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瑶看直播也看的挺有意思。
刚去厅里任职，职务上暂时还没确定具体事务，暂时算挺清闲。
蒋征明忙一天工作，下班又写了许多东西，早困的不行。
只耳畔嗡嗡嗡的，吵的他睡不着。
不但睡不着，还要陪聊。
“我说纪副厅长，准备几点睡觉？”
“看完就睡，别乱称呼。”
“正处享受副厅待遇，迟早得换称呼，提前熟悉熟悉。”
纪瑶：“你说咱女婿这说话方式真有水平，举重若轻，风趣幽默。脑瓜子转的还特别快，这节目好多细节的。”
“什么细节？”
“男女相处方面，小弈比你有分寸感。你看丁筠几次给她挖坑，估计是想弄炒作话题，他全不着痕迹避了过去。”
蒋征明躺着中枪，开始反思。
自己没分寸感？
他全身心都扑在学术上，着作上。除了跟学生接触，连个异性朋友都没有，还要怎么有分寸？
蒋征明笑笑，忍着困倦坐起身跟她一块看。
纪瑶：“你说许茴心也是真大，竟然任由这些明显的谣言蔓延这么多天。”
“我跟你看法不一样，我倒觉得许茴有点高深莫测。那已经不是简单的谣言，一般人也不敢用这种方式去触她霉头……她像故意对此不管不顾，由着公司遭受损失。在等什么，等不来下一步动作之时，才由着小弈出面代为澄清一下。”
“怎么说？”
蒋征明：“燕城这个城市太复杂，得去看深层面的东西。不该出现的新闻出现了，几乎就意味着有人授意，点头。看情况问题不大，否则这节目不可能顺利直播。”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内情？”
“我同学前几天来江城，我招待的，聊过几句。本来以为他在说笑，看情况他说的都是真的。”
纪瑶：“那她会有麻烦不？”
“她在燕城呆了二十多年，还跟迅影是直接竞争对手。体量小的时候都没事，更别说现在。她很擅长人际投资的，当年卓子航在江城呆的那段时间出事，若不是许茴帮忙摆平，他别说升迁，都得碰到大麻烦……现在卓子航仕途一帆风顺，不担心自己小辫子，也得记得住这份人情。再说她做娱乐起家的，还是在燕城。旗下签了那么多人，嫁的到处都是，复杂着呢！”
纪瑶：“你说她得多有钱，短时间套出三四百亿。”
“不全是钱的事，一般人你也套不出来，保不齐还给你安排些罪名。有多少不知道，肯定不是排行榜上说的那点儿。”
纪瑶：“太有钱其实也不好，我都替她发愁该怎么用。”
蒋征明道：“还能怎么用，她那么深的城府，注定只会愿意全部便宜你女婿。”
“你说小弈将来会不会变得跟现在不一样？”
“孩子的事，你我都干涉不来。不过小雨这种把谁装心里都比较敏感的性格，若不碰到小弈。我更希望她找个满心都是她的，爱和被爱，截然不同。”
纪瑶：“你这感慨可真是闻之心酸，切身体会过吧！想找个从开始就真心爱你的？后悔跟我结婚？再说你这意思是小弈不喜欢蒋清雨？”
“他当然喜欢，只不过感情里他显得更从容一些。”
纪瑶：“我以为你超脱了呢，原来还是护短。希望别人喜欢女儿多一些，不希望女儿喜欢别人多一些。希望别人是牛马，不希望女儿是……这思想可不符合你大教授的身份。”
蒋征明看了看她，钻被窝里去了。
纪瑶叹了口气：“你是不懂如果这辈子都碰不到全心全意，轰轰烈烈想爱的，是多大的遗憾……咱俩要是临结婚前出了差错，你就该懂了……”
蒋征明装睡。
她遗憾不遗憾他干涉不了，无法左右，他反正没遗憾。
纪瑶是他当初宁愿付出所有代价都想娶回家的人。
细想，她变相是被道德，被责任等等所绑架着跟他结的婚。
偶尔发发牢骚实属正常。
……
许弈直播结束后想马上回家的。
但丁筠提前把饭局都安排好了，上次推过一次，再推就不合适了。
到餐厅里，除了丁筠跟一些主要工作人员之外，还有俩比较眼熟的人。
那次来燕城跟许茴一块参加饭局之时认识的颜沫沫和陈莉。
一个是歌手，一个是慧心文化的部门经理，也是个大V。
当时离席后很多人加他微信。
他礼貌通过后就把人全晾着了。
不过印象都挺好的，颜沫沫当初还不畏惧网络舆论，是慧心文化第一个公然帮他发声过的人。
许弈打着招呼，暗自有点奇怪。
丁筠不知是不是故意，满桌就只有他一个男的。
三个女人一台戏，五六个女人叽叽喳喳的，如百鸟齐鸣。
最关键的，里面还有许弈欠过人情的。
小人情也是人情，不得不尽力应付，句句有回应，酒也被动喝了一些。
不是想喝，都挺开心的，他独立于外完全是扫兴。
加上是红酒，许弈喝这个就没醉过。
丁筠再次举杯：“今天节目在线人数又是个新高，两次记录都是小许总你帮我破的。我干了，你看着办。”
“我也敬小许总一个，为那天唐突道个歉。”
“小颜，为什么道歉啊？”
“玩游戏输了，偷亲了小许总一口，太唐突了。”
“啥游戏？接着玩啊。”
“你竟然亲过我男神，绝交，从现在开始！！”
许弈眼见喝点酒，个个都豪气干云。
找借口从包厢脱身了。
实在应付不来这么一大群人，关键他还是最中心的那个。
无论男人女人，沾上酒总有不一样的反应。
所以尽管有点不礼貌，许弈也没打算再回包厢。给丁筠发消息说醉了，没让她送，自个打车走为上计。
差不多开出一段路，才又发了条消息告知说已经到家。
看看时间，都凌晨两点多了。
的士车在许弈示意下停在别墅跟前，许弈下车后发现蒋清雨窗户都没什么光线，应该是睡了。
许弈开门，上楼，尽量放轻了所有动作。
这姑娘有点反常，平时有事晚回去一会就会打电话，发微信，今天全程没动静。
万一把人吵醒，八成要找他麻烦。
想直接休息，许弈又觉身上有些发潮，难受。
借着手机隐晦的灯光去卧室简单冲了冲，洗漱了下。就是洗完澡一出门，给吓一大跳。
蒋清雨不知何时从床上起来，站在了门口。
黑暗中，她五官美的神秘，只无声如幽灵。
许弈吐了口气：“你想吓死人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他顺手开灯，明亮中注视着她白生生的俏脸：“咋还没睡呢？”
“你不回来我睡得着啊？你看都几点了，也不知道给我发个消息。”
她狐疑瞥了眼他身后浴室：“干啥坏事啦，鬼鬼祟祟的，一回家就毁灭证据。”
许弈搂住了她，感受着真丝睡衣下的腻滑，把人往身前拢了拢。
想低头，被躲开。
蒋清雨把人推开：“先把头发吹干。”
话落，去床上睡觉了。独留许弈站在原地思考，她冷淡反常的点是什么。