人，又怎么会轻易给出呢？就连齐恒飞面对这样的事情，恐怕也无法给出明确的答案。
乔燕闻言笑出声：\"那真是个（大）可（傻）爱（比）。\"
乔燕坐在黄毛对面，无视他人，拿起桌上的手机，边聊天边发了条信息：
【计划延迟，发现新情况，涉及“肥羊”交易，金额达三百万元。】
所有人中，除了侯强和直播用的手机，其他人的手机都被要求关机并上交。然而，黄毛对乔燕的感情特殊，这条规则对他来说并不适用。因为乔燕是为了赚钱治疗绝症才加入团队，侯强对她的要求并不严苛。
病入膏肓，若不治疗，她的生命所剩无几。
治疗则需要一笔天文数字的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