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梦月双手抱着头，慢慢蹲下身子，头也越埋越低。
意识到不妙，叶安之赶紧跑过去，蹲到江梦月面前，摸摸她的头：“怎么了小梦月？”
江梦月抬头看着叶安之，“呜”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哭，只是头痛得厉害，刚好叶安之就在身边，眼泪就不自觉地流下来了。
看到江梦月哭，叶安之就心疼，立马从口袋里掏出纸巾，一边帮她擦眼泪一边抚摸着她的脑袋，像在哄小孩似的。
虽然江梦月在哭，但话还说得完整：“好痛……”
闻言，叶安之就知道自己犯错了，刚才扔出去的那块雪，或许根本不是雪。
他在附近找了找，雪块就在江梦月脚边，捡起来，用力一捏，外层的雪碎掉，露出了里面灰黑色的材质。
一块石头。
“额……”
这回真是“负荆请罪”他都不能原谅自己了。
叶安之小心翼翼地掀开江梦月的帽子，在她额头那里，果然肿起了一个包，不过还好肿得不大，也没有皮外伤。
叶安之握住江梦月的手：“对不起梦月姐姐。”
江梦月接过叶安之手里的石头，端详起来。
这时她也不哭了，看着石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要不……”叶安之咽了口唾沫，“你也砸一下我吧。”
江梦月举起手，叶安之闭上双眼。
她小臂一挥，石头飞出去老远。
“坏石头，滚！”
叶安之睁开眼睛，看着石头消失进黑暗中。
呼，虚惊一场。
如果真砸到他身上，估计人没了。
江梦月戳戳他的胸口：“笨蛋，我怎么舍得用那玩意儿砸你。”
说完，又抓起一把雪拍到叶安之的衣服上：“坏蛋。”
“我错了梦月姐姐，我也没想到那是石头……。”叶安之低头认错，有史以来最诚恳的一次，“为了补偿，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江梦月眼骨碌一转。
“嗯。”
“真的什么都可以？”
“嗯……”
叶安之第二声“嗯”不似第一次那么肯定了。
江梦月不着痕迹地笑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严肃：“先留着。”
“行。”
“还有，这次打雪仗……”
“我输了。”叶安之主动认输，“打雪仗我却捡了石头，违反规则，所以我输了。”
“好吧。”江梦月又笑起来，“那按照约定，你以后就是我的小弟了。”
“是这样的……”
“叶小弟。”
“嗯……”
“安安小朋友。”
“嗯……”
“哈哈哈哈哈哈……”江梦月大笑起来，“以后我就是你的老大了，当小弟的就要乖乖听老大的话。”
叶安之帮她重新戴好帽子，拍了拍她的头顶：“好的江老大。”
“嘿，哪有小弟拍老大的头的，没大没小的。”
叶安之不仅不收敛，还揉了揉江梦月的脸：“服务老大。”
他摘下了戴手套，刚才一顿跑跑跳跳，身体有些发热，连带掌心也热了起来。
刚好江梦月的脸被冻得冰冰凉凉的，被叶安之这么一揉，舒适地眯起了眼睛。
“叶小弟的服务还周到吗，江老大。”
“嘿嘿……还不错。”
看着江梦月憨笑的表情，叶安之不禁发笑。
什么江老大，这分明是江小妹啊。
天气还是很冷的，暴露在冷空气外，不一会儿叶安之的手就凉了。
“好了乖乖。”叶安之最后捏了一下江梦月的脸，收回手重新戴上手套。
“好的。”江梦月脸上还是一副享受的表情，突然睁大眼睛，“你刚才叫我什么？”
叶安之笑道：“没有。”
江梦月露出一个狐疑的眼神，叶安之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她。
想不起来，也看不出什么异样，江梦月不打算纠结了，扶着叶安之的肩膀支起身子：“我们堆雪人去吧。”
叶安之也跟着站起来：“好。”
两人找到一片雪多的地方，这里的雪松软绵密，是一块堆雪人的良地。
“就在这里吧。”江梦月叉腰道。
“不错。”叶安之点点头。
“那就开始吧。”
“好，开始吧。”
沉默了一会儿，江梦月眨眨眼看向叶安之：“开始呀。”
叶安之也看向江梦月，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请吧，江老大。”
“这……我不会啊。”江梦月皱了皱眉，有些心虚。
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拍了叶安之一下：“什么雪人还要老大亲自堆，安安小朋友，上吧，这是江老大布置给你的第一个任务。”
“我也不……嗯……”
叶安之咽回剩下的话，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
“看我的。”
他走到雪地上，蹲下身子，抓起一捧雪，捏实。
雪人，不过是大一点的雪球而已。
想要获得一个大雪球，那就得先从一个小雪球开始。
叶安之把雪球搓圆，放到雪地上，开始滚动起来。
各个方向都涉及到，雪球也越滚越大了。
再看看哪一面比较扁，抓起几捧雪沾到上面，又继续滚。
越滚越熟练，叶安之感觉这还挺好玩的。
江梦月在一旁看着，感觉那似乎并不难，于是也有点心痒痒了。
她蹲到叶安之面前，拦截了他的去向：“到我了。”
叶安之停下：“这种活怎么能让老大做呢，交给我就好。”
“诶呀，做老大的也要体恤一下自己的小弟嘛。”
叶安之把雪球推到江梦月手上：“那剩下的就给你了。”
“好耶！”
江梦月接过叶安之的活，继续滚起来。
叶安之走到一边，又捏了一个雪球，江梦月滚那个做雪人的身体，他再滚一个做雪人的头。
熟练以后还是蛮简单的，不一会儿这个新做雪球也变得圆润了。
叶安之随意看了眼江梦月那边。
额……不能说她手上的雪球毫无变化，只能说跟刚才一模一样。
江梦月丝毫没有发现这个问题，还滚得特卖力。
叶安之无奈地笑了笑，继续手上的活。
等这个雪球大到一定程度后，他发现自己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
不管怎么滚，雪球就是无法变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