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万姬眉梢微挑：“哦？轩辕殿下请说。”
“做人质终有期限，待期满之后，人妖两族又会是怎样一番光景还未可知。”
“不妨这样：你我两族缔姻亲，以此作为和约的长久之基，确保两族和平永续。李族长以为如何？”
轩辕琅言罢，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望向李万姬的眼神也多有几分探寻。
眼前女子容貌不俗，窈窕的身段在晨光微露的薄雾中，更添了几分不可言喻的风姿，令他心神摇曳。
而且就在刚刚，他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
李万姬身旁有四位风华绝代的男子，他们无疑都很看重她，各自间却又似有嫌隙。
若他横插一脚，指不定能搅动这妖族内部的风云，增添更多变数，为自己争取到更多的筹码。
李万姬眸光微敛：“此事只怕要让殿下失望了。我今日能与贵方重修旧好，已是最大限度作出让步。”
“我妖族向来崇尚自由与平等，婚姻之事，更需两情相悦，不可强求。殿下的提议虽新颖，却违背了我们的根本原则。”
轩辕琅笑容不减：“旁人或许顾及这些，但李族长你并非难以接受。两族联姻妙处颇多，你心里该是有数的。”
“阁下好大一张脸，竟敢把主意打到我族族长身上！”苍渊冷声打断轩辕琅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我看，你们人族是毫无诚意，这和平条约，不签也罢！”
说着，他周身气势陡然凌厉起来，显然动了真怒。
这轩辕琅对李万姬存着什么样的心思，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来。
竟敢当着他的面挖墙脚，真当他死了么！
李万姬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苍渊这醋坛子，说翻就翻，真是半点不给人留面子。
她看了轩辕琅一眼，对方依旧保持着微笑，但眼神却冷了下来。
“阁下是何人？李族长尚未发话，你倒是替她先急了。这便是妖族的待客之道吗？”
苍渊冷笑一声：“我是她的男人，自然有资格替她说话。倒是你，一个败军之将，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提亲？”
轩辕琅眉头微挑，看向李万姬：“李族长，这位是？”
“阿苍，不得无礼。”她轻声斥责道，同时给了一个安抚的眼神，“轩辕殿下，这位是我妖族的苍渊长老，亦是……我的道侣。”
她刻意在“道侣”二字上加重了语气，意在提醒轩辕琅，她并非单身，且已有深厚的感情羁绊。
轩辕琅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却并未表露太多情绪。
“如你所见，我身旁已有佳婿，断不会再与人族缔结婚约。轩辕殿下，你的提议，我无法接受。”
轩辕琅轻笑一声，似是并不在意：“李族长，我并非奢望你下嫁于我，而是我入赘李氏，成为你的侧君。”
“殿下！”
轩辕琅此言一出，他身边随行使团皆面露惊色，纷纷出言阻止。
人族皇子入赘妖族，成为女子的侧室，这简直是前所未有的屈辱！
然而，轩辕琅却像是打定主意，没有理会，只是定定地看着李万姬，等待她的回答。
“侧君？”李万姬愣了一下，看向轩辕琅的眼神充满探究。
在人族，男子入赘他族或成为侧室，都是被视为屈辱之事，更何况是皇室子弟。
“轩辕殿下，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她语气中透着一丝难以置信，“你身为人族皇子，难道不怕此举有损人族颜面，令天帝蒙羞吗？”
轩辕琅却只是淡然一笑：“颜面、荣辱，皆是世人眼中的虚妄。我所在意的，唯有两族和平与仙民福祉。若我的牺牲能换来这些，那又何乐而不为呢？”
他说得坦然，仿佛真的不在意世人的看法和自己的身份。
李万姬定定地看着他，试图从他眼中看出些许端倪。然而，她看到的只有坚定和决然。
“轩辕殿下，你究竟有何目的？”她问道。
轩辕琅轻摇折扇，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目的么？很简单，自然是为了咱们两族能真正摒弃前嫌，携手共进。”
“李族长，我知你妖族重视血脉与实力，我虽不才，却也身怀人皇血脉，且修为尚可。若我成为你的侧君，便可名正言顺地留在妖族，成为两族和平的桥梁。”
“万姬，切勿听信他的花言巧语！他此举必定有所图谋，你千万要小心。”九落南星急切劝阻。
轩辕琅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这位想必也是李族长的侧君吧？怎么，你是怕我的到来，会威胁到你的地位吗？”
“莫对我使用激将法。”九落南星面色不变，冷声回应，“你的心思，路人皆知。想借联姻之名，行卧底之实，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轩辕琅轻笑出声：“卧底？这位侧君说笑了。我若想卧底妖族，何须使用联姻这般迂回的手段？我既然敢提出这样的建议，自然是有足够的诚意。”
“还是说，你们无能，担心我搅乱妖族内部，才会如此忌惮和防备？”
“你！”九落南星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却被李万姬轻轻按住了手臂。
“以人质相挟的主张本就是你们先提出来的，我轩辕琅不过是顺水推舟，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全数押上，以表诚意。怎么，李族长不敢接吗？”
李万姬深深地看了轩辕琅一眼，心中权衡着利弊。
这位七皇子显然不是个省油的灯，他此举背后必定有其深意。
正如他所言，他一旦入赘李氏，性命便捏在了李万姬的手中，亮他也翻不出什么浪花。而且，有一个人族皇子作为人质，确实能更进一步确保两族的和平。
再者，若是能借此机会探一探这位七皇子的底，了解他真正的目的和意图，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想到这里，李万姬心中有了决断。
“轩辕殿下既然有如此诚意，我若再推辞，也说不过去，左右不过是我李氏多一口人而已，便遂了你的愿又何妨？”
轩辕琅得逞一笑，不过他掩饰得极好，旁人并未觉察。
“多谢李族长成全。”
李万姬摆了摆手：“先别急着谢，我虽答应你入赘，不过侧君之位，非比寻常，还需经过一些仪式和考验，方可正式册封。”
轩辕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兴味：“哦？不知是何仪式和考验？还请李族长明示。”
李万姬轻笑一声：“仪式么，自然是要祭拜天地和先祖，以告慰神灵。至于考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